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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大王終於是想通了,他們這些人的日子也能好過不少。
侍從趕到壽仙宮,卻沒在正殿見到蘇妲己,繞了好一圈才在偏殿附近的花園裡找到了看著園中花草怔怔出神的娘娘。
這樣的顏色,也難怪大王一見傾心了。
不過娘娘這般憂鬱失落,想必也是思念大王所致吧。
思及此,侍從上前,跪了下去。
……
帝辛找他?
白小九揣著疑惑來到帝辛寢殿,就見帝辛周圍難得沒有那群吵死人的樂師,甚至就連侍奉的宮人都被遣下去了。
白小九眼神一閃。
然後就看到帝辛擦拭軒轅劍的動作一變,銳利的劍光映著窗外的陽光,險些刺瞎了白小九的狐狸眼。
白小九又把剛才生出的魅惑心思掐滅了。
算了,他給九尾狐一族抹黑了。
喜歡尊者,卻連床都爬不了。
想要氣運,根本沒膽子靠近帝辛。
魅惑不了一點。
白小九那日雖然沒有聽全帝辛和商音的對話,但那句最關鍵的「狐狸跳舞」他還是精準捕捉到了的。
聽著寢殿外宮人關上殿門的動靜,白小九直挺挺站在那,第一次眼神放肆直白地上下打量榻上的帝辛。
既然氣運拿不到,功德眼看著也要飛,這舞誰愛跳誰跳。
但白小九對帝辛的確生出了好奇。
他生於青丘,雖狐狸眾多,但其實青丘的狐狸沒外面那些野狐狸那麼多心思,許多族人終其一生因為修為都不會踏出青丘一步,單純得很。
白小九又是狐王狐後的獨子,被護得嚴嚴實實,狐生除了因為商音夭折的愛慕和昔日妖庭的壓迫威脅以外,其實沒受過什麼大委屈。
人族面對洪荒仙妖多謙卑,哪怕是修士也大多不會太過張揚。
白小九還是第一次見帝辛這種根本沒有修為卻骨頭硬得連天道都不服的凡人。
如果他不是人王,身負大氣運的話,早就被什麼妖怪一口吞了。
白小九暗自腹誹。
帝辛在擦拭軒轅劍,抬眸便將這隻白狐狸過於靈動好懂的表情看在了眼裡。
「你來朝歌,是為那位尊者?」
一道問句,猶如一把利刃插進白小九膝蓋。
生疼。
白小九是狐狸,當然知道偏殿發生了什麼——況且那兩位連結界都沒布,白小九在偏殿根本就是聽了個一清二楚。
其實白小九也沒想過和尊者能有什麼結果,結契伴侶什麼的更是沒奢望過,他就是想著……萬一呢,萬一就有機會能自薦枕席,春風一度也是好的啊!
這可是聖人尊者!
這樣的捷徑,放在洪荒,說出去都能被嫉妒死。
結果沒成想,商音尊者竟同紫霄宮那位道祖聖人……
白小九心情煩悶,破罐破摔:「不是,來找你的。」
帝辛饒有興趣地看著殿下穿著華麗裙裝卻耷拉著耳朵的白狐狸:「來找寡人?」
帝辛倒是聽過不少妖邪吸□□氣害人性命的傳聞,他並非全然不曾遇見過。
年幼時,帝辛曾經遇到過不少渾身黑霧繚繞想要吞食他的妖魔,只不過才碰到他的身體,便會痛苦萬分,反而死在他的手中。
但這隻白狐狸也碰過他,卻不曾有異樣。
帝辛話音微轉,用玩味的語調試探:「吸食人族精氣的妖,在朝歌活不了多久。」
白小九平白被污衊,氣憤反駁:「我們青丘的狐狸才不會做那種事!你們人族的精氣有什麼好吃的,惡念那麼重,髒死了!」
「要不是因為你的人王氣運——」
白小九在脫口而出那四個字時,接觸到帝辛陡然銳利的眼神,就知道壞了。
帝辛輕輕擦拭著軒轅劍。
這些年先生的教導、那日與那神女的交談以及人王氣運這四個字全部串聯起來,令帝辛驟然大笑出聲。
果然,果然。
天也在忌憚人族!
因為人王氣運所以奈何他不得,才會扶持西岐想要換一個人王,來繼續俯首供奉他們!
人王氣運。
國運。
帝辛在心中重複著,鷹隼般的眼眸中寒芒閃動。
這才是能令人族真正能夠對抗擺脫桎梏的力量。
比起如今王宮的神仙妖魔,這個消息才真正讓帝辛愉悅。
帝辛看向那隻白到發光的狐狸,看得白小九後退一步,想要夾著尾巴逃出帝辛的寢殿。
帝辛卻是笑了。
他道:「你想要的氣運,寡人可以給。」
白小九其實有點怕,但他又的確被誘|惑到了。
片刻後,他小聲問:「什麼意思?」
「寡人可封愛妃為後。」
因為一直以來對諸侯的忌憚,帝辛的後宮雖有后妃姬妾,卻並不曾立王后。
白小九的心開始撲通撲通狂跳。
寵妃和王后,這不僅僅是身份的差別!
當寵妃,他只能儘可能靠近帝辛,魅惑帝辛對他承諾氣運相贈。
但當王后,作為帝辛的正妻,不論殷商最後是成是敗,帝辛的氣運他都能分得一大部分!
他警惕反問:「我一隻狐狸,當王后能做什麼?」
一個凡人,就算是人王,也肯定不會知道氣運的作用。
帝辛挑眉:「不要?那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