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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魚是誰?袖玉又是誰?
秦青魚只知道自己叫蘇月娥,難道這玉佩是她偷來的?
當天傍晚,秦青魚一行人又被塞進了馬車,一路顛簸著送去了京城。
京城路遠,這次直接走了月余,一路守備森嚴,秦青魚隱約察覺到自己會些拳腳工夫,但是不確定是三腳貓還是怎樣,不敢輕易冒險,何況雙拳難敵四手,這些帶刀侍衛還是兇悍了些,她就沒有冒險逃走。
除了侍衛兇悍,秦青魚不逃還有一個原因,這世間到哪兒都需要照身帖和通關文牒,比她原以為的只要照身帖還多了一樣,沒有這兩樣寸步難行。
當然,更重要的是,秦青魚雖然失憶了,但也聽說了自己原本是要去京城投親的,這玉佩上面的鳳凰又非普通人能用,說不定到了京城能打聽一二。
秦青魚這廂盤算著投親,那廂遠在皇宮的昭陽公主猛地砸了手裡的玉杯,美目含怒,冷聲橫斥:「繼續給本宮找!找不到人提頭來見!」
第78章 公主與太后(2)
京城果然繁華, 高官貴人也更多,在汾州府作威作福的府台大人到了這裡也得低眉折腰,更何況孫明遠並沒有親自前來, 而是讓心腹霍福帶著一隊侍衛送秦青魚等人過來。
霍福不是頭一次往京里送人,和守城門的小兵都很相熟, 可即便如此也得陪著笑塞著銀子, 這才順順噹噹進了城。
秦青魚幾人在車裡聽著車外的喧鬧,不時挑簾偷瞄兩眼, 車外人頭攢動,到處都是小商小販, 京中百姓的衣著打扮明顯比窮鄉僻壤好上許多, 也少有乞丐。
馬車一直到人煙稀少處, 拐進了胡同, 胡同里是望不到頭的圍牆,一看就是高門大戶,十分氣派。
馬車行到朱紅大門前停下, 原以為這便是府宅正門,卻並不見牌匾, 只在門檻兩側置辦了兩個抱鼓石。
這是後門。
後門都這麼氣派, 正門可想而知。
幾人次第下車,腳鏈依然鎖著, 就那麼拖著腳鏈依次進了後門, 由不苟言笑的門房引著路,東轉西轉, 路過了好幾處獨院。
一座私宅里套著幾處院落, 看來這宅子的主人官職絕對不低,怎麼也得是個二品以上大員。
霍福進了後門後就沒了蹤影, 只剩她們十幾人被帶到了內宅,洗漱乾淨後,又被領到一處獨院,院中正堂坐著名錦衣華服的中年婦人,看那氣勢,想來是這宅子的女主人,旁邊還站著嬤嬤和幾個丫鬟。
統共就十幾個人,依次進去給貴人看,不同於孫明遠的謹慎,這婦人的嬤嬤進去便讓她們給尚書夫人行禮。
原來是尚書家,只是不知道是哪部的尚書,六部尚書可也分著三六九等。
秦青魚跟著幾個姑娘一起怯怯行禮,一副唯唯諾諾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尚書夫人嫌棄地看著她們,和一旁嬤嬤評頭論足。
「我瞧著都不怎麼像,還不如上一批,挑兩個出挑點兒的送宮裡便罷了,萬一送得不合心了,倒又成了咱們尚書府的不是。」
嬤嬤在一旁應和道:「確實不如上一批,不過我瞧著最邊上這丫頭倒還算不錯,不如算她一個?」
尚書夫人點了下頭,「同我想到一處來,也就她還算合眼。」
一旁大丫鬟立刻有眼色的上前牽出了秦青魚,讓她站在一旁候著,其餘人都退了出去。
一來二去,就留了三個下來,一個秦青魚,一個那沒情商膽小的小姑娘,喚作崔喜娘,還有一個在府衙時和秦青魚不同屋,來的路上也不同馬車,不太熟識的姑娘,喚作周晴雨。
秦青魚格外注意了下,她們三個長得最為相似,走出去旁人定要以為她們是三姐妹。
崔喜娘同秦青魚坐了一路馬車,之前在府衙丫鬟要打她也是秦青魚攔的,因而很依賴秦青魚,見秦青魚也被留下,這才沒那麼慌。
尚書夫人的嬤嬤自稱寥嬤嬤,領著她們去了後院,先敲打了她們一通,無外乎安分守己就能榮華富貴,若尋死覓活,那死得可不只是自己,全家都得跟著陪葬。
秦青魚三人已經被敲打過數次,早就「認命」,不敢反抗,更不敢有逃走的心思。
寥嬤嬤很滿意她們的識趣,第二日就開始教她們規矩,學不會的打腳底,聽著好像沒什麼,打起來卻能疼死人,傷在腳底,穿了鞋還看不出來,實在惡毒。
除了秦青魚,其餘兩人都挨過打。
秦青魚越學越覺得,這些規矩她原本就會,腦子忘了,身體卻還記得,根本不需要刻意去學,自然而然就能做出來。
寥嬤嬤對秦青魚本就比較看好、,見她規矩學得好,越發看重了幾分,連吃食都比其他兩人好上一些。
崔喜娘還好,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沒那麼多心眼,頂多羨慕地流口水,周晴雨卻心胸狹窄,雖不會正面和秦青魚起衝突,卻會冷不丁酸上兩句。
這種明打明的嫉妒,秦青魚倒不在意,只要不來陰的,秦青魚就懶得理會。
如此過了十多日,秦青魚早就不必跟著學規矩,每天就坐在廊下繡花,看那兩人受苦,那兩人學了這麼久才勉強有了點樣子。
寥嬤嬤夸秦青魚聰慧,看得出來捧得別有用心,秦青魚只當不知道,假意感激嬤嬤栽培,還說若真得了公主青眼,定不會忘了嬤嬤栽培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