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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青魚對於自己凹了一塊這件事,鬱悶了很久,還眼淚汪汪地扯著昭陽的袖子道:「我都不美了,都殘廢了,公主可是嫌棄我了?」
不管是師祖還是小可憐唐黎,她們都沒有哄人的經驗,昭陽公主就更別提了,她從小是被人哄到大的,說是眾星捧月也毫不誇張,她就更不會哄人了。
秦青魚楚楚可憐,昭陽公主又理虧,公主囁嚅了半天竟說不出一句哄人的話,看著也是風光霽月高貴清冷的美人,張嘴卻憋出一句:「那……我也讓你剜一刀?」
秦青魚噗嗤一聲笑了,臉上還掛著淚,再這麼一笑,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秦青魚道:「我剜公主幹什麼?又不是報仇。我就是想讓公主心疼心疼我,哄哄我,之前公主不是挺會哄的嗎?怎麼這會兒倒不哄了?」
她會哄嗎?她什麼時候哄了?
秦青魚不說這些還好,秦青魚越是說,昭陽反而越不知道該怎麼哄,兩人大眼瞪小眼,秦青魚寵你地搖了搖頭,點了點自己的嘴唇道:「其實很簡單的,親我一下就算哄我了。」
昭陽公主看了眼秦青魚嫣紅的唇瓣,下意識抿了抿唇,道:「這麼簡單?」
秦青魚道:「其實沒這麼簡單,旁人要哄我可難死了,但是在你這裡就是這麼簡單。」
話未說完,昭陽公主便親了過來,午後的陽光很暖,暖得不像初冬,那吻很溫柔,溫柔的不像虛情假意。
西厥公主端著親手做的西厥點心過來,想給秦青魚嘗嘗,正撞見這場景,紫芙和小福子兩人都沒拉住她。
西厥公主尷尬地趕緊退了出去,將點心交給紫芙,垂頭喪氣出了鳳棲宮。
前幾日,大梁已經同意出兵,使臣也已經離開了京城,西厥公主卻被留了下來。
西厥公主原本過來是為了獲得鳳寵,為西厥多一份保障,如今昭陽公主根本看不上她,她留下已經沒有必要,可使臣卻不允許她回去,就連昭陽公主也沒有開口讓她離開。
從原本設想的寵姬,到如今的質子,西厥公主也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難過,總歸都是身不由己。
西厥公主漫無目的地在御花園閒逛,遠遠便見一個破衣襤褸的老婦人拖著跛腳慌張地跑著,邊跑還邊回頭看,一個與秦青魚眉眼有些相似的女子緊追其後,邊追還邊喊著別跑。
西厥公主不明所以,實在是沒想到在皇宮大內會看到這幅光景。
西厥公主在假山後,並沒有出來,她也覺得自己沒必要出來,萬一再被那老婦撞個滿懷,到時她是拉著不讓人走?還是放走了人萬一再惹了什麼禍端?不如不出去。
西厥公主往假山後更藏了藏,就見那老婦踉蹌著絆倒,被那女子追上,女子拽著老婦哭道:「你跑了我可得拿命去抵,嬤嬤怎麼能這麼害我?!」
那老婦道:「我可是為給咱們求個生路,你快放開我,你以為我為什麼會落得這個下場?還不是得罪了蘇月娥?你以為你暫且沒事就沒事了?你可別忘了,當初你同蘇月娥也不對付,她如今是還沒顧得上你,早晚你也是我這個下場!」
說罷,那婦人掙脫女子跑了,女子惶惶不安地站在原地,愣了半天轉頭跑了回去。
西厥公主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這會兒正是午休時候,御花園並沒有人,實際後宮本也沒有妃嬪,儲秀宮的那些人也都不敢隨意走動,因而這後花園青天白日的也空空蕩蕩,只偶爾有宮女太監路過。
西厥公主雖聽不懂,卻也聽明白了一個名字——蘇月娥。
蘇月娥不就是昭陽公主寢殿那位嗎?
西厥公主覺得自己聽了不得了的東西,可仔細回想,似乎她們也沒說什麼,不過是兩個得罪過蘇月娥的人,一個已經受了懲罰,似乎想找什麼人求救,一個則是還未受到報復,心里正怕著。
要不要把這事告訴蘇月娥呢?畢竟她還欠著蘇月娥一份人情,是蘇月娥綁著自己求得昭陽公主出的兵。
可這樣的雞毛蒜皮拿去說,是不是也太沒誠意了?這如何能與蘇月娥對西厥的大恩相提並論?
罷了,還是不說吧,實在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西厥公主溜達了一圈回去,昭陽公主已經去了勤政殿,平日奏摺都在是在寢殿批的,為的就是陪著秦青魚,可會見朝臣還是要去勤政殿。
西厥公主一進宮門,紫芙就招呼她,說是秦青魚等她多時了。
西厥公主不明所以,進去了才知道原來是那碟點心,秦青魚覺得不錯,想讓她多做一些,說是昭陽公主肯定愛吃。
西厥公主同秦青魚說了會兒話,言辭之間都是對秦青魚的羨慕,能讓大權在握的昭陽公主寵愛,誰能不羨慕呢?
出了寢殿,西厥公主原本想去做點心,等晚上昭陽公主回來剛好能吃,卻見穗絮從鳳棲宮外回來。
西厥公主認得穗絮,聽說穗絮也是得罪了秦青魚,這才被打成了重傷。
穗絮已經養了許多日了,近日偶爾出來走動,不過鮮少出鳳棲宮,今日怎麼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