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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剎,竇乾將舌尖探進來,意欲挑開她的齒關,她沒有放行,便是一種本心的回絕。
她想,竇乾是那樣一個細膩敏感的人,即使是一度兩度的熱情消退,她也能感受到,何況是存在於她們之間如今那層無形的生疏感。
聽完歐陽喻坦誠心跡,何蔣二人不約而同地陷入沉默。
該說什麼呢?
或許什麼都不必說,愛之一物,本就飄渺,誰都無法真正參悟。
“喝酒!”蔣思捷總是習慣張羅,不讓場子冷凝,“把煩惱拋乾淨,還是得喝酒!”
她與何逸寧舉瓶相碰,歐陽喻叫來侍應生點了一小杯七星新推出的雞尾酒,名叫迷霧圍城。
“嘖嘖,沒看見我們都是對嘴吹?”蔣思捷在旁邊怪叫,慫恿她加量,“你喝這麼點兒,當過家家呢?不用給我省,今晚我請客。”
歐陽喻無所謂地攤攤手:“大可不必,你這激將法太拙劣。”
提到激將法,小豆芽當初義正嚴辭拒絕包尿布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歐陽喻不由欣然一笑。
蔣思捷還有些不依不饒,覺得歐陽喻不夠意思,何逸寧卻出來打圓場:“行啦,阿蔣。這杯迷霧圍城基酒含量高,白蘭地誒,喝兩口就暈了,你不能說她一點沒誠意吧。”
“哼!你倆回歸家庭的組建聯盟,我一對二,說不過你們!”蔣思捷氣呼呼地說完,又噸噸噸地干下一瓶。
她心情確實不痛快。
沒成想,曾經她們四個躊躇滿志,勢要協心同力將江湖攪得天翻地覆;現如今,只剩蔣思捷還孤苦無依地漂泊著,其他三個戰友各有原因地拋棄了她,嗚呼哀哉!
回歸平常生活的人思考問題的方式也會有所不同,就像何逸寧更關注於:“歐陽,你跟竇醫生暫時不打算複合,那就說明你和夏小姐是打算繼續處下去的?”
何逸寧會知道這事不奇怪,歐陽喻此前就在微信群里“匯報”過和夏書茵的相親進度,直言對方的乾淨爽利是吸引她的。
蔣思捷這廂也顧不得顧影自憐了,插.進話題:“是哦是哦,你官宣小豆芽那條朋友圈有屏蔽夏書茵嗎?”
“沒有。”
“你這個豬腦子!怎麼能讓現任知道你和前任有一個孩子!”
蔣思捷教訓人的心情太過激情澎湃,使得聲調差點高聳入雲,坐她旁邊的何逸寧連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儘管已經為時過晚。
“小聲點啊你。雖然我不介意公開,但沒必要讓酒吧這些陌生人都知道了去。”
“不好意思,大概我剛才是酒精上腦了。不過你對待你和夏書茵的關係未免太隨意了些吧。”
“可是我故意瞞著她,才像心裡有鬼。”歐陽喻稍一停頓,再次重申,“而且,夏書茵不是我的現任,我們只是見了一面,然後在微信上聊過幾句而已。”
何逸寧這時道:“那麼夏小姐有評論這條朋友圈嗎?”
歐陽喻打開手機再度翻看,爾後搖了搖頭。
問題來了,對方沒做任何表示,那麼究竟是看沒看過朋友圈呢?
歐陽喻不是拖泥帶水的人,與其自個兒瞎猜瞎琢磨,倒不如主動出擊。當著朋友們的面,她直接給夏書茵發消息——
歐陽:在忙嗎?有件事想跟你說。
Zoe夏:關於你的女兒?
歐陽:啊,是的。這件事說來有些複雜,但我一開始以為小豆芽是個走失的孩子,今天才得知她其實是我的親生女兒。
Zoe夏:好吧。
歐陽:就這樣?
Zoe夏:怎麼?你希望我暴跳如雷?
歐陽:不是,我只是給你選擇權而已。如果你介意,大可直接走人,我不會向我家老頭子多嘴的。
Zoe夏:噗,難為你還記得我當初說過的話。
Zoe夏:而且還一字不差地還原了。
歐陽:別怪我偷師,摘抄好詞好句,我要爭做一個妙語連珠的人。
Zoe夏:你還真是思維跳脫,果然每個人在線上線下的表現都是不同的。
Zoe夏:那麼讓我來回答你的問題。我確實介意,但並沒有介意到要直接走人的地步。反正我本人不想生孩子,如果有一個現成的寶寶,好壞參半吧。
歐陽喻將她和夏書茵的聊天內容展示給何蔣二人看。
何逸寧若有所思地蹭蹭鼻尖,然後道:“翻譯下來就是她還想跟你試交往。”
“喔……”歐陽喻拿回手機,準備繼續打字。
酒吧的燈光迷離紛奢,蔣思捷湊過去,眼瞅著她似乎打出一長篇小作文,詫異道:“你這傢伙撩人天賦見長啊。”
“什麼撩人?我只是順便告訴她一下竇乾車禍,我之後還得多照顧她們母女一陣。”歐陽喻一邊說,一邊準備按下發送鍵。
“手下留人!”蔣思捷大斥一聲,誇張地撲過去,阻攔了歐陽喻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