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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家中只有一個女兒,自然是捨不得嫁出去受苦的,二是那家族聽說方家竟敢幫忙還債,有找麻煩的意思。
只是出手幫忙就被警告,那自然
不管多少原因,定親的玉佩被退還了,否掉了這樁娃娃親。
許家夫人求過幾回,眼看祖宅是搶不回來了,還日日被人上門找茬,便想要離開這裡。
之後大約是聽說許夫人改嫁旁人,生了小兒子。
事情發展到此處,方許兩家也算是各自為謀,各不相干了。
可誰知道那許家少爺的繼父不是個東西,有了自己的兒子就厭棄許家子,屢屢虐待。
許家少爺走投無路,就又回到清溪鎮,想要求助方家,並以娃娃親做理由求情。
那時候方家已經好幾年沒見著人了,聽見那段想被否掉的娃娃親,方父心神大亂。
因為這些年被聽說方家跟許家關係不錯,便被那修真家族的旁支針對,他們也是勉強支撐,也是大不如從前。
更別提他的女兒還在出遊的時候被那家族的旁支聽得姓名,就想要藉此討好主家,拿方千金戲弄。
寒冬臘月里被人故意推進水裡取笑,病了一遭,十歲出頭的小女孩差點就沒命了。
埋藏已久的怨恨一朝激發,方父就讓人將他打發出去,拒絕去見。
許家少爺本來不願走,想要方世伯助他許家東山再起,不料連人都沒看見,別動東山再起,走的時候都是挨了一身傷。
只是誰都沒想到那許家少爺走了之後不僅沒回母親那裡,而是被邪修看中,收為弟子。
十幾年後,那許家少爺就回來報仇了。
只是金丹期的他面對害死他父親的隆州周氏這個龐然大物避而不見,反而找上了拒認婚約的方家。
先殺繼父一家,連生母和同母異父的弟弟都沒放過。
再滅方家滿門,故意放走屍冤魂進去,鎖了方家大門,生生嚇死了所有人。
那日還是方家小姐的生辰,家中宴親,有不少人在。
沒人敢進去幫他們收屍,是李凌萱他們來了才趕緊去收屍的。
這時候鎮長才發現方小姐是穿著嫁衣死的,神情恬靜地臥在床上,那場景實在駭人。
至於鎮長的兒子為什麼也給捉走了,那是因為鎮長兒子對方家千金有意,哀求父親上門提親。
回來報仇的邪修一看有人竟敢覬覦他的東西,便一併將他捉走折磨,說過一段日子就放人回來,不許找別的仙門家族求助。
不僅如此,那邪修還威脅鎮長,他要是敢說出去,把他兒子殺了,再來殺了他全家。
臨走前嚇唬全鎮說,不許鎮長出去求助,要他們看好鎮長。
不然他要將冷眼旁觀,落井下石的他們全都殺了。
鎮民們怕他真敢動手,還真攔住了鎮長,堵著他家門不准他走。
實在沒辦法,鎮長也是通過家中暗道,從地下河游出去求助。
結果沒過幾天就被發現鎮長不在,鎮民們擔心惹火上身,忙帶著家眷出逃。
就變成了雲姜她們看見的場景。
至於為什麼不親自殺乾淨了事,他一個邪修若是真敢弄出滅鎮慘案,那他今日動手,明日就會上了各大宗門與家族的追殺名單。
針對性滅人滿門,看客還能說一句為父報仇,但要是無差別攻擊,那就是惹眾怒了。
畢竟金丹期的修士也不是那麼好殺,一個人殺不了,幾個人殺不了,一群人總該能殺得了。
狂妄是夠狂妄,但還算是有點腦子。
由此可見,此人心性實在睚眥必報,欺軟怕硬。
害他如此的是隆州周氏,而不是清溪鎮方氏。
要是他真敢去直面隆州周氏,那才叫真英雄,可他卻只敢對凡人動手。
陸沅聽罷,指出要害:「那你求助的時候為何只說滅門慘案,夜半鬼哭,屍體毫無傷痕,這些事情你可一個字都沒提過。」
滅門慘案就是用滅門慘案的查法,李凌萱他們都是從小待在山門中,心性單純,可不就被矇騙了去。
鎮長也是老淚縱橫:「我也想說的,可是我說了之後那些被我求助的門派家族就不敢吱聲,連送去的禮物都償還了。」
要不是這樣,他也不至於千里迢迢求到季州玄天宗去。
「而且我怕,我怕……」鎮長只哭,不敢把話說下去了。
兩人都知道他怕什麼,就是怕玄天宗的人也嫌麻煩,不肯出手了。
這也怕,那也怕,即怕邪修不守承諾殺了他兒子,又怕這兩個仙師要他們賠師弟師妹。
陸沅又問:「那後來呢?」
管家接上話:「後來李仙師察覺到不對,逼問我等,知曉前因後果後說一定會把少爺帶回來,就帶著那兩個不情願的仙師一塊去追殺那邪修了。」
那兩個不情願的仙師就是少宗主張廷敬和陸姻了。
雲姜轉眼去看一點異議都沒有的陸沅,恍然大悟:「你們劍修都是這麼莽的嗎?」
這種情況不應該停下等候宗門裡的人來了再一塊去追查那邪修麼,小姑娘卻帶著人直接莽過去。
陸沅:「……」
是的,都是這麼莽的。
也幸好李凌萱在莽之前還曉得給她傳消息,不然真出事了都沒人知道。
「事情就是如此了。」鎮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