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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二十九層樓辦公室內,落座在辦公位上的女人忽然覺得頭有點痛,忍不住伸手去按了按。
怎麼突然那麼痛,被磕了腦袋似的。
穿著職業裝的助理停下了匯報的話語,她關切道:「雲總,您又頭疼了?需要止痛片嗎?」
手肘撐著桌面,光潔的桌面映出眉毛微蹙的臉龐,身後的長髮散落在一旁。
雲總點頭:「拿兩片來。」
高特助有些猶豫:「可是醫囑說您只能一次吃一個。」
雲總沒應聲,那便是堅持的意思,高特助只好去藥箱裡拿兩片止痛藥過來。
拿著溫開水和藥再次敲開辦公室,就發現雲總已經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長發垂落。
竟然睡著了?
高特助很驚訝,第一次看見頭疼還能這樣安靜的雲總。
輕手輕腳地走進總裁辦,跟鞋踩在柔軟昂貴的地毯上發不出一絲聲響,為她蓋上沙發上的毯子後,又輕輕地出去了。
「高特助,雲總要求的人已經到了,我把人領到了二十層。」秘書辦的助理向高特助匯報導。
接過對方手中的文件,看過上述條約後,高特助說:「確認無誤,拿去給她簽吧。雲總有事要忙,就不過去了。」
助理應了一聲,就前往二十樓的會賓室。
喝了幾杯咖啡,把鄭哥尿意都喝出來了,二十九樓的人才姍姍來遲。
門開的瞬間,鄭哥霍然起身,準備迎接那位人人諱莫如深的金大腿。
結果滿腔熱情卻給了小助理:「雲總...的助理親自來啊...」
陸沅捏著攪拌的小勺,慢慢轉頭,就看見只有一個年輕的助理到場。
對方的臉上帶著公式化笑容,沒有對鄭哥幾乎寫在臉上的諂媚有任何鄙夷反應。
「兩位好,我是雲總的助理,來協助兩位完成協議的。」
禮貌地問好後,才說起原因:「雲總有事要忙,就不方便到場了。陸小姐在確認內容無誤後,就在最後一頁簽下您的名字即可,稍後就會有人為您搬到沙灣公館。」
本來聽到前面一句話的時候鄭哥以為雲總並不在意陸沅,當個小寵物似的養,但聽到要幫她搬到沙灣公館後,又精神振奮起來了。
沙灣公館也是盛市的地標性建築之一,面積寬廣,莊園式建築,可巧也是雲總長居的住宅。
他沒聽說過還有誰是住過沙灣公館的,那不就是頭一份寵愛嗎?
被寄予厚望的陸沅慢慢翻過協議,好像是看了,其實一個字都沒看進眼裡。
她拒絕了助理為她的講解,只說:「我想見一面雲總,可以嗎?都要搬進沙灣公館了,我卻連雲總的面都沒有見過。」
聽說這位出現在財經雜誌上,但是照片都沒有一張,連名字都沒透露,都以姓氏代稱。
所以直到現在,陸沅還不知道所謂雲總究竟長的什麼形狀。
陸沅沒認真看內容,但這是助理親手做的協議,眼神帶上幾分憐憫。
她有些猶豫:「雲總正在進行視頻跨國會議,因為是緊急事件,並不能抽身見陸小姐。」
鄭哥在空調房裡急得冒汗,不明白陸沅幹嘛突然對雲總有了興趣,還提出見面。
現在有什麼好見的,等晚上就能見到了,到時候慢慢看不就成了。
鄭哥:「你先簽了再說,今天的通告我已經給你推了,有大把時間等。」
年輕的助理眨眨眼,並不插話。
陸沅低下眼,黑字白紙的協議旁擱著一支鋼筆,只要簽下這份契約,就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
或許會星途燦爛,或許會錢途光明,也或許會在某一天在正主回國的時候被棄如敝履。
即便沒有法律效應,憑著雲家的勢力她也不敢輕易反抗,也沒資格反抗。
抱緊了懷裡的帆布包,陸沅聽見自己鎮定的聲音說:「沒關係,我能等到人出現的時候再簽。」
鄭哥簡直著急上火,他急道:「這時候你犯什麼軸,見到雲總後你又能做什麼?」
陸沅不為所動,扭身躲過鄭哥的手,手肘擦過桌上的協議,順著重力下落。
文件被摔在地上,發出啪嗒一聲響,驚醒了正在沉睡的人。
覆在後背的毛毯下落,堆在後腰處,只穿著中央空調的涼氣叫座位上的人打了個寒戰。
她迷茫的目光正看著周圍,窗明几淨的室內擺設簡潔大氣,書架上放滿了各種領域的厚重書籍,更多的還是關於金融讀物。
順著落地窗往外望去,還能看見明亮的天光和一覽眾山小的凌雲風光。
我是誰?這是哪?我穿越了?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的,能坐在這種環境辦公的原主不是普通人。
站起身,雲姜打開了門,就跟對面秘書辦的女人對視上。
高特助問道:「雲總,您有什麼吩咐嗎?」
很好,原主也姓雲。
看一眼對方工牌上的名字,雲姜說道:「高特助,你給我匯報一下今天行程。」
她沒有記憶,只能用這種方式獲取有效信息,及時做出應對。
高特助不疑有他,翻開備忘錄就開始匯報今日行程,從第一條開始就讓雲姜額角突突。
雲姜立馬道:「停停停,你說下午兩點要幹什麼?」
高特助重複:「與荔枝娛樂的陸小姐簽訂替身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