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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人只會看見和聽見想要的事情,澄清這種事情除了關心的人以外,都不會放在心上,以至於轉學離開那座城市。
甚至說在上一所學校所經受的事情,也跟性取向有點關係。
陸沅閉了閉眼,忘掉那本被撕爛的日記本,回歸現實。
可是雲姜應該是自己朋友才對,不能產生錯覺,不然一旦踏出那一步,連朋友都沒得做。
不能亂來,會後悔一輩子的。
陸沅捏緊了棉簽,努力平復下翻湧的心潮。
稍靠近些許,就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有點清冷縹緲。
喉嚨忽然有些乾燥,她手一抖,差點就沒捏住上藥的棉簽,另一隻微涼的手握住,穩住了那兩根搖搖欲墜的棉簽。
軟軟的手被另一隻手捏在掌心裡,對方的手也不大,屬於正常女生的大小,就是十指格外修長。
雲姜說:「棉簽別掉了,其實鎖骨那裡也有。」
陸沅磕巴了一下:「鎖,鎖骨?」
雲姜說:「就鎖骨下面一點點吧。」
鎖骨下面一點點那不就是...
陸沅瞬間覺得手上的棉簽和藥膏可真燙手啊。
得虧她還能裝成個沒事人一樣,雲姜一捏她的手,說:「抓穩了,只是上個藥而已。」
「......」
對,只是上個藥而已。陸沅心想。
捏著手上的棉簽,往後腰上的過敏處靠近。
腰上幾枚印記被上藥完畢,雲姜放下後腰處的衣服,一手解開衣領上的扣子,一邊坐下來靠近。
清冷的幽香越發明顯,對方的氣息在這不算大的後排中瀰漫開,眼看著線條精緻的鎖骨都「嶄露頭角」,再往下可不就是...
「等等等等!等一下!」
陸沅跟貓貓炸毛一樣往後縮,可是她背後就是牆,哪裡都去不了。
手指勾在衣領上的雲姜:「?」
心臟砰砰亂亂跳,視線跟對方烏黑沉靜的雙眼對上,下意識往旁邊撤。
看對方坦坦蕩蕩,感覺自己格外心臟。
好一會,陸沅才驚覺自己反應過度了。
雲姜也停手了,她垂眸看著對方手上被擠出頭的藥膏,說:「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就去廁所對著鏡子上藥。」
還沒站起身,手已經被另一條小臂勾住,手上的面前根本沒放下來過。
微涼放肌膚和暖熱的肌膚相摩擦,差點在對方心裡點起了火花。
陸沅的語氣有點低,她說:「別走,我幫你。」
低著頭的人沒看見,被勾住手的人翹起了殷紅的唇,在轉過頭的時候平復下來。
「好,那就開始吧。」雲姜說。
重新坐了下來,挪著凳子靠近,幾乎是大腿挨著大腿,氣息互通的距離。
如果有第三個人在場,將會被這種幾欲將人禁錮在懷中的姿勢驚訝到,說不清這種距離究竟是上藥還是接吻。
這是正常的朋友互助這是正常的朋友互助這是正常的朋友互助...
車軲轆話似的在心中念了很多遍,深吸一口氣,冷香撲鼻,是屬於雲姜身上的香氣。
結果心跳得更厲害了。
陸沅:「......」
莫名的悸動在這不大的範圍內流淌,從陸沅的角度來看,她逆著光,擋住了走廊以外的視線。
哪怕走廊外空無一人,風搖樹影。
唯有隱隱約約的大課間聲音傳來,好像是同學們已經開始跑操了,腳步聲沉沉而有序。
那一下又一下的腳步聲如鼓點踩在她心頭上,隨著加速越跳越快。
雲姜抬著下巴,露出病發時自己抓出來的抓痕,到現在還剩下隱隱約約的痕跡。
一條條一道道,都是痛苦之下的宣洩。
被炫目迷惑了一般,陸沅越靠越近,呼吸幾乎要噴到對方脖子上,但是情況也跟噴上去沒什麼區別。
那修長皙白的脖子,已經紅粉一大片,只有那張臉是白的,還清清冷冷的。
「還有一點點沒擦到,有點癢,你再往下一點點。」微低的說話聲從頭頂傳來,陸沅下意識順著她的話垂眼。
猝不及防地看見了。
啊,是白色的,包著另一簇新雪。
*
半個小時的大課間終於結束,操場上的學生們井然有序地退場。
二樓的八班學生回來的比較快,晃動著汗濕的衣領汲取零星涼風,但都不如教室內空調來得爽快。
關閉的空調再次被打開,一路狂摁到十六度,扒著空調口吹風,然後被同學們嫌棄地推開了。
「臭死了!」
「你擋著風,我們不用吹嗎?」
「空調等一下就涼快,抱著空調也沒用,快讓開。」
前排女生帶著臉上的兩團紅暈回來,抄起桌子上的水猛灌,不跟其他同學一塊去水房面前擠。
涼水下肚,緩解了秋老虎帶來的燥熱,兩條樂子人跟鹹魚一樣攤在座位上,緩神中。
回頭去看牆上的掛鍾,就看見雲姜的頭髮紮起來了,露出了光潔的臉。
看著對方比自己人生規劃還要明晰的下頜線,前排女生心說:這不比一百三十八票的校花好看多少倍?
只是雲姜經常都是散著頭髮,留著齊劉海,不是擋著臉就是擋著眼睛,再加上她行走冷凍機般的氣質,還真沒幾個人會認真看看她長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