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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送個大禮包給你們,別客氣喲。」
房間裡陡然間陷入黑暗,伴隨著巨物被撕撤的聲音,由近到遠。
等燈光再次亮起來時,烏拉那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咯吱。」
提納里左手邊的房門,開了。
黑梭梭的房門敞開一條縫隙,故意誘人深入般。
鹿野院平藏直接了當踹開房門,濃郁的血腥氣息鋪面而來,等看清了房間裡的狀況後,鹿野院平藏與賽諾沉默相視。
房間裡的人全都是須彌重大連環殺人案的死者。
他們不像是被殺死的,反倒像被自己逼瘋的,大多數人手上執筆,似乎是在寫些什麼,面色皆為痛苦。
「不會是抄作業抄哭了吧,」鹿野院平藏聳肩吐槽,「那你們教令院的學者,可真夠沒出息的。」
賽諾狠狠瞪了眼鹿野院平藏。
「瞪我也沒用,死啞巴。」
賽諾:「……」
「你們看他們手上的本子。」
提納里指著幾人手裡泛黃的紙張,封頁上細緻地印著名字。
賽諾眯起雙眸,看到幾人封頁上的名字後神色驀地一變。
「啞巴,你看出了什麼不成?」
賽諾懶得理鹿野院平藏,在提納里手心裡比劃:他們拿的封頁上,名字都不是自己的。
提納裡面色沉了下去。
咯吱。
大門口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響。
那個青年回來了。
鹿野院平藏壓低了聲音,「躲起來。」
少年身形靈動地鑽進了一旁的衣櫃裡,從衣櫃的空隙間能夠看見房間裡擺像怪異的死者。
作為學者的一輩子,他們失意過,也輝煌過,最放不下的是自己沾著墨水的長衫與不能彎折的背脊。
從鹿野院平藏視野中望過去,這群有名有望的學者們青白的指尖攥著筆和紙,昂起的頭顱虔誠望向天空,背脊卻彎折到與小腿相貼。
鹿野院平藏莫名想到了昨天抄到的一句話:
「學者彎下了腰,祈求神明賜他一場榮光。」
青年的皮鞋踩在大理石瓷磚上,發出咚咚聲響。他輕聲笑了笑,慘白的皮膚因為興奮露出些許紅意,尖利的虎牙從唇角邊探出,他意味不明地看著敞開的房門。
房門內,提納里正壓在賽諾身上,賽諾兩隻手臂環住少年的腰,將他牢牢禁錮。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賽諾的鼻尖,泛著些許癢意。漂亮的少年鼻尖抵著他的下巴,微微抬起的臉龐緋紅,綠色的瞳孔泛著水汽,眼神躲閃。
失去記憶以來,提納里第一次離別人這麼近。
賽諾身上有一股很淡很淡的清香,從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起,提納里就聞到了。
這種香味提納里見到賽諾之前從未聞過,聞到之後又覺得十分熟悉,熟悉得就像是他製造出來的精油一般。
他輕輕趴在賽諾脖頸間嗅了嗅。
「啪嗒。」
皮鞋踏入房門內發出聲響。
青年在房間裡踱步,隨手拿走一位屍體手中的紙筆。
紙張在他的手上化為碎屑。他低低笑了聲,「啊,餓了。」
「要入夜了。」
青年發現了他們,或者說發現了,只是不在意。他緩慢地踱著步離開,甚至還留下了大門讓他們隨意進出。
指針轉到下午六點時,賽諾終於能說話了,他敲了敲身旁的桌子,「教令院的禁忌研究,和那些死去的人有關聯。」
這些線索本不應該透露,但為了解開這個境,必須說出來。
他總覺得製造出這個境的人,不是單純為了殺死他們,所有的規則甚至都是偏向於保護他們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境的主人想要他們發現什麼。
鹿野院平藏打了個哈切,一晚上沒睡覺到現在,他已經有些神經脆弱了。
他建議道,「大家先回房間好好休息一下吧。夜晚……」
少年低低笑了下,「會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吧。」
空歪頭看他,滿臉狐疑,「你什麼時候背著我成為了大佬?」
鹿野院平藏遞給他一個白眼,轉身往房間裡走了。
空倒是不怎麼困,系統會自動清理掉身體的負能量,代價就是好空虛,總想要干點什麼事。
然後提納里和賽諾就眼睜睜看著空不知道從哪裡抱出一隻蕈豬,少年人的指尖按壓在蕈豬長滿青苔的背上,一根一根地拔著青苔。
蕈豬面如死灰,應該是不止一次遭受這種事情了。
賽諾和提納里皆是無語。
「旅行者,我們先回房間了。」
賽諾朝空打了聲招呼後,自然地拉過提納里的手,將他帶入房間。
提納里:?
他掙扎了幾下,手沒掙脫出去。
賽諾身上的香氣反而更加濃郁了,提納里鼻尖聳動,他乾脆放棄掙扎,任由賽諾將他拉進房間。
模樣乖軟的亞獸人端坐在床沿,漂亮的綠色眼眸清澈靈動,少年微粉的唇角扯起一抹迷茫的弧度,「你能不能告訴我,以前的事。」
「平藏說我是須彌的大巡林官,這是真的嗎?」
站在提納里身前的人垂下腦袋,寬大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撫摸著軟軟的耳朵。
賽諾眸光柔和,輕聲回應,「嗯,是真的。」
「是我把你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