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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他現在已經知道你聽得懂人話,不過你不理解他為何不再深究你得知他黑歷史的事情,甚至還向你第兩次道歉。
你的心情稍微緩和了一點,於是暗中瞥向夏油傑。
他的眼中此時流露出了幾分符合年齡的侷促。
雖然夏油傑的等級高到離譜,但事實上他還只是比你年幼好幾歲的少年。像他這樣大的孩子,應該在里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但是在這個戀愛遊戲裡——他需要去承擔責任,需要去祓除咒靈。
你覺得這些麻煩的事情,其實應該由這個世界的成年人處理——成年社畜一定能克服一切!
這個戀愛遊戲不知為何特別真實,夏油傑的表情莫名令你想起了之前撞到過你的小孩——
他拿著冰淇淋,沒有注意到穿著裙子的你,於是直接將冰淇淋砸在了你的身上,染髒了你的衣服。
那孩子露出的就是這樣的表情。
雖然那是你很喜歡的裙子,但你其實並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而責怪他——你覺得小孩犯錯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而你在小的時候也經常給家裡人添麻煩。
小時候的你經常咳出非常多的血液,把抱著你的姐姐的衣服染成赤紅,但是她從來沒有因為這種事情責罵過你。
在你看來,夏油傑的表現其實就是工作壓力過大所導致,最後變成了一系列連鎖負面反應。像他這樣的年齡,沒有辦法很好地處理這種事情很正常。
雖然這裡只是一個戀愛遊戲,但你覺得沒必要苛責他。既然你已經是成年的社畜了,當然要拿出成熟的樣子去諒解他!
社畜的你充滿了成年人的使命感與責任心,直接伸出了藤鞭,碰了碰他的手心,用動作告訴他——你接受了他的道歉!
他的眼眸微微睜大,似乎完全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顯露出明顯的詫異。
你覺得這表情比他之前的皮笑肉不笑,甚至刻板的溫和笑容都要順眼不少——年輕人嘛,就應該有朝氣一點。
他眨眨眼,然後斂起了詫異,露出慣來的柔和笑容,這下看起來又有了幾分成熟的幹練模樣:「我是夏油傑。」
你當然知道他是夏油傑,你甚至還謊稱自己的名字就是夏油傑,忽悠網友。
既然夏油傑已經知道你能聽懂他的話,那再無視他就有些不太好了——你非常非常輕微又謹慎地點了點頭。
沒想到這個舉動似乎給了夏油傑某種信號,他的話匣子瞬間打開:「灰原是我的後輩,他非常聽話也很認真——不過還不足夠獨當一面。保護他理應是我的義務,這次是我的失職。」
你覺得他話里的邏輯很奇怪。前輩確實應該保護後輩,但是這不代表其他人不需要去幫助灰原啊?他卻仿佛把所有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
他開始和你聊灰原的事情,但是對這些並不感興趣,於是仗著自己不是人,直接長出很多蘑菇埋住你自己,開始走神。
可能是遊戲裡的陽光比較溫暖,也可能是夏油傑的聲音異常溫和,在現實中失眠的你漸漸犯困,最終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你覺得自己此時飄在黑暗之中。
潮濕又帶著幾分腐朽的陰冷氣息環繞在你的周圍。這理應是令人不適的狀態,但你卻莫名覺得安心,甚至還有幾分懷念。似乎很早之前就有過這樣的情形,但奇怪的是你現在完全想不起來。
耳邊傳來細碎又壓抑的低語,你這時意識到這片黑暗不是死物,它由無數的漆黑的物質組成,而這些跳動的黑色在說話——「殺……恨……」「救……疼……」
你看到了混跡於黑暗中的無數眼珠,而它們不斷往各個方向偏轉,最後看向了你。
你眨眨眼,按住了離你最近的一顆眼球。
從小到大,你對恐怖的感知都和其他人有些不太相同,大部分人所害怕的恐怖片不會對你造成多大情緒起伏,在活人面前反而會讓你手足無措。
明明是濕滑陰冷的觸感,但你卻不覺得噁心。
……因為很熟悉。
真是奇怪,你分明記得你從未來過這種地方,到底為什麼會感到熟悉?
正當你準備深思時,巨大的疼痛瞬間將你的思維拉扯到另一邊——就像是某種防禦機制。
你疼得直接蹲下。
這種痛感讓你想起小時候躺在病床上的日子,如果不是你的朋友們,你根本撐不下去……
可是當時也沒人來看望你,也沒有人和你同一間病房啊?你這時詫異地發現自己竟然想不起朋友們的長相。
你試圖回憶起那些珍貴的往事,沒想到只想到曾對朋友們說的一句話——
【來成為我的一部分吧,這樣誰都不會再孤獨。】
於是你伸出手——
「醒一醒!」有人似乎在你的耳邊說話,他的聲音有些急促,「你還好嗎?」
你睜開眼,並意識到自己還在遊戲中。
此時陽光射入屋內,落在了床上。
夏油傑此時正躺在床上,而你此時被他的被子裹著,藤鞭繞過被子,不知何時已經從他的衣服下邊深入,隱秘地纏在他的身上。
從胸口望去可以隱約看到一圈又一圈的環繞,藤蔓蜿蜒且交錯,幾乎環住了夏油傑整個人。
而他身上還有你環出來的赤紅印痕。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