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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雖然議論紛紛,卻不約而同、呆頭愣腦地給她讓道。
離開人群之後,黎放歌給陳翹藝打了個電話,讓她來處理這一場破壞心情的交通事故,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目光仍追隨著她的人群。
一通折騰,等她打車去開陳仙女的車趕到機場附近時已經快十一點半。
撥通關笑語的電話,熟悉的嬌軟聲音即刻傳來,“黎姐姐,你還沒到機場嗎?”
聽到這句話,車裡的黎放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關笑語那透出沮喪的聲調不是在責怪她遲到,聽起來更像是遇到了什麼意外。
“馬上到。剛在半路上車壞了,耽擱了一會兒。”
“黎姐姐有傷到嗎?上次你該聽勵珥姐姐的,直接換一輛新車!”
黎放歌苦笑,不管怎麼想,今天的意外事故依然顯得莫名其妙,畢竟她的車才徹底檢修過,按理說不可能那麼快就出毛病,但車就那樣毫無徵兆地熄火,怎麼都不能再發動。
“沒傷到。我大概還有七八分鐘到。”
她剛說完,車子遇到了紅燈,車前堵成了長,中午時分的機場交通總是這樣擁堵。
後面焦躁的司機摁著喇叭,黎放歌又皺了皺眉。
“黎姐姐,那個——我們晚上再見可以嗎?”
“………”像是一盆冷水澆到頭上,黎放歌怔了一瞬,很快,她不動聲色地將迫切想要見到關笑語的心情壓下去,冷靜說,“發生了什麼事?”
她們昨晚就約好了,今天黎放歌來接她。
她算著趕到機場時間綽綽有餘,不料被意外打亂,想到關笑語不坐計程車,黎放歌跟陳翹藝交代好事情之後不得不趕回譜大人家換一輛車,儘管她已經爭分奪秒,到底還是遲到了,雖然也沒遲到太久,但還是讓更多的意外有了可趁之機。
“我爸——”
聽起來,關笑語似乎十分難以啟齒,
“我爸忽然來接我,我早都說了黎姐姐會來接我,再不濟也還有洪桃姐——”
黎放歌腦海里忽然浮現出關笑語和她父親並排坐著后座的畫面,
按理,她不是那種有話忍著不說的類型,但那也不代表她總會衝撞她父親。
想了想,在紅燈轉綠的那一瞬,黎放歌逼自己善解人意地說:“嗯,晚上再見。”
她故意說得輕鬆,就好像一點都不期待見面似的,就好像昨天她還和關笑語在一起似的。
一定是有什麼要事,這位汽車大王才會不顧日理萬機親自到機場接女兒。
“黎姐姐,對不起,我爸最討厭了——不能成全我的每一件事,就算打著愛的旗號,也只是自以為是的愛。”
“要怪就怪你外婆——”
汽車大王帶著薄怒的聲音隱隱傳過來。
黎放歌轉動方向盤,隨著車流繼續向前,“晚上我去接你?”
“不要了吧,說不定不用等到晚上,我先回家一下,應該很快就能過去找姐姐。”
“嗯,那我在家裡等你。”
大半個月都堅持過來了,
黎放歌沒有理由連這半天時間都堅持不下去,雖然她很不喜歡忍耐,雖然關笑語現在或許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但明確結果的等待令她內心的焦灼減輕很多。
這一段時間裡,說不上為什麼,她腦海里總會浮出和關笑語親密的畫面,
她知道Alpha會有易感期,易感期的時候Alpha會特別渴望和Omega親近和撫慰,可她也清楚地記得,Alpha易感期的時間通常是很固定的,她的易感期一般五月初和十月初。
分開的這段時間,黎放歌幾乎時時刻刻地想念關笑語,一開始她以為這不過是陷入戀愛的正常表現,但從鷺京回來之後,哪怕只是想起對方的一顰一笑,她也總能被輕而易舉地刺激到,跟著她會迫切地想要對關笑語做點什麼,比如咬她的嘴唇、親她的耳朵、吻她的頭髮,或者——
即便知道關笑語的腺體對她有多麼危險,
但黎放歌還是忍不住渴望如同含苞待放的粉色花朵一般浮在她後脖頸的腺體,
有時候,跟關笑語講著電話,黎放歌的神思卻莫名地匯聚到了對她而言有致命危險的地方,即便想起信息素衝突所產生的撕心裂肺、麻木神經的痛也不能夠阻止她對她的渴望。
起初黎放歌只是想看一看,或者嗅一嗅,不知何時竟演變成想不顧一切地咬下去,對著那致命的芬芳狠狠地、深深地吸一口,仿佛只有這樣,在她身體裡叫囂亂竄得讓她坐立難安的衝動才能夠平息——
以及,她以為只要將關笑語緊緊地湧入胸懷就可以用緩解思念的孤單,現在,她覺得,好像只有對方的信息素才能夠壓住了——
你會死掉的!
這種清晰的念頭短暫地嚇退了黎放歌的綺念。
“黎姐姐,我外婆說——”
“什麼?”
“沒什麼。”
明明就有什麼!黎放歌知道,關笑語又忍住了。
剛才她還以為令關笑語難以啟齒的是坐在她身側的父親,
聯想到剛剛那句隱約傳來的“要怪就怪你外婆”,黎放歌才明白,是關笑語的外婆,一定是她外婆對她說的那件——等回到鷺都再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