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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真的嗎???」
方沐劍眼都瞪大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黑髮少年無辜的表情,卻發現對方好像真的是認真的。
「你可是S級獵人,要地位有地位,要實力有實力,要身份有身份,要財富要財富,你為什麼要想不開去當愛豆啊?!」
方沐劍真的被刺激到了,如果不是現在已經見多識廣,他可能都要抓著宿星原的領子搖一搖問他是怎麼想的。
要知道,有多少人擠破頭都想要激發能力擠入獵人的行列中,結果都以失敗告終,或者因為天賦的限制而終年不得寸進。
光每天等級評定完,失魂落魄嚎啕大哭的低級獵人都不在少數。
就說方沐劍自己,雖然是個社畜,但也是一個有上進心的社畜。
他不斷激發自己的潛力,練習對魔力的掌控,探索能力的使用邊界,最終一舉成為A級獵人,都花費了他不少的功夫。
結果宿星原天賦這麼高,能力又這麼強,變強的速度更是坐火箭一樣,竟然想進娛樂圈……
光是想想,方沐劍就已經要窒息了。
他冷靜了一下,平靜地問道:「你會唱歌嗎?」
宿星原誠實地搖頭:「不會。」
方沐劍:「會跳舞嗎?」
宿星原:「也不會耶。」
方沐劍狂喜:「不會唱不會跳,是做不了愛豆的。」
黑髮獵人「唔」了一聲,笑容逐漸陽光:「做愛豆不行,那演員應該可以吧?」
剛想反駁的方沐劍想到了黑髮獵人那根本看不出是不是在故意陰陽怪氣的演技:「……」
似乎還真的挺可行……?
看方沐劍詭異地沉默了,記者們炸了鍋,慌忙問道:「宿星原先生不準備再當獵人了嗎?」
「是不是獵人工作過於危險的緣故?」
「是否是您的工作強度太高,無法娛樂的原因……」
方沐劍聽到這句話後頓時回過神來,強行忍住直接反駁的欲望。
工作強度高,無法娛樂?
這句話用到他身上還可以,用到宿星原身上可就免了吧。
人家每天都高興死了上躥下跳的,試問一個家庭里是熊孩子累還是跟在身後擦屁股的保姆累?
好在黑髮獵人對回答問題並沒有什麼興趣,他只是轉過頭,方沐劍就立刻再次攔住了那些記者。
男人的面色沉了下去,他的目光掃過記者,說道:「這片區域將暫時戒嚴,請各位離開,否則獵人協會將採取強制措施。」
獵人協會屬於特殊的官方機構,他們當然敢直接把這些記者驅逐,手段粗暴點也沒關係。
就像這次,為了不打草驚蛇和擴大輿論效果,甚至直到魔物暴露也沒提醒附近的獵人一樣。
方沐劍雖然有點不贊同,但他是寧百泉手底下的人,無論怎麼樣,他會服從寧百泉的命令。
寧百泉則很清楚有些事情做不到盡善盡美,所以他會很果斷地為了某些目的去犧牲一些東西,同時他的壓力也非常大,不如說,宿星原的恰好出現,切實地減輕了他的壓力。
最後排查出,除了獵人協會的行動小隊有三個人受傷,普通人沒有一人傷亡後,他才微微鬆了口氣。
寧百泉扭頭看過去,發現黑髮少年已經和方沐劍一起離開了這裡。
他當然也聽到了先前宿星原所說的話。
難道說,在斬首之外,這傢伙終於又有其他愛好了?
寧副長很是沉思了片刻。
和喜歡殺人之類的愛好比起來,喜歡演戲算得上什麼,全都是小問題,如果宿星原真的喜歡的,他立刻就能安排。
不知不覺,再次忘記了宿星原惹過的那些麻煩的寧副長如是想到。
而另一邊,方沐劍已經帶著他離開了戒嚴區域。
「你從門裡出來就趕上這事,還沒有休息吧?我請你去嘗嘗我家樓下那家飯館的手藝,那家的燒烤可是一絕。」
想到自己和宿星原也遇上幾次了,說起來還算是獵人協會裡和他最熟的,竟然沒一起吃過飯,方沐劍就提了這個建議。
而且……宿星原真的吃過東西嗎?
方沐劍翻了翻自己的記憶,無論再仔細思考,也實在沒辦法理解宿星原是怎麼在那種高強度的趕場中恢復體力的——是的,連軸轉到甚至沒有吃飯的時間。
唯一幾次見他吃東西,也都是小份額的甜點。
這麼一想,身側的人瞬間更加深不可測起來。
宿星原欣然同意:「好啊。」
看他心情似乎還不錯,方沐劍又正了正神色,說道:「我剛剛看到你給一個小女孩簽了名。」
宿星原微微偏頭,表達自己的疑惑。
方沐劍嘆息一聲:「如果是在七年前,你想在哪裡寫下自己的名字都是你的自由。但現在,誰也不知道都有什麼人覺醒了什麼能力。」
「獵人們需要戰鬥,受傷留下血跡都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但大多數獵人都會儘量避開將親手寫的名字交到不明身份的人手裡。」
一個人的名字從他降生之日起就跟隨著他,被他自己所認同,也是周圍的同類分辨他、結識他、與他結緣中不可缺少的一環,可以說具有獨特的意義。
更別說是親手寫下的名字了,這種往往還具有締結契約的作用。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又怎麼知道自己親手寫下的名字,會不會落在正好可以利用它的獵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