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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的一些主角們,好像或多或少,都帶著小說原著賦予他們的神奇特效。
像薛爸那個人,貧困農村出身,千里迢迢的考到離京大。從上大學開始,就在努力打工。大學一畢業上了兩年班後,就開始自主創業。他從一個貸款盤下店面的家居店小老闆,到現在的上百億資產的大企業家,這一輩子不可謂不立志。他甚至被稱為,他們那一屆的最傑出畢業生代表。就算在京都大,也有他捐獻的樓層和實驗儀器呢。
但就這樣一個人,對著自己老婆的兩個哥哥和嫂子,卻是永遠一忍再忍。生生的把自己當時完全控股的實業公司,慢慢的變成了集團公司,慢慢的就把公司變成薛周兩家的了。
說他不厲害,太優柔寡斷吧。但當時跟他一起創業的那些老員工,甚至給他投資的那些老股東。最後他其實都把他們趕出了薛氏集團的實際權利中心,都把他們變成了所謂只領錢,不管事的公司股東了。
而他自己家裡的那些親戚朋友,他有借錢給他們,也有幫助他們。但是卻從來都沒有,讓他家的那些親戚真正進入公司。按照他的說法,一個公司如果辦成了家族式的那種小作坊模式,那就完了。
但就這樣的人,卻還是讓薛綿的兩個舅舅舅媽,把他的薛氏搞得雞飛蛋跳了。
還有薛媽這邊,平時她對孩子好的沒話說,對老公也特別的溫柔和體貼。她自己在外面管著兩個大公司,也算是特別了不起了。但就這樣的她,只要一提到她的娘家人,一碰到兩個哥哥嫂子。她就像是降智了一樣,眼裡就沒有老公和孩子了。
就像現在,就算薛綿好好的解釋。說她已經四十多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就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休息兩天,明天就上班。而且這事,她爸爸其實是清楚的。但薛媽還是像沒有聽到那樣,勒令薛綿趕快會公司,去參加薛綿她二舅現在舉辦的一個薛氏員工管理培訓課程。
“那課程是你舅舅找了國內出名的企業管理專家,親自去薛氏講課的。現場通知過去的,幾乎都是薛氏有頭有臉的經理們。他讓你過去,也是為你好了,你這個孩子怎麼就是不聽啊。”
感覺自己二哥很不錯的薛媽大聲的勸著,隨後又立馬道:“你突然的翹班待在學校里,是不是小雨要求的?是不是你最近沒有經常回去,她有意見了?她如果有意見,她就直接說啊。要是她實在離不開你,實在需要你的陪伴,我就安排她進薛氏啊。到時只要你們——”
“行了,行了,我下午就過去,一定聽他這個人事總監的安排。他讓我聽課我就聽課,他讓我在人前給他面子,我一定就給到。他想在人前使勁踩我的臉皮兩下,我也把臉皮扒下來,讓他踩可以吧?說我就說我,你好端端的扯到小雨身上幹嘛?”
薛綿想說,她其實一點都不受那個夢境的影響。夢裡的薛綿是夢裡的薛綿,她是她。但是在跟自己媽媽說話時,她的眼前卻閃過了無數讓她鬧心難堪的畫面。
她的大舅,在董事會說她乳臭未乾的畫面。
她的二舅,在公司的會議上,直接扯著嗓子喊。說公司不是他們薛家一家的,不能她一進來,他們就要什麼都聽她的。
還有她的堂兄,在公司會議上直接無視她的存在。在她說了安靜後,還明目張胆的的跟人大聲說笑。在她頒布公司人事新調令後,因為自己把對方的一個親信調走了。她的那個好姐姐,就在她開國際視頻會議時,直接不顧她秘書的阻攔。拿著那個調令,瘋了一般,直接不管不顧的把那個東西甩在她的桌子上。
薛氏原本是她爸爸的,就算後來周家擁有了將近1/3的股份,變得在公司特別囂張跋扈。但她爸爸終究還是公司的法人和創始人,也是公司最大的實際股東和擁有者。
但就在她爸爸偏癱無法起身,也無法很好說話的那段時間。他們卻把她爸爸手上的權利,搜颳了一個乾淨。
等她進了公司,儘管她繼承了她爸爸的那些股權。公司卻沒有人肯聽她的,敢聽她的了。
對於自己的母親,薛綿一直挺尊敬的。
但此刻想到,夢裡的那個她。在父親癱了,母親陪著父親去國外治療,妻子突然的拿著她的最得意設計突然拍拍屁股走人。然後她去公司沒人聽她的,人人都看不起她,人人都在責備她,又有很多人對她寄予厚望的那些特殊時刻。自己崩潰無助到,幾乎每個晚上都要抽很多煙,每個晚上獨自加班到很晚很晚。然後在出去交際時,近乎卑微的給那些所謂的叔叔伯伯打招呼時。這個時候,薛綿就一點都忍不住了。
身邊是一直注意著她的周小雨,遠處是培訓機構的幾個前台和工作人員。但就在這樣的場合,她卻撕破臉,直接反嗆了她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