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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的同時,大門果然響起的敲門聲。
陸沅是一個人獨居的,幾乎沒有老師以外的人知道她的住址,她也沒有訂購任何外賣,所以能在這個時間點敲她門的人選大大減縮。
想到那遲遲沒有回覆的消息,是不是就是...
但是已經來不及多想了,陸沅放下水杯,往貓眼上一望,便拉開了門。
「雲...」
帶著秋夜微涼溫度的人瞬間擁住了陸沅,雙臂抱得很緊,溫涼的側臉埋在肩窩處,這是一種透著依賴與迷戀的姿勢。
陸沅接住了人,也環得很緊。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安靜到似乎能聽見心跳聲。
一下連著一下的,跳得飛快,從未有現在這樣覺得那清冷的淡香叫人迷戀。
好一會後,陸沅動了動環在她背上的手,隔著薄薄的衣料拍拍那纖瘦的脊背。
因為姿勢的緣故,兩片蝴蝶骨聳起,她很瘦,像白鶴一樣纖瘦挺拔。
她知道雲姜今晚上過得應該不會很太平,但是現在她並不想用這些話題來勾起雲姜的表達欲望,藉此傾訴些什麼心裡話。
她希望雲姜在自己這邊的時候都是不用思慮的,也清楚明白眼前的人是一個怎樣驕傲的人,她不喜歡將傷口展示在人前。
「你怎麼來也不穿多件外套。」陸沅問。
雲姜答非所問,還是沒放手:「我想見你,就來了。」
此處心安是吾鄉,第一次那麼直觀地理解這句話。
陸沅揪住了她的衣擺,抓得很緊。
也行,也不是不行。
夜間到訪的白鶴成了粘糕精,就是抱著不肯撒手,陸沅只好就著這個姿勢垂手去撿被丟到地上的書包。
輕飄飄的書包被拎起來,大門也關上了,阻隔了裡面的溫暖,將寂寞和空蕩關在門外。
雲姜被帶到盥洗室的時候才被撕下來,還是緊挨著陸沅,忽然就變得不能自理,非得要人拖著拽著,簡直幼稚死了。
陸沅把牙刷和牙杯往她手裡一塞:「刷,等會得睡覺。」
她已經洗漱好了,就盯著雲姜洗漱,雲姜沒有說話,接水刷牙。
然後磕磕絆絆地把粘糕精帶回了臥室,安置在自己溫暖的窩裡,關燈睡覺。
*
第二天早上,金城一中還是如往常一樣。
高二整棟教學樓都熱鬧起來了,學生們搬著書往分配的教室走去。
前排女生跟同桌兩人考的挺不錯的,往前走了三個班級,按成績分到了五班,可把她爸媽高興的。
看陸沅雲姜兩人收拾東西就要去四樓了,前排女生遞了一堆零食給陸沅,用慈愛的目光看著她。
陸沅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好好吃,多吃點,以後都不同班了,就沒人給你塞零食了。」前排女生簡直把她當倉鼠養,沒事就愛給陸沅投餵吃的。
雲姜:「咳。」
前排女生立馬靈性改口:「我剛說錯了,是沒有除了雲姜以外的人給你投餵零食了。」
陸沅看著那一大包零食,數量和重量都很可觀,有點麻爪。
她說:「這也太多了吧?」
前排女生卻搖頭說:「不多不多,要不是你給我們輔導作業還有考前押題,我跟我同桌都不一定能考進五班。」
同桌也跟著說:「就當是我們的謝禮,我爸剛又給我打了一萬,讓我好好謝謝你。」
她的音量不小,引起了不少同學的注意,他們聽老師提過她們兩人是除了雲姜以外進步最大的人,沒想到功勞還是在陸沅身上。
信學神,得永生。
早知道陸沅那麼厲害,就應該跟她搞好關係,說不準也能沾沾押題的光,前排女生她爸媽因為這次進步很大,直接獎勵她十萬零花錢。
只是現在分班考試已經結束,說再多,後悔再多也是無用功。
悻悻收回目光,低頭收拾自己桌上的書本,都要各奔東西。
熱情難卻,陸沅就把零食收拾進書包里,鼓鼓囊囊的背了起來。
同桌說:「我們還決定了,以後考前就拜拜學神倉鼠。」
說漏嘴的人被前排女生頂了一肘子,她似有所覺,提前跳著避開那肘子。
陸沅拍拍書包,問:「學神倉鼠是什麼?」
前排女生和同桌同時:「咳咳咳,沒什麼沒什麼。」
雲姜眼裡閃過笑意,沒戳穿她們私底下的比喻。
「走吧,東西比較多。」
搬書的時候班主任進來維持紀律,有留在本班的學生看著教室里唯二空蕩的座位,便問老師她們兩人是不是請假。
他們並不知道把金城一中名聲搞臭的三人組已經在局子裡,還以為是請假沒來。
有幾個消息靈通的能隱約知道這兩人現在恐怕身在警局,自顧不暇,一個故意殺人,一個故意傷害,一個蓄意誹謗,湊出一桌鬥地主。
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的學生問老師該如何處理,畢竟她們兩個一個是分到六班,另一個是分到十班,都不留在本班。
目光掃過那兩張再也等不到主人桌子,班主任說:「分別拿箱子裝起來先,會有人來拿的。」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雲姜和陸沅兩人已經走向了四樓的一班所在地。
一班走的學生不少,基本二十五名後面的都往後面班級挪去,但還是不如其他班級那樣全部打亂大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