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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道:「我是系統,我不怕累。」
秦青魚道:「可你以前從來沒過這種想法的,告訴我為什麼?」
花道:「我只是想要主導權,我不想被你主導,主導的人有權留下,也有權離開,被主導的人只能被動接受,我不喜歡這種隨時可能失去你的感覺。我知道這種事上的主導權並不代表什麼,我只是……自欺欺人,想給自己一點安全感。」
秦青魚道:「安全感?我真答應你了,你就真的能有安全感?其實咱們都心知肚明,你的心結跟這個沒關係,我答應了你反而會讓你覺得我在迎合你,會讓你覺得這又是愧疚的表現。你是知道我的,我可不是輕易妥協的人。」
花垂下長睫道:「你不願意就算了,不用解釋這麼多。」
就這一句話,秦青魚覺得自己和花的距離光速拉遠。
這可不行,她好不容易才跟花推心置腹拉進距離,怎麼能因為一個上下的問題給攪黃了?
可秦青魚剛才說的的確是實話,她就算答應花,花也只會高興一會兒,之後會更覺得她不愛她。花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兩百萬年的相處可不是處假的,花非常清楚她是什麼樣的人。
該怎麼辦呢?花啊,老婆,你可真會給我出難題,我是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秦青魚略微一想,計上心頭:「這樣吧花,我帶你去個地方,等去完之後,如果你還堅持要我簽,我就簽。」
花抬眸看向秦青魚,前一秒還在冷淡,後一秒又抱住了秦青魚,頭埋在秦青魚肩頭,什麼也不說,就那麼抱著。
秦青魚知道,花又在自我厭惡了。
秦青魚摸了摸花的頭,道:「少撒嬌,一會兒有你哭的。」
花抱了秦青魚一會兒就起來了,要不是泛紅的眼眶出賣了花,簡直跟沒事人一樣。
兩人吃了飯,沒再徒步慢悠悠走,而是從系統空間翻了個飛行法器出來,反正神話世界可以用,就是費點兒積分,秦青魚最不缺的就是積分,以前喜歡攢積分,現在喜歡看花揮金如土的樣子。
兩人坐上飛行器,那是個船型的法器,飛得太快,看不清風景,兩人只能瞎聊,花問了不少空間站的事,問著問著,花蹙眉道:「不對,這不是去下一個標記點的方向,錯了。」
秦青魚道:「說了帶你去個地方,你忘了?」
花道:「去哪兒?」
秦青魚神秘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這飛行器日行萬里,不過短短一天她們就橫跨了整個世界,來到了赫拉王國的地界。
花看著熟悉的金色沙漠,波光粼粼的阿雅斯河,沒覺得溫馨,只覺得心口堵得難受。這對她來說是故鄉,更是噩夢的起源,她可以不在乎曾經受過的那些苦難,卻忘不掉自己是怎麼誤會秦青魚,又是怎麼把秦青魚全身纏滿樹藤,困在自己的樹洞裡,發了瘋地吸食秦青魚的血液!
不只血液,是所有的液體!只要是液態,樹藤都能吸收。
秦青魚當時是什麼心情?秦青魚知道被算計了,著急地趕回來找她,卻被她那樣對待,秦青魚一定很傷心吧?可即便傷心,秦青魚依然選擇了耗儘自己的魂力保下她。
她當時……為什麼就不給秦青魚一個解釋的機會呢?為什麼就不肯相信秦青魚呢?
秦青魚說,不要沉浸在無法改變的過去里,真的覺得虧欠,那就對對方好一點,再好一點。
花轉頭看向秦青魚,秦青魚還在睡著,晨光熹微,剛剛破曉,陽光透過雲層落在秦青魚臉上,仿佛為她鍍上了一層燦爛的金光。
花挪了挪身子,擋住光線,讓秦青魚多睡一會兒。
秦青魚一向比她貪睡,不管是做徒孫的時候,還是唐黎時,都一樣。
花凝視著秦青魚的睡顏,怎麼看都不膩,怎麼看都喜歡。
飛行器又飛了十來分鐘,停在了阿雅斯河畔,這裡遠離城市,只有兩邊的農田,偶爾能看到幾個奴隸在田間勞作,遠處的漁船張著帆,驕陽照在河面。
怎麼停在這兒了?
花越看越覺得這地方眼熟,這裡……
花微微睜大了眼,她想起來了,這是一切輪迴的起點,是她作為小菩提最後死亡的地點,也是秦青魚送她去輪迴的起始點。
故地重遊,花的臉色有些難看,她不喜歡這個世界,尤其不喜歡這裡,剛剛壓下去的情緒再度翻湧了上來。
肩膀突然搭上一隻手,秦青魚醒了,打著呵欠揉了揉眼睛,看到花,秦青魚揚唇笑了,帶著點惺忪的笑意比那波光中的暖陽還要溫暖,掃去了花心頭所有的陰霾。
花道:「怎麼停在這裡?」
秦青魚掐了個萬清訣,這才開口道:「當然是來報仇的。」
花愣了下:「報仇?找誰報仇?」
秦青魚道:「你啊。」
花更迷茫了:「報樹藤吸血的仇?」
秦青魚道:「確實是樹藤的仇,不過不是吸血。」
花趴在船舷,問道:「那是什麼仇?」
秦青魚不懷好意地湊到花耳邊低聲耳語了一句,花立刻睜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看向秦青魚:「你說什麼?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