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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青魚死死掐著獨孤赤焰脖子的脖子,越掐越狠,神色癲狂道:「你說為何?我原本並不恨你,甚至有些愧疚,畢竟當初你待我不錯,我也願意尊你為師祖。可你為什麼不死?!我都把你送給了擎昆你為什麼還不死?!你這樣有天分的人,若不死必會飛升,若飛升怎可能不找我報仇?!我哪裡是你的對手?我只能先下手為強!我只能堵了你飛升的路!」
若非獨孤赤焰是化神修士,秦青魚又是凡人之軀,這麼掐下來,獨孤赤焰早就被掐斷了脖子。
秦青魚像是故意跟獨孤赤焰學掐人似的,哪怕掐不死獨孤赤焰,也不能掐死所謂恩人,依然死死掐著,語氣越發瘋魔:「你怎麼不死?!擎昆那麼折磨你你為什麼不死?!你死啊!你死啊!!我絕對不會允許你飛升的!絕不允許!!!」
秦青魚發了會兒瘋,氣喘吁吁鬆了獨孤赤焰的脖子,翻身累躺在一旁地上。
秦青魚道:「你有神族血脈,就算吸乾你的修為,你也有數萬年的壽命,我等不了你壽終正寢,我不想著幾萬年都活在惶惶不安中,你為什麼就不能按照我的計劃,跟著蛇姬在凡間逛一圈,感受一下美好,然後放下雜念好好修煉,儘快飛升,好死在飛升雷劫里?」
獨孤赤焰被鎮邪印鎮著,不能動彈,依然躺在原處,看著雪花洋洋灑灑自天空落在,不斷落在臉上,一麻一麻的,透著涼意。
秦青魚發了瘋,獨孤赤焰反倒冷靜了,獨孤赤焰道:「編的……真好,我……差點就信了。」
秦青魚道:「隨便你信不信。」
獨孤赤焰道:「你的話……只能……反著聽。」
秦青魚僵了下,只是靈魂僵了下,並未讓獨孤赤焰察覺到。
秦青魚道:「你愛怎麼聽怎麼聽,我現在煩著呢。」
獨孤赤焰道:「你說你……愛慕我,那就是……不愛。你說……你不想讓我……飛升,那就是想。」
獨孤赤焰頓了下,轉眸看向秦青魚:「你想……讓我……飛升。」
【淼淼:握草!!女主這腦袋瓜怎麼轉得這麼機靈?!她猜中了!她一下子就猜中了耶!你演得那麼賣力,就差沒聲嘶力竭了,居然都沒糊弄住她!】
【秦青魚:你好吵。】
【淼淼:不是,主要是我太激動了,這輩子還沒見你翻過車,這算翻車吧?這算吧?】
【秦青魚:翻不了。】
的確翻不了,就算翻了,秦青魚也會把車再翻回去。
秦青魚嗤笑一聲,道:「對,我想讓你飛升,我想讓你死在飛升的雷劫里。」
獨孤赤焰道:「放開我。」
秦青魚道:「怎麼?這會兒求饒了?剛才不還一直喊著讓我用鎮邪印鎮住師祖嗎?」
獨孤赤焰道:「不是想讓我死在飛升雷劫嗎?這樣我怎麼修煉?」
秦青魚道:「放你殺了我?別傻了,等我歇一會兒。」
耳旁傳來獨孤赤焰意味不明的笑聲,像是嘲諷,又像是陰翳的威脅,冷徹骨髓。
獨孤赤焰道:「你別再裝了,裝不像的,你根本不是怕我飛升,你是真的希望我飛升。」
這次秦青魚沒在狡辯,而是沉默了。
獨孤赤焰太聰明了,聰明的超出了她原本的預料,這和當初那個隨隨便便就被十幾歲的小徒孫騙得差點魂飛魄散的師祖完全不同,聰明的就像兩個人。
憎恨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智商?顯然不能,所以為什麼獨孤赤焰突然變得這麼聰明?
獨孤赤焰原本就聰慧,如今更是超出了她的想像,真的是差點讓她翻車,不過還好,還能穩住。
秦青魚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可一時也想不起來,只能先執行後續計劃。
獨孤赤焰道:「你如果……真的不想我……飛升,就不會阻止……我屠城,屠城損傷……功德,是無法……彌補的罪孽。」
秦青魚嗤笑了聲道:「你當我蠢?你是神族血脈,根本不受這個限制,而且你是為了威脅我才要屠城,算起來我也逃不過因果。」
獨孤赤焰道:「解釋的……越完美,越……不可信,你……就是想讓我……飛升。」
秦青魚道:「嗯,所以你要飛升嗎?」
獨孤赤焰沒有說話,只是望著陰沉沉的天,雪片落在長睫,經久不化,每眨一下就是五彩絢爛。
秦青魚也沒有再說話,躺在枯草之中,凍土之上,在這黎明的寒雪中,和獨孤赤焰一起望著滿天的雪花。
蛇姬在一旁都看傻眼了。
這什麼情況?一會兒這個殺那個,一會兒又那個殺這個,一會兒又和平地躺在一塊兒,她頭都要大了。
蛇姬猶豫不決,想趁著獨孤赤焰和秦青魚沒注意自己,偷偷溜掉,卻又害怕將來被抓住死得更慘。
蛇姬盤腿坐得遠遠的,心一橫,乾脆不管不顧先打坐把剛才受得傷治癒一下。
一切好像都在計劃中,一切又好像都超出了計劃。
秦青魚準備了兩套方案:PlanA和PlanB,最優方案當初她選擇了是A,也就是化解獨孤赤焰的心魔,助獨孤赤焰飛升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