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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話誰都不信,偏偏王勇家長信了,目光鎖定角落裡的瘦高女生。
忽然就撲過去,作勢要打。
「讓你不學好打我兒子,看我給你點教訓!」
在場的三個老師全都撲過去,連忙把王勇家長給拉開。
「好好說話幹什麼要動手?」
「王勇媽媽你幹什麼!這裡是學校辦公室!」
「事情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你憑什麼打我學生?」
王勇家長指著雲姜的紅頭髮說:「你也不看看她頭髮顏色!像是正經學生嗎?!」
陸沅轉頭,認真看幾眼,說:「像小美人魚一樣,挺好看。」
脖子挨打哥的奶奶睜著老花眼,也點頭說:「是挺喜慶的顏色。」
雲姜好冷靜的一張臉,愣是被說的俏臉一紅。
本來就很暈的頭就更加暈了。
十班班主任:「……」
負責協調的教導主任被口水嗆了,瘋狂咳嗽。
「小小年紀染成這樣妖里妖氣的樣子,能是好人家姑娘幹得出來的事情嗎?」
陸沅只是人淡如竹,脾氣也是竹子一樣直來直往。
當即說道:「染個頭髮怎麼就妖里妖氣了?她又沒有違法犯罪,也沒有在小巷攔著人不讓走,怎麼就不是好姑娘了?」
王勇家長正想說什麼,被陸沅打斷。
她臉上的疑惑真誠到有嘲諷的意味:「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她不是好人了?你說出來,我一定會去告提供證據的人誹謗。」
司機難得聽見自家大小姐說那麼長一串句子。
要是少爺知道大小姐也是會護短的,還會跟人吵架的,一定會捂著臉痛哭出聲,嫉妒到變形。
他長那麼大,都沒看過親姐姐生氣的樣子。
王勇家長:「真是沒天理了,是她打人了還敢告我?」
陸沅:「有什麼不敢?」
她的邏輯就是有錯就改,有罪就告,又不是什麼羞恥的事情。
王勇家長差點給陸沅理直氣壯的語氣噎死,仍不依不饒道:「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你家裡人要是不會教就關起來,別危害社會,看她也是坐牢的貨色!」
「你一上來就動手推人,有什麼資格跟我講上樑不正下樑歪?」陸沅語氣諷刺:「屢屢打架鬥毆的是你兒子,他才需要受到法律懲罰,別出來危害社會。」
「那能一樣嗎?我兒子三代單傳,是我們家的寶貝疙瘩,要是有什麼好歹,你傾家蕩產都賠不起!」
一直插不進嘴的老高實在聽不下去了:「王勇家長你好好說話,有錯就要罰,都是一視同仁的。」
試圖攔著情緒激動的王勇家長,老高又說:「都冷靜下來,坐下好好說說這件事。」
王勇家長高聲道:「你別碰我!你敢動我我就告你非禮!」
「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不用考慮其他了。」陸沅越過眾人,緩步上前:「她也是家裡三代單傳,要是有什麼好歹,你才是傾家蕩產都賠不起。」
正眩暈著的雲姜:「?」
這聽起來,好像原主也很不得了一樣。
這文文弱弱的女人沉下臉來,竟有幾分讓王勇家長想要退讓的威嚴。
又轉念一想,長得跟狐狸精似的瘦瘸子有什麼好怕的。
王勇家長來回看陸沅和穿著不錯的中年男人,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你個不要臉的傍大款給人當小媽,在人面前裝慈母是吧?那行啊,你要裝這個大瓣蒜就賠錢,少說三萬醫藥費。」
不得是家學淵源,母子一心,這倒打一耙二人先告狀的本事是如出一轍的。
雲姜莫名心火起,就要過去對線,就被陸沅伸手攔下。
舉起的手背靠在少女單薄的肩膀上,力道不大,卻穩穩攔住衝動的人。
也就是接觸的一瞬間,雲姜眩暈不止的大腦一陣劇痛。
臉色登時慘白如紙,直接站不住要往下倒。
「你怎麼了?」陸沅眼疾手快拉住人,半抱著靠在自己懷裡,嚇得她把酸枝手杖都給扔了。
一手扶著她肩膀,陸沅另一手去摸索她的頭。
果然,在後腦勺出摸到一個大大的腫包,是外力撞擊形成的。
怪不得今天人看起愣愣的,都不活潑了。
其他幾個老師也看情況不對,忙打電話讓校醫再過來一趟。
「頭…痛…」雲姜捂頭咬牙。
劇烈的頭痛襲擊了她,龐大的記憶硬塞進腦子裡的痛楚是常人難以忍受的,疼得她冷汗直冒。
好一陣後,那種磨人的痛感才慢慢消退,眼前還是模糊不清。
可能有點腦震盪。
因為剛穿過來情緒緊張還被王勇他媽追著鬧事,就沒想起自己後腦勺磕到了的事情。
好歹是緩過來了,然後就發現自己正靠著一見鍾情對象的身上。
冰涼濡濕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腕,緩緩拉下。
黑珍珠般的雙眼還泛著水汽,那股焦躁感瞬間沉澱下來,如冷凝檐下冰霜。
陸沅抽了抽手,沒抽動,就不管了。
她迷茫回視:「你怎麼樣?」
「暫時沒事。」雲姜啞著嗓子說。
也就在剛剛,她獲得了原主所有的記憶,看向陸沅的眼神分外複雜。
司機大驚失色,連連擺手:「你別胡說,我只是大小姐的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