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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哥,你放心。我不惹事。」
管衡苦笑。
兩人一前一後地往宿舍走,這回氣氛到底寬鬆不少。艾清源邊走邊道:「對了哥,你怎麼突然就想和我做對手了?」
他說的是管衡選《stand by》B組的事。
他問得坦然,全然沒有避諱的意思。管衡頓了一下,道:「沒什麼。」
「只是很喜歡這首歌,有機會能選的話就選了。」他道,「站C的話,曝光會高一些。」
艾清源恍然。
他沒再多問,只是道:「雖然是哥,但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管衡笑了一下,推他進宿舍:「知道。」
艾清源踉蹌了一下,臉上難得露出了有點兒小狐狸一樣狡黠的笑。
他搓了搓臉,開了燈進宿舍,卻只看到了傅文澤一個人。
他愣了一下:「解夕朝呢?」
「請假複查去了。」傅文澤道,「說是晚上回來。」
「他不舒服?」管衡問。
「不是。」傅文澤言簡意賅,「好像就是例行複查。」
艾清源「哦」了一聲。
時間久了,他們總是會忘記解夕朝醫學奇蹟的身份。
當然,這不怪他們。
只能說這人強得稍微有點變態了。
誰家植物人醒過來之後跟變異了一樣突然變成全能ACE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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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異了的植物人解夕朝此時此刻正站在大馬路的邊上吹冷風。
他確實是請了假,只不過是因為系統里之前做的任務臨時出了點問題需要他善後,好在問題不大,這會兒已經沒他什麼事了。
左右請了假,他琢磨著乾脆真的回家一趟。
叫了個計程車,下校區的時候他看到自家的屋子裡明亮的燈。
他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然後也沒發消息,慢悠悠地上了樓。
老式的小區沒按電梯,樓道里的指示燈亮著幽綠的光。
等解夕朝摸鑰匙開了門,才發現今天家裡有客人。
沙發上坐著個小姑娘正在玩手機,年紀大約十七八,一抬頭看見他,眼睛一亮,她丟了手機就站了起來,眼眸驚喜:「表哥你怎麼回來啦!」
一語讓一旁一桌子的人都回過了頭。
解夕朝關了門,先回答小姑娘的問題:「跟節目組那邊請了個假,剛剛去中心醫院找了一下陳醫生。」
他頓了頓,立刻補充了一句,「問了下陳醫生日常的注意事項,她說我已經沒什麼大問題了。」
他一邊說一邊換鞋,一旁的中年夫婦已經急急忙忙地從廚房解了圍裙走到了玄關。
解夕朝叫人:「爸,媽。」
話音落下,面目溫文的女人就又急又氣地敲了一下他的額頭。
「還知道回來!」她咬著牙這麼說。
*
解夕朝的母親叫吳覓,父親叫解建成,兩人是同一所大學的教授,一個教物理,一個教數學。
兩人是少年夫妻,感情甚篤,這件事不僅體現在日常的甜蜜——
也體現在對唯一的兒子的家庭教育上。
吳覓這一下,解建成立刻緊隨其後附和:「就是,還知道回來!」
解夕朝:「……」
他笑著說:「這麼不歡迎我啊,那要不我現在就走?」
說完,就作勢真要走。
吳覓這回是真急了,趕在她叫住自己前,解夕朝收住了出門的腳步,乖巧地把手上的袋子遞給了她:「帶的滷菜,媽,我還沒吃飯呢,能不能讓我蹭個飯。」
語氣可憐兮兮。
吳覓被他弄得又氣又笑,拎了袋子去廚房弄吃的去了。解夕朝在位置上坐下來,他表妹荊瑾對他比了個佩服的大拇指。
解夕朝面不改色,沖她眨了眨眼,然後跟席上的長輩們都打了招呼。
要說解夕朝的爸媽為什麼對他這個態度,還要從他參加選秀開始說起。
當年解夕朝車禍昏迷,剛開始其實親戚們都一直在鼓勵著吳覓和解建成,但是一年、兩年,夫妻倆仍然在堅持供著高昂的住院費,維持著解夕朝的生命體徵,他們感動之餘,也不免擔憂。
但是兩人態度卻依舊很堅決。解建成說:「我就這麼一個孩子,他沒有放棄,我也不會放棄。」
說這話的時候,才五十不到的他已然頭髮上有了星點的霜白。
後來,解夕朝臨醒之前,曾經因為系統波動失去過一次生命體徵,那一晚,解建成和吳覓近乎絕望。
兩人都是很理性的人,唯一的感性都放在自己的孩子身上。解夕朝好不容易醒過來,他們對他的要求只剩下了健康平安,結果解夕朝表面答應得好好的,某一天突然說想學唱歌跳舞。
學就學吧,學著學著人失聯了。
要不是小沒良心的交手機前還記得給他倆打個電話,吳覓就直接衝到《超級新秀》的宿舍把人揪回來了。
儘管如此,她現在還是滿腹怨氣。
好在解夕朝哄誰都很有一套,一頓晚飯的工夫,兩人就基本被他哄得差不多消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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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吳覓不情不願:「那你這個什麼比賽,什麼時候結束啊?」
「看情況。」解夕朝沒把話說死,順帶開了個玩笑,「說不定一輪遊了那下個月就回來了。」
吳覓眼前一亮。
解夕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