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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剛好在化形,妖氣大泄。」
「然後夢珩君恰好就進來了,我看她的樣子,應該是誤認為這傢伙,才是泄露妖氣的妖怪。」
是啊,那天顏珏的記憶中是自己的尾巴給掉出來了,齊羨清進來的時候她應該是剛好把尾巴給收進去。
顏珏皺眉躺在床上,回味著那天發生的一切。
可以說一切都進展的非常順利。
她早在很多天前,就開始為昨天的事做準備了。
下山買丹藥,和白瀠學習媚術……顏珏所做的一切,其實就是在試探天道的底線。
若她命中注定,只能是男主的機緣。
那她換一種方式,在男主好好的、不傷害到男主的情況下,讓男主修為精進行不行。
現在看來,是可以的。
她過去時不時瀰漫在胸口的疼痛,居然自從那天晚上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顏珏忽然想起什麼,皺眉盯著小女孩:「你不能把我是……那個的事情和她說,知道了嘛。」
女孩也不知道聽懂沒,笑容可掬的點點頭:「不說。」
忽然,只聽那邊傳來一陣腳步聲。
顏珏的心一撞,立馬重新躺下來裝睡,閉著眼睛,整個人縮起來,眉頭緊緊皺起。
齊羨清一襲白衣,背負黑劍走了進來。
穿披風的女孩站起來,走到齊羨清身邊,指手畫腳:「皮。」
齊羨清:「抱歉,我過幾天給你織一件。」
女孩點點頭,躺在地上玩一塊木頭。
齊羨清在顏珏身邊坐下,側頭看著倒在床上裝睡的女孩:「感覺好點了嗎。」
冷不防被戳穿的顏珏:「……」
房間陷入剎那間的安靜,齊羨清的問話就好像被拋在角落裡般沒人回答,顏珏本來想繼續裝睡,但忽然又有點不忍心。
顏珏沉默幾秒,面無表情坐起來,指尖下意識握緊了膝蓋:「好點了……」
齊羨清:「嗯。」
顏珏盯著齊羨清,心裡不由得鬆了口氣。
看來齊羨清是真的沒發現自己。
謝天謝地。
如果齊羨清知道她就是小狐狸,天啊,她們之間還在一起親密相處過那麼久,她還舔過齊羨清……
顏珏懷疑齊羨清會不會當場把她一劍砍了。
就和那天砍楚賦那樣。
鎖骨和腰部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顏珏身體沒有力氣,根本沒辦法長時間坐起來。
齊羨清從乾坤袋裡拿出一個木頭盒子,盒蓋揭開裡面是黏稠的淡紫色軟膏。
齊羨清指尖沾了些膏藥,傾身
上來,幫顏珏塗抹在傷口上。
一陣陣冰涼的觸感蔓延上四肢百骸,直接化作無盡的灼熱。
顏珏心跳如鼓,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伸手抵住齊羨清的肩膀。
她怎麼覺得齊羨清對她,是越來越沒有距離感了。
齊羨清搭住她的手腕,輕輕把她的手放下去。
專心嚴肅的上藥,一點都沒有別樣的意思。
顏珏垂下眸。
算了,是她想多了。
齊羨清忽然道:「解釋一下?」
顏珏眉心一跳:「解釋什麼?」
齊羨清:「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楚賦怎麼會在你房間。」
齊羨清自詡為算是一個很理智的人。
但那天是她第一次,沒有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砍了人。
楚賦被她刺成了重傷,那個樣子,不是用頂級丹藥治療是很難好的。
顏珏:「那天在舞劍坪,我喝多了酒,掌門師叔讓我回房間休息。我剛在房間裡休息了沒多久,楚賦就進來了。」
「然後發生的事,你也看到了。」
顏珏說的也是事實。
她剛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齊羨清給她的那面「傳訊符」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碎成了兩半。
許是她在和楚賦糾纏的過程當中打碎了傳訊符,才讓齊羨清及時準確的判斷了自己的方位。
齊羨清沉默半晌,淡道:「所以只有楚賦欺負了你,是嗎。」
顏珏微微一怔,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齊羨清的意思。
齊羨清幫她報仇呢。
顏珏的鼻子忽然酸酸的。
顏珏旁邊的白狐也說話了:「還有舞劍坪上李長老刁難主人,因為主人前幾天在五龍廣場教訓了他兒子。」
齊羨清看著白狐,眉心一動:「這是……」
顏珏訕笑:「前幾天下山,碰巧收了個靈寵,這是和我結下了主僕契約的靈寵。」
妖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是很不受人待見的生靈。
但如果和人類修者結下了主僕契約的妖,那就不一樣了。
這可能涉及修者的劣根性,他們不會對已經被人類烙印過的妖產生敵意,但如果
是獨立的妖在人間行走,則會惹來許多麻煩。
齊羨清盯著白狐,斂眉沉思。
顏珏的心跳的很快。
房間安靜了半晌,齊羨清的目光,忽然落在旁邊的小女孩身上。
女孩依然躺在地上玩木頭,時不時咯咯的傻笑兩聲,雖然變成了人但她還是保持著動物時的習性,這也是化形沒完全的後果。
齊羨清當時剛進房間,首先看到的是顏珏和楚賦。
然後才看到躺在地上化形化了一半的小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