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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人族雖勢眾,但就算是洪荒最看不上的青丘妖族,也能隨手殺一片,人王之尊在白小九看來還當真比不上他青丘少主的地位。
但先是在朝歌中被氣運狠狠鎮壓了一通,險些被人族氣運壓死;而後進入王宮大殿,白小九隻覺得每走一步都像是被什麼盯上了一般,比面對聖人的壓力還要令他戰慄。
獸類的直覺都是非常準的。
女媧娘娘溫柔憐憫,做不出隨意殺生的事,白小九見她時雖然有忐忑尊敬,但著實沒有面見帝辛時這種狐狸腦殼發麻的緊張。
白小九雖為九尾白狐,青丘少主,但因為狐狸擅魅惑,並非大道,在妖族之中尚且不夠看,更別提在洪荒。
他的確沒什麼打架的本事,但看人,尤其是看危險的人尤為精準。
他現在就覺得帝辛挺可怕的。
所以帝辛讓他轉,他就很老實地轉了。
帝辛接到了白小九的暗送秋波,帝王冕旒微微晃動,玉珠間發出極輕的碰撞聲。
過了好一會兒,帝辛的視線才從白小九身上移開。
「冀州候獻女有功,赦其罪,著其官復原職,重管冀州。」
帝辛不僅赦免了蘇護的罪責,還當場冊封蘇護之女蘇妲己為妃,賜住壽仙宮。
當晚,帝辛臨幸壽仙宮。
「這樣怎麼樣?力度可以嗎?還是這樣?」
「再重點,撓痒痒呢?」
白小九很是慌亂地聯繫如何溫柔且不失力道地打暈帝辛,就是練習的對象不太對。
他本來就因為帝辛晚上要臨幸壽仙宮的事提心弔膽,宛如熱鍋上的狐狸,聽見楊眉這麼敷衍,當下都顧不上應該對楊眉的尊敬,一狐狸尾巴抽到少女的背部,悲憤跺腳:
「這力道都能殺豬了!對付一個人族怎麼都夠了吧?」
楊眉往嘴裡送了一顆葡萄,含含糊糊道:「沒感覺,要不你晚上試試。」
「沒暈你就侍寢,死了你就篡位。」
白小九捏緊拳頭。
要不是打不過,他真的很想給楊眉兩拳。
憋了又憋,白小九哇的哭出聲來,朝著桌案後的商音撲過去:「尊者,你看他!」
楊眉其實是個相當沒有架子的混沌魔神,當然了,他懶得計較的時候,也是極好相處的。
楊眉吐了葡萄籽:「你這狐狸,明明是你上趕著來求本尊幫忙,怎麼現在哭著告狀的也是你?」
平日裡楊眉這般坐相是不羈少年,但這會兒穿著女裝這般叉開腿坐的亂七八糟,就頗有些辣眼睛了。
商音用看笨蛋的眼神瞥過他們,靈魂發問:「你們以為洪荒妖族那麼多,為何一定要狐妖來商?」
堂堂一隻九尾狐,為什麼一定要用抽的方法侍寢?
白小九頓住。
楊眉倒是極其自然地話音一轉:「對啊,你不是狐狸麼?不會魅惑之術?」
白小九:「……」
他會啊,他專門修魅惑道的。
他就是……
「尊者,我……」白小九遲疑片刻,還是說出了異樣,「我有些怕那位人王。」
出乎白小九預料的,商音並沒有說「不必怕」這樣的話,就連楊眉都沒消化他。
商音放下方才拿在手裡把玩的青銅酒樽,想了想,道:「軒轅劍乃人皇之劍,想必應當在帝辛手中,晚上侍寢,你……」
在白小九充滿希望的眼神中,商音移開視線:「你試著魅惑一番,若不成,便聽話些。」
白小九:「……?」
商音低頭繼續把玩手裡的酒樽,將一個平平無奇的青銅酒樽看出了花來。
楊眉毫不留情地噗嗤笑出聲。
但在白小九跳腳前,楊眉轉而問商音:「封神榜一事,你想怎麼樣了?鴻鈞也沒個計劃?」商音伸手進去袖子裡掏了掏,將一動不動的鴻鈞啾撈出來放進酒樽里。
楊眉先是掃了一眼,沒在意,但很快覺得不對勁,又看過來。
看了好半天,他驚訝:「這玩意兒不是鴻鈞的三屍?怎地沒氣息了?」
商音抬手扒拉著鴻鈞啾的翅膀,心下輕哼。
別說是沒氣息,就連元神波動都沒了。
「不知道,可能是跑了。」
「懶得管他,有本事別回來。」
商音將鴻鈞啾又往酒樽里戳了幾下,只露出一顆小鳥頭在外面,很是無辜地耷拉著。
她反問楊眉:「行進朝歌以來,你覺得商朝如何?」
白小九見他們開始談論正事,想了想,還是開門去到其他房間繼續思考今晚的侍寢大事。
聖人之事,不知道,不沾染才是真正的聰明。
見白小九離開,楊眉索性往後一倒躺在地毯上,靈力牽引著葡萄一顆接著一顆往嘴裡送。
「西周氣運不及朝歌。」
非但不及,只要是有修為的稍微掐指一算,亦或者來看一眼,都不會說出商亡周起的預言。
更別說那人王帝辛,絕不是什麼亡國昏君之相。
但偏偏,所有人都仿佛認定了成湯當滅,周武當興。
「封神榜。」商音又慢又輕地咬出這三個字,「我本以為,鴻蒙意識的目標是闡教與截教弟子。」
鴻鈞將封神榜交給元始的事商音是知道的,甚至還掐算了時間,給足了姜子牙下山入凡的準備。
然而,在商朝昌盛如廝的情況下,姜子牙卻還是選了地處貧瘠人口不豐,唯西伯侯賢名在外的西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