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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別錯了啊!
懷著孕的元鳳除卻外表,從哪個方面看都是雄性,而外表怎麼看都是溫和有禮霸氣內斂的始麒麟,竟才是應當孕育子嗣的雌性。
商音一時間生出一種很離譜的混亂感。
商音並沒有掩飾自己的表情,元鳳和始麒麟便也看得真切,齊齊笑開。
元鳳抬手攏了攏髮髻,輕笑道:「尊者想必已然看出端倪。」
商音的錯愕只短短一瞬,畢竟雖然有些荒謬,但也不過是元鳳和始麒麟的私事,便開口說:「二位道友如此尊稱,倒是讓我有些不安了。」
以商音的謹慎和慫氣,是絕對不可能對外宣稱自己是混沌魔神的,看三族就知道了,招搖者都落不到什麼好下場。
元鳳面上笑容微斂,與始麒麟對視一眼,不著痕跡地瞥了眼商音身側的屏風。
屏風後,那自他們進來便閉眼打坐,一言不發的紫衣道人不動如山,周身的氣息內斂到了極致,一看便知不是好相與的存在。
但商音表現得越是神秘強大,元鳳和始麒麟只會更加欣喜。
思及此,元鳳索性開門見山:「此番前來,乃是想請求尊者將我未出世的兩個孩兒養在身側。如若尊者應允……」
元鳳頓了頓,面上掠過一絲刻骨的痛意,但還是咬牙說了下去。
「大劫之後,殘存鳳族悉數聽從尊者號令!」
商音險些沒維持住臉上的微笑。
元鳳好歹是混沌末期就誕生的生靈,窺探出天道想要三族滅亡,量劫避無可避並不難理解,但找上她這麼一個聲名不顯蝸居須彌山的人是不是有些不對勁了?
商音不動聲色道:「元鳳道友說笑了,鳳族乃天地所鍾,談何大劫?就算是有,大劫之下生靈塗炭,只怕我也難逃災禍。」
元鳳苦笑,艷麗的面龐也顯得有些許暗淡。
「鳳族從前行事太過張狂,待到族中有占卜天賦的長老窺得幾分天機時,鳳族已然犯下損傷洪荒的大錯。」
「我本想約束族人儘可能保全血脈,奈何祖龍那廝勾結羅睺,發瘋一樣追在我二族身後不依不饒。」
「如今局面,我二族退步一寸,龍族便占我族地一尺,殺辱我族人一分,已然到了無法收手的地步。」
「鳳族長老耗盡精血也算不出鳳族的出處,如今天道殘缺,我自知難逃此劫,於是舍了六成修為自孕子嗣,以保鳳族血脈延續。」
雖說鳳族是元鳳的族群,但元鳳乃是混沌上古血脈,非鳳族一般族人可比。
只要元鳳成功生下純正鳳凰血脈的子女,那鳳族便還有存續。
元鳳不顧商音避讓,朝著商音誠意十足地拜下:「最近我時常入夢,窺得我腹中子嗣生機存於洪荒之西,那處地界靈力稀薄,唯有須彌山屹立至今。」
「還望尊者垂憐,救我鳳族子嗣一命!」
作為鳳族的老祖宗,元鳳的姿態之低已然算是懇切到了極點,而他腹中的子嗣也的確會是承載鳳族殘存氣運的氣運之子。
說實話,商音現在很是心動。
瘋狂心動。
如若將元鳳的孩兒藏匿在須彌天,這就相當於須彌天竊取了鳳族的氣運,而須彌天內曾經存留的鳳凰元神也自有了歸屬。
不過這事要怎麼運作還得仔細想想。
旁邊的桌上還放著之前喝剩下的酒壺酒杯,商音無意間拎了酒壺想倒杯酒壓壓驚,卻被不知何時走出來的鴻鈞動作溫柔卻堅定地制止行為。
商音用眼神質問鴻鈞。
鴻鈞不光收走了酒壺,就連商音已經倒出的酒液都沒放過。
商音分外無語。
鴻鈞笑了下,拎著酒壺拈了酒杯,抬步施施然越過站在屋中的兩人,徑直拿著酒杯走出了門。
一直不曾言語的始麒麟卻看向鴻鈞的背影,眼中滿是驚疑與沉思。
麒麟一族對氣息十分敏銳,但即使是她,竟都看不出那紫衣道人的修為。
甚至在看過去的時候,有種看到蒼茫虛無的驚恐感!
商音在元鳳的注視下沉吟片刻,又學著鴻鈞從前的動作垂眸掐指算了算,悠悠答:「我與此二子的確有緣,但卻與鳳族無緣。」
「若元鳳道友仍舊堅持,待到元鳳道友產子之日,我自會出現帶走它們。但驅使鳳族一事不必再提。」
商音又不是大善人,她收下元鳳的兩個孩子,替元鳳孵化養大子嗣,與此同時,須彌天中的鳳族便可日漸成型,以自身氣運發展須彌天。
但若是染上洪荒這邊鳳族的是非,到時候說不定就要真的被捲入這場三族量劫的風波里。
這交易未免就太虧了些。
但元鳳卻不能接受這樣。
沒有了鳳族的保障,他如何保證商音會善待他的子女?
況且自從踏入這處地方後便察覺到源源不斷湧入體內的靈力,這種力量與洪荒靈氣大相逕庭,卻浩渺深邃不容窺探。
這更是讓元鳳心中擔憂更甚。
商音看出元鳳的顧慮,心下一動,道:「既是交易,不妨對天道起誓,如何?」
元鳳大喜:「當真?!」
「自然。」
商音微微一笑,一字一頓,字字清晰地起誓。
「須彌山商音,對天道起誓,今受元鳳道友所託撫育鳳族少主,必定盡心護其周全,日後也將會放其統御鳳族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