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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調查過陸沅的檔案,結果對方說的跟自己知道的完全相反,更讓她好奇的是,不是出身首都星的她是從誰哪裡學到的能力。
陸沅先看向雲姜,才說:「邊防線上的維利星,那個已經被星盜擊毀的星球。」
握著陸沅的那隻手驀然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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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了,我老了,記性都差了好多,現在只是學院裡教教新生藥物基礎學的副教授而已,擔不起將軍她託付給我的重任。」
遠遠的,那推脫的話就傳到這邊來。
能讓一位女性將「老」這個字掛在嘴邊,可見她急切想要擺脫現狀。
負責「請」她過來副官也被搞得無奈至極,但是上司有令,她不可能收手的。
副官說:「將軍不是想要你做什麼,是想給你引見兩位故人。」
「我已經退出研究院好多年了,哪裡還有什麼故人能見?」身披白大褂的女人說是這樣說,掙扎的力度倒是小了不少。
副官差點想上手扛人,但是在路過學生驚訝的目光下,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見到就知道了。」忍了又忍,覺得自己還是要臉的副官這樣說道。
「還是兩位故人,我哪有那麼多朋友,我就是個獨孤的藥物基礎學教授啊!」
說道最後,她終於說出自己的心裡話了:「當年的事情我真的一概不知,我只是小小的院長副手......」
另一道聲音倒是打斷了她的推脫,發聲的人白襯衫筆挺:「你說的副手是指能獨自領導一個大項目,本應該接任副院長職位的厲藍?」
厲藍脫開副官的手,無所謂擺手道:「莫須有的事情,要我能接任研究院副院長職位,也不用貓在學校了。」
奚冉冷哼一聲,並不贊同她的話:「那是你自己不願意出去。」
厲藍:「人生夢想不就是年紀輕輕像退休,事少錢多離家近,您這樣的工作狂是不會懂得這樣生活的美好。」
雲姜在學校選修的是機甲戰鬥系和指揮系,跟藥劑學院這邊沒有半點重合,還是第一次見到厲藍。
一直高呼自己老了的厲藍完全跟老不沾邊,看外表也就三十上下,她光是立在那就是斯文秀氣的代表詞。
身上的白大褂襯托得她禁慾嚴謹,微卷的長髮束在身後,還特意理了理才走來。
「非要把我找來,大將軍有什麼想吩咐的?」厲藍問。
「誰敢吩咐你,」奚冉朝身邊兩人一指,說:「我學生雲姜,我學生老婆陸沅。」
厲藍才把目光放在兩位真正的年輕人身上,點頭:「軍事院常年霸榜第一的學生,我看過你的比賽,很能激起年輕人的熱血。」
她跟天生缺少一根筋似的,並不避諱提起她之前的成績,好像眼前的人從未受傷過。
然後她又問奚冉:「所以呢,故人在哪?」
奚冉將另一條腿放下,長靴鞋底磕在地上:「你徒弟唯一的女兒,和你老師收養的孩子,哪個不算故人?」
厲藍懶散的態度不改,眼中閃過叫人看不懂的情緒:「我能有什麼學生......」
想說的話沒說出口,她猛地反應過來:「你說誰是我老師收養的孩子?!」
奚冉手指向看著遠處出神的陸沅:「這個。」
厲藍急走幾步:「那我老師現在在哪?」
「你問她,我沒仔細問。」奚冉說。
「......」厲藍銳利的目光放在陸沅臉上,一貫的淡然全都消失,細細打量半晌後,目露疑惑。
她所認為的老師養女應該是天資聰穎,聰明狡黠,要不然就是精神力等級過人。
就不應該是這樣的,安靜沉默,除了過分好看以外,好像沒什麼優點。
奚冉意有所指道:「事情別光看表面,萬一人深藏不露呢,你們不是最講究實踐出真知這個道理嗎?」
厲藍知道是自己心急了,閉了閉眼,收斂情緒。
「我老師當年因為精神修復劑一代的事情引咎辭職,在即將退休的年紀里沒能得到職業生涯的善終,在一片罵聲中下台,我也涉事其中,為了保我,老師一力承擔所有責任。」
她終於願意坐下來說話,語氣卻是萬分嘲諷:「把我安排回學校任教後,她老人家說要去散心,到後來連我都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裡。」
陸沅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把視線從遠處的雕像收回來,看向了對面的厲藍。
「她去了維利星,收養了我,她讓我管她叫外婆。」
厲藍雙眼發亮:「那她現在......」
陸沅實話實說:「去世了。」
那會為了給外婆治病,她才會答應陸家商人的要求,頂替他們家的小姐出嫁。
不過那個商人沒能認得出躺在病床上的老太太會是路有琴,只為自己的妹妹的未來感到擔憂。
「竟然是路,路有琴院長?」副官聽了半天,終於捋出順序來了。
沒想到她們說的人一個是路有琴,另一個是明薇,更沒想到的是明薇也是研究院裡的研究員。
厲藍說:「那她長什麼樣?」
陸沅抬手指向遠處佇立的雕像,目露懷念:「就長那樣。」
所有人都跟著她的手望向那邊,厲藍也不例外。
副官:「......」
啊,真不是在糊弄厲藍教授嗎?
厲藍一拍桌子,說:「行,這兩學生我收了,轉去我班上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