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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老公,就算沒有出軌這個女人,也會出軌在別人的女人身上。
可唯獨這個女人,是自己可以掌控的啊。
自己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想讓她生她就生,想讓她死她就死。
她就是這麼軟弱無助的一個存在,她原本真的只是因為老公出軌才一氣之下打了她。可打完之後的那種舒暢感,卻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她達到了人生的高‖潮,她從來沒像那樣完全地掌控一個人的人生。
惡魔捶打夠了,又將林倩如掀翻扔在地上。
冰冷的地面黏在身上,又冷又硬的觸感讓她不由打了個寒顫。
胸口忽然被一根尖尖的東西踩住,林倩如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自己的高跟鞋。
高跟鞋用力研磨著白皙的皮膚,在上面印出一個深深的凹痕,「你就是用這副身子去勾引我老公的嗎?」
自己的聲音傳入耳中,林倩如苦笑一聲。
勾引?
如果那種十大如酷刑般的折磨叫做勾引的話,誰願意去誰去。
痛苦依舊沒有結束,高跟鞋繼續用力地踩著自己的胸膛,林倩如甚至能聽到了自己胸骨斷裂的聲音。
林倩如的雙眼已經失去了神采,眼神空洞地望向漆黑的天花板。
她是一名護士,她深諳人體奧秘。
她知道傷害哪個部位,女人能輕易地死去;也知道傷害哪個部位,就算再狠女人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她利用自己的知識折磨著她,甘之若飴。
可當初她享受的一切,現在統統反噬到了自己的身上時,她才感受到了濃濃的絕望感。
這是報應嗎?
身體仿佛一點一點被撕裂,露出了裡面陰暗的自己。
林倩如仰視著面前這個面目可憎的惡魔,身上和心中的痛不知哪個更重一些。
原來,她在那個女人心目中竟是這副模樣嗎?
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經邪惡到化身惡魔了嗎?
她原本也只是一個被父母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啊,
曾幾何時,她連螞蟻都不敢踩死一隻啊。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甚至連人命都敢這樣褻瀆和玩弄?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已經爛到了骨子裡?
眼前的惡魔一邊踹著女人,一邊口中委屈地哭泣咆哮,「都怪你,都是你的錯,你為什麼還活著,如果沒有你就好了,你這個孤煞星,你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怪那個女人?
根本是自己的藉口啊!
曾經何時,她還跟父母說過天煞孤星只是迷信。
當自己穿著碎花小裙子天真無邪的躺在父母懷中數著星星的時候,那個女人正被關在暗無天日地窖里與鼠蟻為伴。
當她知道那個女人存在的時候她只覺得可憐又噁心骯髒。
當父母做主導時,她會用偽善將惡念包裹起來,將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點批判父母的愚昧和迂腐。
每每這時,父母會懺悔自己的罪過,感嘆她的善良天真,進而對她更加寵溺。
可當自己成為了主導是她做了什麼?她甚至不如她的父母啊!
真的是怕外人戳父母的脊梁骨嗎?
林倩如問了自己一句。
不是的,她是怕外人戳她自己的脊梁骨。她怕父母囚禁女人的事情傳出去後自己會被人指指點點,她害怕要肩負贍養她的義務,她害怕把那個女人帶出去別人異樣的目光。
她膽怯,她懦弱,她只愛自己。
為什麼,自己到底是怎麼一步步變成了今天的模樣啊。
因為她的自私,因為她的惡念,因為一念之差,她害了她妹妹,也害了她自己。
淚水無聲地滑入地面,身上的折磨依舊是那麼難捱。
忽然,四周震顫,頭頂漆黑的天花板開始坍塌,巨大的石板直直朝著林倩如砸落下來。
林倩如一個激靈,霍地坐起身。
恍惚間,她見到了熟悉的室友,女子看守所的室友。
周圍依舊是藍白相間的牆壁,逼仄的房間,沉悶的氣氛。
室友嫌棄地看向林倩如,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呸,真噁心,哭哭啼啼的好像誰欺負你了,真是個白蓮花,這裡可沒有男人讓你勾搭。」
那厭惡狠毒的眼神看過來,有那麼一瞬間,林倩如仿佛還在睡夢中並未甦醒。
「不,不是的。」林倩如臉色慘白地想要解釋,卻忽見外面燈光昏暗,不由大驚失色,「現在是……什麼時候?」
「草,說起這個我就生氣,大半夜的你哭哭啼啼個屁?趕緊睡覺,煩死了。」
林倩如臉上血色頓時全部褪去,只剩下一片雪白。
夢中仿佛過了一個世紀,現實里竟然才之過了兩個小時。
她,她睡著之後還會夢到之前的場景嗎?
林倩如倚著牆壁,雙臂抱著腿強打起精神想要撐下去。
可不知怎麼地,她的眼皮卻仿佛有千斤重,怎麼也抬不起來。
不過片刻,林倩如蜷身倒在了床上,又睡著了。
再次渾渾噩噩醒來,依舊是那片地獄般的囚籠,房門被踹開,依舊是那個惡魔般的男人。
林倩如捂住臉,淚水奪眶而出,嘶吼著發出一聲又一聲的絕望的聲音。
地獄的折磨,仿佛沒有盡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