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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雪飄飄悠悠落下,落在秦青魚朱紅的上唇,眨眼便融化了,帶著一點水澤潤在唇峰。
獨孤赤焰也不知怎麼,被那一點白引誘,隨著那雪花也落在了那唇上,盯著融化的水痕,看著那蕩漾的紅,因憤怒而劇烈跳動的心臟突然疼了下。
她想殺了秦青魚,可秦青魚已經沒了靈元,就算不殺也活不了多久了。
獨孤赤焰探手摸向秦青魚的丹田,丹田已經殘破不堪,已經承受不了再繼續更換妖元,如今還堪堪待著的妖元也快撐到了盡頭,要不了幾天就會碎在裡面。
獨孤赤焰胸口突然堵住了似的,她想不明白秦青魚到底在折騰什麼?明明不用這樣,為什麼非要把自己弄得這麼悽慘?
她自然是希望秦青魚死的,死得越慘越好,她只是想不明白,越想越如鯁在喉。
獨孤赤焰掌心幻化出一冰冒著火焰的短刀,短刀抵在秦青魚心口,居高臨下道:「我要殺了你,再抽出你的魂魄丟進煉獄間,讓你生不如死,永世不得超生。」
秦青魚仰著修白的脖子,腦袋仰頭得太平,眼睛幾乎是閉著的看著她,唇角溢出一絲苦笑。
秦青魚道:「師祖好狠的心,我這樣愛你,你卻要殺我。」
獨孤赤焰刀尖壓了壓,刺破了秦青魚的皮膚,溢出一絲絲血。
獨孤赤焰怒道:「死到臨頭還滿口謊言,再撒謊我便割了你的舌頭!」
秦青魚虛弱道:「我沒有撒謊,我真的愛慕師祖,不然為什麼要費盡心力做這麼多?我只是希望師祖還像以前一樣是萬人敬仰的仙尊,我不想再聽到任何人羞辱師祖,這是我欠師祖的。」
獨孤赤焰冷眼俯視著秦青魚,手下用力,刀尖沒入寸許,血被封在刀尖之下,利刃寒光。
獨孤赤焰陰翳道:「還想玩三二一的遊戲?」
秦青魚道:「我真的愛……」
獨孤赤焰道:「三。」
秦青魚道:「慕……」
獨孤赤焰道:「二。」
秦青魚道:「師……」
獨孤赤焰道:「一。」
短刀從心口抽了出來,滴著血珠伸向了秦青魚的嘴。
秦青魚趕緊道:「別,我錯了師祖。」
獨孤赤焰命令道:「伸舌頭。」
秦青魚:「…………」
殺人還讓人把脖子洗白了,這像話嗎?
秦青魚道:「我真的錯了,我一點兒都不喜歡師祖。」
獨孤赤焰眼瞼微跳了下,聲音似乎更冷了幾分:「我讓你伸、舌、頭。」
秦青魚沉默地抗拒了片刻,還是伸出了舌頭。
秦青魚的舌尖依然鮮紅,不時有雪片飄在上面,剛落下就化成了水。
獨孤赤焰將短刀虛壓在了舌頭上,刀刃吹毛斷髮,哪怕只是虛壓著,依然割破了一層,血立刻涌了滿嘴。
獨孤赤焰的眼白依然如眼瞳一樣血紅,通眼的紅如惡鬼臨世,凡人見了要做噩夢,可獨孤赤焰的聲音卻格外的平靜。
獨孤赤焰道:「你明明可以用鎮邪印壓制我,為什麼不用?」
秦青魚道:「我……」
獨孤赤焰道:「想好了再說。」
秦青魚道:「我靈元都毀了,一點修為都沒有,怎麼操控那樣的神器?」
話音未落,猩血迸濺,秦青魚的舌頭沒了,疼痛指數飆升到75%。
獨孤赤焰將秦青魚丟在地上,一個甩手,短刀上的血跡便抖了個乾淨,秦青魚多災多難的舌頭也掉在了凍土上。
獨孤赤焰道:「玉淨瓶不是能活死人肉白骨嗎?區區舌頭應該很容易接,嗯?」
秦青魚癱躺在地上,幾片枯草撐不住她的體重,她幾乎是挨著凍土的,硬邦邦硌得難受。她閉著嘴,唇瓣上沾染了不少血跡,艷紅的像是剛上的口脂。
獨孤赤焰見她沒動,嘲諷地笑道:「不見棺材不落淚,京都城滿城的棺材夠不夠你哭一哭?」
言外之意,不用玉淨瓶,她就要拐回去繼續屠城。
秦青魚道:「………………」
【淼淼:完了,這半年白憋屈了,老大你被拿捏了。】
【秦青魚:閉嘴。】
秦青魚確實失算了,她原本以為還能躲得更久一點,越久離獨孤赤焰飛升就越近。
不過提早被發現也不影響最終結果,只不過過程會更曲折一點。
眼看獨孤赤焰真要動身去屠城,秦青魚只得召喚出玉淨瓶,一個休養生息,打傷的臉好了,胸口的傷沒了,舌頭也復原了,連氣色都比剛才好上許多,軟掉的腿也能站穩了。
獨孤赤焰又摸了下秦青魚的丹田,丹田卻還是殘破的。
獨孤赤焰抬眸看向秦青魚,寒意深埋眼底:「為什麼不修復丹田?」
秦青魚道:「不是我不修復,是真的修復不了。」
對於這一點,獨孤赤焰是信的,若玉淨瓶能修復,秦青魚也不至於強忍劇痛換了一路的妖元。
獨孤赤焰道:「我再問一遍,你看著京都城的棺材回答我,為什麼不用鎮邪印壓制我?」
第41章 師祖VS徒孫(41)
秦青魚掙扎著從地上坐了起來, 雪漸漸有些大了,一片片雪花洋洋灑灑而落,落在髮絲晶瑩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