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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羨清眼角的餘光,偷偷看了一眼這個絕美的女人。
她並不是想選雲真,她原本就對修仙一事不太了解,選哪位長老都是一樣的。
只是雲真更能給她安全感罷了。
雲真:「你以後啊,就當我是你娘就好了。」
齊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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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羨清上了五龍山,來到震火宗雲真長老的門下。
雲真長老修為高深,但性喜玩樂,居然從未收過徒弟。
一個偌大的震火宗,甚至還沒有給弟子居住的宿舍。
這次收
齊羨清為徒是一時興起,因為什麼準備都沒有,雲真便讓齊羨清先住在自己的庭院中。
雲真幫齊羨清收拾出一間臥室:「你明日去熟悉一下這裡吧,別整天在這裡悶著。」
齊羨清在秋里軒住下來,第二日便去山中轉。
然後就迷了路。
五龍山實在是太大了,除了金、木、水、火、土五座主峰,還有無數坐數不清的小山峰。
齊羨清暈頭轉向,似乎在竹林間走了許久,但是無論是怎麼走,都會回到原地。
她全身的筋脈剛修復完畢,又沒有練過武功,身體底子不行,很快就累的大汗淋漓。
齊羨清在一顆大樹下停住,看著頭頂如同寶石般散落而下的陽光,忽然覺得有些恐懼。
忽然,一個身穿道袍的女孩背著包袱,從那邊青石台走了下來,與她擦肩而過。
齊羨清上前問道:「師姐,請問震火宗如何走?」
來人是奇遁宗雲秸。
雲秸是五龍掌門木中子的親傳弟子,又出於修仙世家雲家,從娘胎里便開始修行了,甫一出生除了娘乳之外,接觸的便是各種珍稀的天材地寶,可以說是上天將其所有眷顧都給了雲秸。
雲秸也聽說雲真長老收了個徒弟的消息。
這個年齡的少女,遇到點什麼事,總喜歡比較一番。
齊羨清才剛進五龍門,修為方面是肯定比不過她的,雲秸的目光,便在齊羨清身上冷然一掃。
齊羨清長得清瘦,臉色蒼白,但依然難掩眉宇間那股清麗的秀色。
雲秸也自詡為樣貌不差,心裡暗暗與齊羨清比較一番,淡淡的看著她,然後轉身走了。
齊羨清沒有得到答案,心裡便有些懷疑自己的到來是否受到五龍門的歡迎。
雲秸走後,她在山林中轉了許久,衣擺都被山路上的荊棘割裂,手臂也被荊棘磨出血。
直到天色漆黑,已經是子夜時分,才來到雲真住處。
齊羨清在屋外停下,聽到裡面隱隱有水聲。
雲真正在沐浴。
齊羨清全身酸痛,手臂上的鮮血也已經凝固,但她依然站在廊下默默的等。
不知過了多久。
面
前的門被推開,雲真只是披著一件中衣便出來了。
月光下,雲真的皮膚白皙如雪,中衣輕薄如紗,隱隱能窺見曼妙的身體曲線。她的長髮墨黑,全部披散在肩頭,發尾微濕,滴著水珠。
齊羨清看到這個畫面,臉漲得通紅。
以前住在齊家時,她還太小不知事。
自從被虎妖擄走後,從來都是一個人在山林中生活,每天打交道的都是各種妖怪。
雲真給她的感覺太美好了,齊羨清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該做什麼。
雲真絲毫不覺得自己這般穿著有什麼不妥,她看到齊羨清臉上的灰塵,不由得有些詫異,便抬起手,輕輕給齊羨清抹去:「怎麼在山中轉到這麼久?可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雲真的印象里小孩都挺貪玩兒,在山裡去玩到夜不歸宿也時正常的事。
齊羨清猶豫了會,還是決定說實話。
她跪下來,額頭緊緊的貼著地面,聲音如同蚊吶:「弟子在山中迷了路。」
齊羨清的聲音很小,她擔心雲真聽到自己收了這麼笨的一個徒弟,就不肯再認真教自己了。
漫長的沉默降臨,齊羨清咽了口唾沫,覺得膝蓋有些酸痛。
忽然聽到雲真柔和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仙法是很奇妙的。」
齊羨清一愣,抬頭看去,看到雲真和藹的看著她,遞過來一個黑色的東西。
是一隻小小的竹哨,摸在手中的感覺冰涼。
雲真無奈的看著她:「你吹響它試試。」
齊羨清遲疑,將竹哨放在唇邊吹響,不一會兒便聽到頭頂傳來風聲,原來是一隻白鶴不知何時飛了過來,在她們上方盤旋。
白鶴很美,星辰下毛色雪白,聲音清亮。
雲真:「以後你要是迷路,就吹響它,小白就來和你引路了。」
齊羨清點點頭,暗中觀察著雲真的神色,發現雲真沒有不耐煩,便放心下來。
正是夜晚,繁星在天,花影遍地。
雲真:「我們在五龍山上,一點都不孤單。」
「天為被,地做席,星辰為友。」
雲真坐下來,齊羨清依然站著,雲真拉著她坐下來,
仰頭看著頭頂點點星辰,和她說如何在夜晚通過星辰辨別方向。
齊羨清偷偷的看著雲真,就像是一隻小心翼翼的幼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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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真從來沒有收過徒弟,逍遙了一輩子,原本覺得小孩兒只是煩人,但齊羨清好像並不是很煩人,雲真便起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