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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隊的女孩們都被嚇到了,也有個別膽子大的和一旁的同伴指指點點,譏笑女孩的不貞潔。
秦青魚蹙眉看著,她對女孩到底貞不貞潔不發表意見,畢竟西幻背景的世界她去過不少,西幻的神大多都很混亂,近親相*都是常事,就算是秦青魚這樣接受度幾乎沒有下限的任務者,見識過之後也是三觀碎裂。這個女孩雖然不超過十三歲,可會不會慘遭奴隸制強權的毒手,真不好說。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判斷女孩貞潔,而是……這神水真的是神水嗎?
這世界究竟是西幻還是單純的古西背景,對她接下來要走的路線影響很大,她要儘可能早地確認。
秦青魚眼波微轉,盤算著距離,假裝不經意腳後跟打在身後女孩的膝蓋,正打在麻疙瘩上,女孩腿一麻,下意識按住了一旁女教士的桌子,秦青魚趁機絆了下桌子腿!
哐啷啷!
一切發生的很快,眾人都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桌子一下子被扒翻了,陶器摔了一地,無色的所謂神水混合著紅色的液體,流得到處都是,原來桌子下面還藏著一個裝著紅色液體的罐子。
女教士臉色大變,趕緊蹲下來試圖掩蓋,可哪裡遮得住?人群一下子騷動了起來,有孩子驚叫:「紅色!紅色!」
那馬上要被拽出去的貴族女孩見狀,掙扎著哭道:「我是被冤枉的,請再給我一次機會,讓神重新檢驗我!」
教士長看了眼狼藉的地面,蹙眉瞪了一眼那女教士,示意其他桌的女教士趕緊幫忙收拾,她則拽著女孩繼續往外走。
女孩依然在掙扎,梨花帶雨的樣子實在可憐,秦青魚總覺得那眼睛特別眼熟,尤其是哭起來的樣子。
秦青魚抿了下唇,躲在人群中偷偷用腳勾過來一片陶器碎片,微微蹲下撿起來,掰成兩半,彈出一片正中教士長的肩膀!
教士長痛得猛地鬆開了女孩,偽善的面具再也裝不下去,橫眉冷目地瞪向人群:「誰?!是誰幹的?!」
這裡都是不超過13歲的孩子,看熱鬧都是專心看熱鬧,根本沒人注意到秦青魚的小動作,教士長這一怒喝,嚇得女孩子更不敢說話了,全都擠在一團低著頭,拿眼偷瞄教士長。
教士長怒氣沖衝過來,想要抓到兇手,秦青魚算準時機,照著教士長的膝蓋扔出來第二片碎片。
啪!
就這一下,教士長膝頭打彎,腳下就是那還沒洇乾的紅水,教士長轟咚一聲摔在上面,白色的神袍染上了斑駁的紅,手掌染紅,連臉上都迸濺了幾點紅。
女教士們大驚失色,趕緊過來幫教士長擦,可臉上都能擦乾淨,白袍上的卻擦不乾淨,斑駁的紅雖然稀釋了不少,可在那純白的袍子上依然十分醒目,淡淡的粉紅像是稀釋的雛子血,狠狠打了教士長的臉。
那貴族女孩十分聰慧,立刻喊道:「啊!快看吶!這難道是光明神的指引?教士長不貞潔了!天吶!不貞潔的教士還能侍奉神嗎?!國王和教皇都在神殿,他們如果看到在這樣遴選神侍的重要日子,居然有教士這樣不貞潔,一定會當眾將褻瀆神明的罪人處以絞刑的!」
眼看屋裡的騷亂就要引來男隊的教士,女教士長臉色變了變,一把拽過一旁的女教士,逼迫她脫了自己的神袍給她換上。
那女教士嚇得瑟瑟發抖,半跪著求饒道:「求您憐憫我!憐憫我!我不想死!而且您的神袍和我們的是不一樣的!就算換了也會被認出來!」
教士長的神袍領口略繁複些,的確是不同的。
教士長讓那女教士趕緊去她的房間拿件乾淨的過來,又轉頭瞪向貴族女孩,剛要喊人把那女孩拉出去,貴族女孩立刻跪下,整個上身都趴在地上。
女孩道:「尊貴的教士長,您必然是貞潔的,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這才連累了教士長,請您寬恕我無心的罪過,也寬恕那個陷害我的人,神是仁慈的,我保證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也請您再給我一次讓神檢驗的機會,神愛世人,一定會保佑純潔的人。」
教士長眯了眯眼,張了一半的嘴又合上了。
目睹這次事件的孩子很多,孩子是最容易掌控的,卻又是最難掌控的,一旦哪個孩子說漏嘴,影響的就不只是她一個教士長,而是整個教會!如今正是多事之秋,皇室早就不滿教會專權,正愁找不到機會發難,絕對不能給皇室機會。
教士長看著眼前的貴族女孩,保皇派與中立派的聯姻不一定非要靠除掉準新娘這個法子,也可以把她留在教會,只要多加提防,諒她一個小女孩也翻不出天去。
教士長主意已定,微笑著攙扶起貴族女孩道:「我可憐的孩子,神不會冤枉任何一個純潔的孩子,來吧,讓我們跟隨神的指引,再次見證神的檢驗。」
教士長取了水擦掉女孩額頭已經乾涸的紅點,親自將神水點在女孩額頭,這次神水沒有變色,依然是透明的,貴族女孩通過了檢驗。女教士們面面相覷,眼觀鼻鼻觀心,只有那群傻孩子們看得專心致志,還不斷感謝神跡,原本是派系的明爭暗鬥,眨眼就被粉飾成了神明的指引,反而成了可歌可頌的了。
既然神水是假,那這世界難道就只是個單純的古西背景?在沒找到其他證據前,秦青魚暫時將它定義為沒有奇幻力量的普通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