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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你。”霍茗回以淡笑,沖沈霏微身邊的談惜歸也微微點頭示好,“我聽煢聲說起過你,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
“我不常來這邊,能碰上算是緣分。”沈霏微說。
沈霏微可不覺得費煢聲會在霍茗面前說起她,要真有那麼多話可以聊,費煢聲也不至於抱怨兩人坐在一起就是純吃飯,還是吃飽就散的那種。
她想,霍茗多半是在費煢聲的朋友圈裡看到她的。
如她所想,霍茗心思也不少,只是費煢聲不曾察覺,還將霍茗視作木訥,殊不知自己已經被釣得七葷八素。
“這位是?”談惜歸問。
“霍茗,霍醫生。”沈霏微一頓,補充說:“朋友正在接觸中的……朋友。”
霍茗笑得很平和,像是對沈霏微的話有所反應,但又似乎毫無反應。她伸手說:“小談總,我在報刊上見過你。”
“幸會。”談惜歸與霍茗握了一下手,大致明白,沈霏微口中的“接觸”是什麼意思。
沈霏微很慢地說:“前段時間煢聲好像病了,病還沒好就忙著外出,今天也沒能回來。”
“病了?”霍茗停頓,“倒是好幾天沒聽到她的消息了。”
“可能不想讓人擔心。”沈霏微似笑非笑的。
霍茗嗯了一聲,指向遠處說:“我去那邊,下次有空再約。”
沈霏微看著霍茗走遠,這才拿出手機,給費煢聲發消息。
「碰到你霍醫生了,打了聲招呼。」
費煢聲應該真的在忙,沒有立刻回復。
沈霏微收回手機,轉頭笑說:“費煢聲想追的一個醫生,我幫幫她。”
“還得幫?”談惜歸神色平靜。
沈霏微悄悄勾住談惜歸的食指,晃兩下就鬆開,“也不是誰都能像你這樣,知道喜歡的人吃哪一套。”
“我也沒有很確定。”談惜歸說。
“那你很厲害,會用很狡詐的方式試探我。”沈霏微不像誇人。
路邊有人唱歌,倏然傳來一陣高音。
“因為你太聰明了。”
歌唱和歡呼聲中,談惜歸靠很近說話,“我不那麼做,什麼都試探不出來。”
“是嗎。”沈霏微笑了。
“嗯。”
身後不遠處,雲婷正站在江堤邊看船,一邊對舒以情說:“下次到島上玩玩?山已經看膩了。”
舒以情表情淡淡的,“伊諾力?”
雲婷笑說:“也不是不行。”
今夜雲婷和舒以情一起現身黛江,埃蒙科夫如果有讓人盯緊沈霏微,他那邊就勢必會收到相應的消息。
在此之前,埃蒙科夫姑且能說服自己,談惜歸近段時日對舉岩示好,不過是想為雅談擴展版圖,而她和沈霏微相識,也不過是湊巧。
而今種種跡象表明,談惜歸對舉岩眾人的接近絕對是有預謀的,多半就是為了對付他而來。
但沈霏微料想,即使意識到這些,埃蒙科夫也不會膽怯,許還真的會登上她們特地準備的船。
連在P國買兇這等事都做得出來,如今已經引出雲婷,埃蒙科夫又豈會避而遠之。
船好找。
談惜歸坦言,那是某次生日時,談蘿瑞送給她的私人遊艇,有專人養護,遊艇還和最初時一樣,正巧能派上用場。
只是這次,她不能一起登船,她得儘早將一切有用資料呈遞給警署。
從黛江回來,雲婷和舒以情就歇下了。
睡前商議的結果是,沈霏微將藉由班緒傳出信息,令埃蒙科夫主動聯絡雲婷,雲婷再發出邀約,請埃蒙科夫到海上一敘。
漆黑的臥室中,沈霏微在床頭撈到一根緞帶,不緊不慢地在談惜歸脖頸上纏了一圈。
談惜歸仰躺著,脖頸上略微一緊,她便不由得撐起身,迎向那坐在她腰間的人。
沈霏微低頭看向談惜歸,只是黑暗中她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孔,得湊近再湊近。
近到氣息密不可分,她才問:“你在做什麼打算?”
脖頸上勒得不算緊,談惜歸很平靜地說:“我會讓舉岩話事的那些人全部接到傳喚,在埃蒙科夫從海上回來之後,只能看到一幢空曠大樓,而迎接他的,只會是伊諾力。”
沈霏微鬆了手。
“他走不了。”談惜歸摸索著,自己將柔軟的緞帶塞回到沈霏微手裡,“這次才是徹徹底底的掃尾。”
“這個打算,你是不是早就跟婷姐提過了?”沈霏微把緞帶繞在腕上,循著溫熱的氣息親上前。
“在婷姐登機前,我恰好打通了她的電話,簡單地聊了幾句,她說隨我的願。”談惜歸很認真地予以回應,不論是對方的問話,還是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