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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當然關注了,那地圖就在陸福滿身上,當即下聖旨剿滅那為禍鄉里的山匪,縱容山匪橫行的官員都被下馬了一批。
陸沅猛地扭頭看向雲姜,被她隔著袖子拍拍手腕,表示安慰。
「沒事了,他很安全,明天就能把報平安的信寄到陸宅。」雲姜手上捏著陸沅手腕,眼睛是看向陸夫人方向。
陸沅感受到對方手心的溫度,尋求勇氣一般,默默地將另一隻手搭上她的手背。
說起這事,雲姜也覺得稀奇,尋思著陸福滿怕不是命中注定有這一劫,早晚都得被綁一遭。
不過更多的原因應該是大雪封路,陸福滿想要回來只能抄近路,沒想到就抄到山匪家腳下,被當成大肥羊盯上了。
幸好這一次是有驚無險,沒枉費她一番布置,好歹是將人給保下來了。
眼淚汪汪的陸夫人一怔:「此話當真?」
陸夫人已經喜極而泣,不住捏著帕子擦眼淚,根本沒看見牽著手的小動作。
李環比在場所有人都激動:「老爺當真安全無虞?」
雲姜點頭:「當真,當真安全無虞。」
「那真是太好了......」李環看向雲姜的目光有些複雜,又有些誤會解除後的羞愧。
之前一直告誡自己不要輕信書里描寫一面之詞,結果還是把人想得那麼壞,實在不應該。
這什麼破書啊!非讓自己這樣誤會,要是自己死腦筋去深信不疑,配合夫人裡應外合,那豈不是攪壞了一樁好事,反而搞得一地雞毛?
作為陸沅的貼身丫鬟,這種事情不一定辦不到,很多時候誤會就是這樣產生的。
莫名的,李環背後一寒,感受到了某種外來力量的惡意。
*
把大悲大喜後又激動道謝的陸夫人送回房中休息,讓幾天沒睡好覺的女人好好休息。
堂中就剩下幾人,陸沅還坐在原地醒神。
事情發生的太著急,也結束的太快,她還沒能調節好情緒,坐在位置上有點木,沉浸在驚喜的餘韻中。
雲姜笑容和煦:「這外邊大雪不止,不知能不能跟陸小姐討一杯茶暖身?」
這話說得,直接把放在手邊的熱茶視於無物。
有幾個陸宅中的僕從不認識雲姜,只好奇地往這個通身清貴的公子身上看。
但看這雪確實是挺大的,雲姜辛苦親自跑一趟,大氅上的水跡剛乾,總不能讓人又冒著雪回去。
陸沅點點頭:「好。」
她白著臉站起身,卻是雙腿一軟,差點當場倒下。
「小姐!」
還是雲姜反應快,直接將人攔腰抱住,伏在自己身上,雙目微閉,身體軟的像是沒什麼力氣。
雲姜上手去探陸沅白淨額頭,果然是觸手一片滾燙。
剛剛就察覺到陸沅手心發涼,以為是堂中所設炭盆不足的緣故導致的,沒想到人就是病了,估計是強撐到現在才發作。
二話不說就把人抱起來,她也不重,輕輕巧巧地躺在人懷中,頭歪在她肩膀上,聞著熟悉的冷香就這樣睡過去了。
有幾個丫鬟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連忙想要過來搶過陸沅:「這男女授受不親,讓我們來吧。」
「我們家小姐還未嫁...」
只被心焦的雲姜一眼橫過去:「著什麼急,該著急的是這個嗎?」
要不是陸夫人不同意,那定親的大雁都送來了。
幾個人被她說得一愣,還是李環罵道:「還不快去請大夫來?」
有幾人去請大夫,也有幾人跟著雲姜身後走,越走越是覺得奇怪,怎麼這大少爺看起來那麼熟悉這條路一樣。
大夫很快就到了,稍一把脈就道出緣由。
「陸小姐是憂思過度,加上茶飯不思又乍然鬆懈導致的,待我開一副藥,喝下後好好休養幾天,就好了。」
李環把大夫帶出去了,只剩雲姜坐在床邊,垂眸看著熟睡的人。
「上次病好才多久,又把自己給累病了。」
說話的時候已經開始盤算自己庫房中有什麼適合她補身的東西,風寒不是小病,嚴重起來能要了人一條命。
雲姜不免有些懊惱自己的不細心,這幾天也是忙於此事,並不能及時上門,只書信囑託是沒法說服陸沅乖乖保持作息的。
陸沅睡容不算安然,眉頭微皺,偶爾呼吸急促一二,可見是睡得不好,正在做什麼噩夢一樣。
纖白的手指忽然伸出被子外,在枕邊胡亂摸索著什麼,摸到一截袖子後就放棄繼續尋找,轉為不安地揪著雲姜的袖子。
雲姜看了一會,將揪著自己袖子的手抽出,搭在自己的手心裡握著。
另一手跟哄小孩似的拍拍被面,動作很輕。
果然,那微皺的眉毛舒展開了,可算是睡沉了。
陸沅是在一股苦澀藥味中醒來的,纖長的眼睫毛一顫,尚未睜眼就聽見身旁傳來一句:「沅沅醒了,把吃食和藥都拿來吧。」
「好,這就去。」
朦朧的目光對上另一雙漆黑的眼,正關心地看著她:「發熱已經退了,感覺好點沒?」
陸沅鼻子忽然一酸,點點頭,晾在頭上的布巾就被另一隻手拿走。
「好了好了,起來吃點東西,就喝藥吧。」
眼前開始模糊的時候,就被輕輕擦走,她發現自己的手一直都是握著另一隻手,拉的一直都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