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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解夕朝倒從來沒有犀利過,但也沒像季彥那樣主動親近。
解夕朝也不是個主動的人,兩人關係就一直保持著普通室友。
但是手機這事顯然是傅文澤欠了他人情。
畢竟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如果解夕朝去舉報,節目組還是要給出一個說法的。
因著這一點,傅文澤有些坐立難安。
解夕朝補了個覺,醒過來的時候床頭坐了個人,險些以為自己誤入了懸疑片,直到他看清傅文澤的臉。
他說:「……怎麼了。」
語氣儘量平穩。
掩蓋他真真實實被嚇了一跳的丟臉事實。
傅文澤說:「我覺得我欠了你人情。」
解夕朝說:「呃這個真沒事其實我……」
「我想了想。」傅文澤認認真真地說,「我暫時沒什麼可以回報你的。」
「我教你跳舞吧。」
第12章
傅文澤的話音落下,空氣中突然陷入了詭異的靜默。
片刻後,解夕朝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啊。」
他沒有起床氣,但起床了之後會短暫地懵一會兒,尤其是遇到不常遇到的事的時候。
傅文澤察言觀色,堅定了自己的猜測,輕聲道:「跳舞不難的。」
解夕朝:「……」
他竟然從這句話中聽出了酷哥式的循循善誘。
仿佛是哥哥在教育因為成績差而厭學偷偷逃課的小孩。
「……你等等。」他嘆了口氣,終於妥協,「我去,呃,洗個臉。」
他頓了頓,看著紋絲不動的傅文澤,補充,「然後我們去吃飯,吃過飯去練習室?」
正好,現在雖然早了點,但他晚上約了人。早點吃了早點去練習室,還可以熱熱身。
傅文澤這才讓開。
解夕朝神色恍惚地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又換了睡衣,這才清醒了些。
他收拾的時候傅文澤就在原地低著頭髮消息,臉上少有地帶了一點笑。
聽到動靜,他抬起了頭:「好了?」
「嗯。」解夕朝道。
他頓了頓:「那個……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真的不需要指導,我自己可以。」
傅文澤神色寫滿了不贊同。解夕朝的逃課已經被他認定為逃避。
他說:「我跳舞還可以吧?雖然比管衡他們差了點。」
他不提艾清源。
寢室生活里他一向當沒這個人。
解夕朝:「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麻木了。
他說:「……行吧你跟我來。」
兩人先後出了門。
-
去練習室的路上,他們碰到了下課的練習生。
解夕朝問傅文澤:「你下午怎麼沒去上課,你弟弟找你?」
他是權衡利弊。上課可能會有鏡頭,但跟錄製時間相比,養足精神對他來說收益更大。但傅文澤沒有他這個煩惱。
傅文澤說:「不是。」
他頓了頓:「不太喜歡集體課。」
解夕朝:。
懂了。自閉小孩。
他說:「有鏡頭的啊。你不想出道了?」
傅文澤很酷:「有舞台就夠了,出不了道說明觀眾沒眼光。」
解夕朝抽了抽嘴角。
他想勸幾句,做人太倔強是會出事的。結果傅文澤反問他:「你怎麼也不去上課?你也不想出道?」
解夕朝還給他問住了,他說:「我想。我不是那個,呃……」
「你能出。」傅文澤說。
解夕朝:?
傅文澤語氣堅定而淡然,仿佛說的不是出道位,而是和太陽東升西落一樣的客觀事實。要不是他還堅定地覺得解夕朝不會跳舞,解夕朝就信了。
……他心說長得酷還真是占便宜,說什麼都正氣凜然。
兩人一起進了練習室。這個點裡面沒什麼人,傅文澤說:「你記到什麼程度了,跳一遍我看看?不用唱。」
解夕朝說:「行。」
五分鐘後,解夕朝喘著氣停下來,看著傅文澤已經僵硬了的表情。
他斟酌了一下語氣:「要不,你也跳一遍,我看一下?」
他說:「你就邊跳邊唱吧,我順便把怎麼調整氣息也教你一下。」
他頓了頓,覺得傅文澤之前哄小孩的語氣很好用,於是學了過來,善解人意地道,「相信我,不難的,很好學。」
*
晚上八點,方箐箐結束了助理工作。
她這些天挺忙。作為一個小作坊,曜欣基本每個人都身兼數職。這段時間解夕朝去了《超級新秀》,方箐箐就暫時空了下來,因此,公司分了她幾個小藝人帶。
站了一天,其實已經很累了,但是到了家,她還是沒有立刻去洗澡,而是先打開了微博,確認解夕朝的微博認證已經通過之後,她才鬆了一口氣。
然後,她看著解夕朝的微博頭像發起了呆。
這幾天,準確地說,是初舞台評級之後,她就有了一種在做夢的感覺。
不少人向她打聽這是曜欣從哪找的藝人,也不乏來挖牆角的,最後知後覺的是公司,問她解夕朝初評級怎麼樣,有沒有身體不舒服。
——是的,曜欣就是這樣一個雖然窮但充滿人性關懷的公司。
曜欣的老闆是個不大不小的富二代,同時投資了娛樂圈、電競等多個行業,成果反正是一個沒出,到處都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