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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納里,我喜歡你。」
提納里:???
他頓了頓,「如果是幫你吹了頭髮,這大可不必。」
賽諾:「……」
他記得,空說過最直接有效的方式是表白。
為什麼結局不是他想像的那樣?
賽諾百思不得其解,決定每天都說一遍。
但現在重要的是睡覺!
時隔多年,又可以和提納里睡在同一張床上了!
提納里:「……」
他為什麼能在賽諾眼睛裡,看見詭異的興奮?
當他準備熄燈睡覺的時候,總算是明白了。
提納里手抵住賽諾的腦袋,惱怒道,「誰允許你睡床了!」
賽諾扒開提納里的手,白色的腦袋從被子裡鑽出,他聲音有些悶悶的,「那我睡在哪裡?」
提納里真的好崩潰。
為什麼一個人會有兩幅面孔?
他艱難道,「沙發。」
賽諾:「你會陪著我睡沙發嗎?」
提納里古怪問道,「我有床為什麼要睡沙發?」
賽諾點點頭,快速鑽進了被窩。
少年清冷的聲音在耳畔:「對,有床為什麼要睡沙發。」
提納里:「……」
真讓人信服。
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算了,明天一定要讓賽諾回自己宿舍睡。
本來以為床上多了個人後自己會很難入睡,但提納里竟然睡的還不錯,以至於早上醒來時看見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時,他心顫了顫。
那種莫名奇妙的熟悉感又出現了。
賽諾睡著的時候面部輪廓倒顯得柔和不少,亂糟糟的長髮像炸了毛的貓,睫毛又長又密,還微微捲起。
真好看啊。
等清醒時,提納里發覺自己的指尖已經覆上了賽諾的睫毛,痒痒的觸感,好奇妙。
一些野外的植株會在莖葉處穿戴細細密密的絨毛外衣,既能保護自己,也可以幫助機體吸收水分和散發熱量。
賽諾的睫毛能用來做什麼?
提納里突然想到了「滑滑梯」的說法,還沒細想,少年的睫毛就輕輕顫動,一雙帶著些許迷茫的漂亮紅色眼眸與他對視。
他的手還來不及撤離,怔愣開口,「可以在你睫毛上滑滑梯嗎?」
賽諾:「……」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提納里:「……」
「你當我什麼都沒說。」
提納里驀地起身,動作迅速下床洗漱,耳邊傳來少年清爽的笑聲,「提納里,我喜歡你。」
少年悶著臉,紅暈一直染到脖頸。
他用力關上浴室的門,手捧著一把冷水洗臉,盯著鏡子裡唇紅齒白的少年發呆。
身後的尾巴不停地左右搖擺,提納里很清楚那意味著什麼。
他默默地用手捂住了臉,耳朵都耷拉了下去。
再一次和賽諾一起坐在靠窗的第五排,提納里已經很上地道把書立起來,遮擋住前方的視線。
能遮一點是一點。
天知道為什麼最近老頭那麼愛開課啊!
老頭今天講的是蕈獸族群,蕈獸具有極強領地意識與族群意識,哪怕是同族但不同領地的蕈獸,貿然闖進一方領地也有可能面臨危險。
講台上的男人笑得滿臉褶皺,跟著座位上年輕的學者們解釋,「同一族的蕈獸通常感情很要好,甚至大方地讓一隻蕈獸跳到它的背部,就像人類一樣玩耍。即便它們不存在什麼真正意義上的意識。」
提納里到不覺得有什麼稀奇,這種事情很常見,他七八歲的時候和父母外出考察就見過了。
倒是坐在一旁的賽諾模樣認真寫著筆記。
提納里腦袋下滑,目光游移,偷偷看賽諾本子上的內容,賽諾卻猛地用手遮住本子。
他撇撇嘴,心想,不看就不看,反正這些知識都和每天喝的水一樣平常。
他悶悶地把書往右邊移了移,擋住賽諾的視線。
哼,不讓我看你也別看我的!
這樣維持了大概十幾分鐘的時間,賽諾愣是沒有發覺一點提納里的不愉快,似乎全身心投入在講台上教師的課程中。
提納里不滿地瞥了眼賽諾,柔和的陽光勾勒出少年挺立的鼻樑與有優越的薄唇,少年坐得端正,身子筆挺。
提納里心想,賽諾長得怪好看的。
他又沒由來地想起賽諾說了好幾遍的『我喜歡你』。
什麼啊,嘴上說著喜歡,本子都不讓他看一眼。
提納里曲起指尖,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面,發出沉悶聲響。
老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提納里不甘示弱地瞪回去,順帶瞪了眼身旁目不斜視的賽諾。
等著長達兩個小時的無聊講座終於結束的時候,提納里冷哼一聲,抱著書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賽諾:?
「提納里,提納里!」
任憑他怎麼喊少年的名字,提納里都沒有停下過迅疾的腳步,只是瞬息就消失在轉角了。
賽諾盯著自己的本子,有些發愁。
怎麼突然生氣了,早上還好好的。
賽諾抬眼望了望天色,猜想提納里可能往食堂去了。
果不其然,他在提納里最常坐著的位置上看到了悶頭吃飯的少年人。
他順勢坐在他的對面,把手上的筆記本給提納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