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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羨清垂著眸,沒有說話。
李添:「我兒子的道心,是我千方百計給他守護的,怎麼能容許你說毀就毀?」
角落裡,一個身穿紫紅色道袍的少年抱著頭,蹲在地上,表情恐怖:「阿爹!」
李添轉頭看著被嚇的魂都沒了的李昊,表情柔和了些:「昊兒別怕,爹這就替你教訓她!」
李昊從小就沒有吃過苦頭。
可是齊羨清今日這樣一下,又讓他當眾出醜,只怕他以後看到劍,就會聯想到今天。
齊羨清:「李長老有沒有想過,李昊師弟就是因為從小被您保護的太好,所以道心才會如此脆弱一擊就毀?」
李添沒想到齊羨清會反駁他的話,當即臉色一白,厲聲道:「你!跪下。」
齊羨清從小在宗門長大,也基本上是這些長輩看著長大的。
齊羨清在修行一事上,沒少得到長輩們的照顧,自然不會隨意忤逆長輩的意見。
齊羨清當即跪了下來。
李添:「你認不認錯?」
齊羨清:「弟子無錯,不知該如何認。」
李添:「你!」
齊羨清:「李昊師弟的仙劍雖然珍貴,平日卻被供養起來,缺乏應有的訓練,所以才會在燭影面前不堪一擊。至於仙劍斷裂之後,師弟本可以直接下場,但他依然沒有,我自然理解為他還想繼續挑戰。」
齊羨清面若沉水,雖然跪在地上卻不卑不亢,實在讓李添的心堵了一下。
齊羨清從小就是備受宗門內疼愛的仙靈體,記得當時齊羨清年齡還小,便由宗門內長老輪番教導。
李添雖然從沒罰過她,但並不代表不敢罰她。
李昊縮在角落裡,驚恐道:「劍!劍!我的劍呢?」
李添:「昊兒別怕,來日阿爹在給你打一把好劍!」
李添一陣風似的來到齊羨清面前,揚手就要給齊羨清一個巴掌。
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誰要打我徒兒?」
李添愣住了,原本抬起的手僵硬在原地,頭皮不由得一麻。
他忽然
感受到,從身後傳來一股……極其恐怖的氣機。
一陣風吹來,那邊的門應聲打開。
雲真身穿一襲胭脂紅刻絲繡海棠曳地長裙,裙擺隨風飄動,氣勢洶洶的走過來:「我徒兒今日在賽場上,對你兒子百般忍讓,連手也不敢還,大丟我震火宗臉面,我還沒找你呢,你倒是先來找我徒弟的麻煩了?」
李添還沒反應過來,雲真的身形便在空氣中化作一道虛影,徑直落到他面前。
「啪——」
雲真一個巴掌甩過去。
李添的臉上立馬出現五道猙獰的抓痕。
李添雖然是長老,但也只是第六境而已,面對第八境大能的恐怖威壓,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李添罵道:「你這個潑婦!」
雲真拉著齊羨清就走:「我警告你們父子倆,以後不要再找我徒兒麻煩,否則,你知道後果!」
大殿的門再次被一陣清風吹開,門外是滿天星辰,白雲飄蕩。
雲真右手一招,腳下忽然出現一把白玉做成的長梭,長梭倒映著虛無縹緲的月光,帶著雲真和齊羨清御空而去。
長梭在飛行的時候居然呈現透明狀,只有在遇見月光時,能夠看到其中有一絲無塵的雲霧。
這是雲真仙子的法寶。
曾在仙魔大戰中斬殺數萬妖魔的凌月梭。
齊羨清跟著雲真一起走了。
雲真操控著凌月梭,嘴裡還在罵罵咧咧:「這個老不死的,居然敢欺負到我頭上來了,真當我平時閉關是死的?」
齊羨清:「……」
「你啊,就是脾氣太好了,平時才在宗門裡給人欺負。他的道心不穩固,稍微一下就給毀了,好好的比賽呢也能怪到你頭上去?」
「今天你和那姓李的小子打架時,為什麼要忍讓,為什麼還要給他時間來揮拳打你?直接一腳踹到他命門上不好嗎。」
正是夜晚,山中晚風清涼吹拂過耳畔,齊羨清的目光落在遠處皎潔的月亮上,垂下眸什麼也沒說。
雖然說長輩吵架,場面有些不好看。
但齊羨清還是彎了彎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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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珏結束了一天的比賽,早已經是精疲力竭。
她回到水雲宗宿舍,還沒走近,就看見地上放著一份報紙。
《五龍百物志》。
顏珏看著地上的報紙,不由得莞爾。
在五龍峰會期間,五龍百物志的更新肯定是最勤快的,因為比賽總會提供很多素材。
顏珏慢悠悠的回到房間,坐在床上翻開《五龍百物志》的第一頁。
驚!李昊小夫妻被痛毆?!
顏珏和齊羨清早就約好了?!
顏珏盯著那行文字半晌,忽然回想起今日在五龍峰會時看到的,齊羨清把李昊當成猴耍的場景。
顏珏忍不住笑了笑。
別人不知道,但她卻能看出來。
齊羨清是故意的。
顏珏看著報紙上的文字,心裡隱隱有個想法,心裡湧起一陣陣溫暖的感覺。
齊羨清身為宗門內,人人愛之的大師姐,怎麼可能,會平白無故,去逗弄一個師弟?
是因為前幾日,在五龍廣場上,李昊曾經對自己出言挑釁。
在五龍晚宴上,李昊的長老父親,又用乾坤杯為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