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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爸試圖增加自己的存在感,說道:「敢給你吃花生的人一定會付出代價!」
這話說得,非常對的起他那身黑西裝,讓人懷疑他肩膀跟胳膊上有沒有過肩龍。
晉女士收起了眼淚,擰起柳眉:「對,我已經通知過學校方你不能吃花生,竟然還有人往你奶茶里放那麼多的花生粉,這分明是故意謀殺!」
雲姜已經把花生這兩個字聽到心顫了,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一定要報警,將這種害群之馬繩之以法,我竟然都忘記報警了!」
見人好了,晉女士才想起這件事,就往包包里掏手機。
卻被一人抬手人摁住,晉女士看向她:「怎麼了?」
雲姜想起昏迷前看見的那個女孩子,被一眾指責的目光看著,謹慎溫順,如誤入狼圈的小羊羔。
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含著擔憂和淚水,被人隔開,頂到角落處站著,張皇無措。
垂下的目光一凝,她問道:「他們說偷往我奶茶里放花生粉的人是誰?」
夫妻倆異口同聲:「陸沅啊!」
握著晉女士的手更緊了,竟然還有點冰涼,雲姜搖了搖頭說:「絕對不是她。」
「不是她,那是誰?」晉女士更加火大了,這學校竟然還有搞栽贓陷害這一套?
身體裡的藥效還沒過,還是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就算想爬起來澄清也沒有力氣。
雲姜簡單地解釋幾句,暫時安撫住憤怒著急的夫妻兩,就說要休息。
好不容易得了女兒好臉的夫妻兩當然是什麼都說好,自然答應了她一切要求,等著她身體恢復了再去處理這件事。
輸液架上的藥水被打完,護士剛好過來拔針了,習慣同進同出的夫妻倆又出去了。
病房內窗明几淨,飛鳥掠樹梢,有幾隻麻雀蹲在樹杈上互相鬥嘴。
雲姜看著笑容甜美的護士姐姐提出要求:「你好,請問你能帶我去神經科和神經內科做檢查嗎?」
「?」
護士姐姐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要求,她問:「你是有哪裡不舒服嗎?我可以幫你找張醫生過來。」
覺得自己賊智障,賊傻叉怎麼就不算有問題?
穿著寬大病號服的少女手指腦袋,對護士誠懇地說道:「我覺得我這裡有問題。」
甜美笑容的護士姐姐:「......?」
*
護士姐姐本來沒有這個想法的,但是看著她指著自己腦袋的樣子,還真有點意動了。
還是過硬的專業素質讓她不跟著病人一塊胡鬧,溫聲安慰完雲姜後就轉身出門,留下給她獨處的空間。
裡面是樽大佛,聖康醫院的股東之一姓雲,很巧,她就是大股東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寶貝真千金。
雲姜躺在床上,整理著這龐大的記憶。
這一世變成了真假千金里的暴躁真千金,手腕狠話不多,死得慘的那種。
十幾年前,在事業上小有成就的雲氏夫婦前往另一座城市談一筆生意,那一次去就不打算那麼快回來,準備就在那個城市進行生產。
那邊城市的風景更好,還有一所頗為出名的月子中心,就坐落在風景宜人的山莊中,讓產婦心情更加舒暢。
怎料途中突然天降大雨,還有前方泥石流攔路,徹底過不去了。
本來晉女士一個孕婦不應該這樣長途奔波,奈何這樁承包項目是她全程完成,她也堅持要來,就和丈夫一起跟不少人困在了山村附近。
奔波驚胎,破了羊水,無奈之下冒雨前往縣中醫院進行生產。
於是本該沒那麼快生產的晉女士就在醫療設施不算完善的老醫院中生下一個早產女嬰,同病房的年輕女人也生下了一個早產女嬰。
或許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不遠處的市還發生了地震,餘震影響了老醫院,需要進行緊急撤離。
雙方都是早產兒,長得也差不多,護士們著急帶著孩子出逃,連嬰兒手上的手環都放錯了,最終也就導致了兩方人生錯換。
抱走原主的年輕夫婦是偷嘗禁果的小情侶,一個十八歲,另一個十九歲,自己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更加沒有撫養早產兒的能力。
折騰了好幾個月都沒能把人治好,兩個小情侶也喪失了對彼此的耐心,鬧著要分手。
說分手就分手,既然一拍兩散就不能帶著破拖油瓶,那會的管理還不嚴格,小小的襁褓就被隨便丟在垃圾桶里,哭成傳得很遠。
吵架的情侶負氣離去,等到他們頭腦冷靜下來,才知道後怕返回來看看的時候,棄嬰已經被收廢品的老太太抱走。
她無親無故,家人全部死個精光,最後她用光積蓄救回了哭得很嘹亮女娃,她覺得一定能活。
村里人嫌棄老太太命裡帶克,說她剋死全家,都不願意跟她來往,連她養的原主也成了移動倒霉體質,人人厭惡。
老太太姓楊,她沒文化,看見跟著嬰兒一塊撿回來的一大團發芽的姜,打算她也取名為姜。
古怪的名字還有古怪的身世更加沒人願意跟她一塊玩,她性格從小尖銳孤僻,防備心極強。
小時候好歹還有一個小鄰居願意搭理她,小鄰居被媽媽帶走後她就又變成一個人,小狼一樣野蠻成長。
說原主前十幾年的人生是應該有個大寫的慘字是沒錯的。
十五歲的時候,原主被親生父母找到了,好像是迎來了不錯的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