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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雲真要找他麻煩,他只能是萬劫不復。
雲真:「我不敢嗎,掌門師兄,你也不想想,你要是出事了,最大的獲利者是誰?」
木中子怒目而視:「雲真,我知道你一直想算計我的位置,可沒想到你居然歹毒至此!」
雲真:「沒辦法,宗門內本來就是強者為尊,你現在的實力,連游龍那老兒都比不上。」
木中子:「……」
木中子真的是怒火中燒,連帶著他魂魄也變黑了三分:「行,我不管她的事,行了吧。」
雲真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雲真知道,木中子對齊羨清疼愛如同親女兒。
若是木中子知道了齊羨清有道侶,又不是他的欽定之人,肯定會管上一管的。
雲真思來想去,還是先把話給木中子挑明微妙。
正當木中子以為她不會再說話的時候,雲真冷不防道「這樣吧,師兄既然如此想跟在羨清身邊,就負責保護羨清的安全如何。」
這是雲真想和木中說的第二件事。
空氣安靜了一瞬。
木中子的臉色更差了:「你是在使喚我嗎。」
「師兄如今雖沒有全部恢復,但至少也已經是第七境戰魂的修為。行走在外要想保護兩個小弟子是綽綽有餘。」雲真淡道:「並不是使喚,最近正是多事之秋,羨清行走在外多有危險,她乃是五龍門新一代的希望,掌門也不願意她出事是嗎。」
木中子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雲真的意思。
雲真是想讓他當齊羨清手裡的一張保命底牌。
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修者在外,都會隨身攜帶幾個保命神通。
第七境的戰魂,雖然神識的敏銳度遠遠不及同境修者,但對付第七境以下還是完全沒問題的。這無疑是拿在手中的一張強有力的底牌。
木中子如今這樣的情況,確實是很尷尬。
宗門內本來就血腥,任何一個人都能置他於死地,如今能幫他的只有雲真一脈。
木中子還希望等靠著雲真幫他奪回身體,自然不敢把雲真給惹到了。
雲真:「反正如今師兄,也應該恢復的差不多了,第七境以下,沒人能奈何你。」
木中子沉默半晌:「我要是不答應呢!」
雲真:「我還能讓羨清停止供應你的香火,到時候我若是發話,你猜猜羨清是聽我的,還是聽你的?」
漫長的沉默降臨,木中子只得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咬牙切齒道:「師妹說得對,我也正有此意。」
一切都談妥,雲真捏了個訣,一隻毛色雪白的仙鶴便從遠處飛了過來。
般若葉被捲起,掌門的魂魄也收入其中,雲真將它放在仙鶴頸脖上的花籃中,順了順仙鶴柔順的白毛,打個響指。
仙鶴仰頭髮出陣陣清澈的嘯聲,撲扇翅膀飛走了。
掌門剛走,雲真身後的陰影里,忽然走出一個人來。
雲真回頭,看她:「怎麼樣,對我的安排還滿意吧。」
陸硯雙微微蹙眉:「你為何不親自取代掌門的位置。」
陸硯雙本來以為,這些正道仙門之人都是一樣的不知廉恥。
但最近發生了一些事,讓她看到了雲真不同的一面。
雲真在仙門中,算是屬於對妖族比較溫和的那一派。
陸硯雙心裡想的全是,若是雲真當上掌門,仙妖之間緊張的關係會得到極大的改善。
雲真回頭看她,如玉般白皙的手臂抬起,懶散的支著下巴:「你是在信任我嗎。」
陸硯雙咽了咽,面無表情道:「沒有,你莫要自作多情。」
當年萬妖大會,六大仙門突然聯合對妖怪發動圍剿,五妖損失慘重,狐族自然也在其中。
陸硯雙對雲真有種怨氣,可能是埋怨雲真當時也在參與圍剿的隊伍里,也有可能是怨雲真沒有把這件事情提前告訴她。
這種怨氣並不是輕易可以消除的。
雲真手一揮,身旁的椅子就應聲被拉開:「那三娘請坐,我們來談談那件事吧。」
凳子遞到跟前兒,陸硯雙只好慢慢在雲真身邊坐下。
雲真身上的味道很熟悉,那是一種,對陸硯雙來說有著致命吸引力的暗香。
雲真曾拉著她的手,細緻的告訴過她這種香名為北苑,是用爐雪焚之,隱隱帶著幽蘭馨香。
室內雲煙繚繞,不遠處是幾顆雲真用松子幻化出來扇風的小人。
陸硯雙耐著性子,慢慢和雲真商議著。
陸硯雙:「如今我們那邊如今人心散亂,我最多只能帶五千人來。」
雲真傾身,漫不經心的幫她添茶:「只要三娘肯幫我便好。」
陸硯雙提醒:「我不是幫你,我只是在為了妖族著想。」
雲真唇角微彎,一手搭住袖子,另一隻手將茶杯緩緩推過去:「自然。」
陸硯雙被她這個親密的舉動弄的很不適應:「到時候你只要幫我……」
雲真站起來,細緻的調整著風扇的角度,確保陸硯雙能在最舒適的情況下說話。
陸硯雙忍不住了,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問道:「你就不能認真聊天嗎。」
茶水被震的飛起來,又落下來。
雲真:「我想認真啊,但是你不耐熱不是嗎。」
「我也有些熱。」
雲真脫掉外袍,乾脆親手執了圓扇輕輕扇動,曼妙的身姿在一層薄紗下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