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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 一聲嬰兒的啼哭聲陡然響起。
之後便是此起彼伏哭鬧不止,車裡犯困的人們頗有怨念,一人一句發泄著怨氣。
「搞什麼啊, 好讓不讓人休息。」
「我昨天做工到兩點,別吵了行嗎?!」
「你們是不是孩子父母, 還不趕緊喂喂孩子。」
一對打扮地髒污凌亂的中年夫婦有些難堪, 他們抱著孩子連連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 我們下去,這就下去,司機師傅,麻煩停一下, 我們這就下去。」
麻木的司機師傅輕點著剎車, 慢慢靠在了路邊。
中年夫婦點頭哈腰, 連連道歉抱著孩子下了車。
車輛再次行駛, 車上一名婦女突然出聲,「那個孩子不會是被拐賣的吧?我剛才看見他們在餵孩子安眠藥, 母親也沒有奶水, 要不要報警?」
這個人的話瞬間引來了一車的不滿,「說不定只是營養粉呢,什麼安眠藥, 看電視看多了吧。」
「就是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報警了我們誰都走不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快走吧,好累,又不是自己的孩子,管這些閒事做什麼。」
婦女有些猶豫,「司機師傅,你怎麼看?」
司機師傅看了一眼後視鏡,又看了眼車上掛的表,「我這個車要下午6點按時交班,你如果想報警就下去報警,我不攔著。」
婦女咬咬牙,「算了,可能是我剛才看錯了,走吧師傅。」
眼看著汽車走遠,夫婦兩個裡面的女的氣急敗壞,狠狠擰了嬰兒一下,「讓你哭!讓你哭!這裡離省城還有10里路,我們要走多長時間!」
男的看著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一眼,「七姐,輕點。這孩子長得這麼好看,還是個男孩,能賣個好價錢。」
被叫做七姐的女人冷哼了一聲,「呵,剛子你就是心軟。擰一下又死不了,沒事。」
剛子嘿嘿笑了笑,「這麼好看的娃娃,也不知道是誰不要了。竟然扔在了荒郊野嶺,要不是我們發現早就死了。」
「所以遇到我們是他的福分,我們賣了他,不僅可以給他找個好人家,我們也有了生活來源。多好。」
「是啊是啊,還是七姐說得對。」
「就算我們搶農村的孩子也是在做善事,那麼窮的地方生的孩子,將來也是個窮鬼。我們救出他們,給他們找個條件好的新家,他們將來還要感謝我們呢。」
剛子趕緊附和,「可不是嘛。」
山路崎嶇,一路上沒什麼車。
兩個人只能步行,兩個人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就聽到警鈴和救護車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他們又走了一段路,赫然發現前面發生了交通事故。
一塊巨大的石頭從山上掉下來,正好砸在了長途汽車上。
汽車被砸的稀巴爛,整個車身被砸扁。
兩個人還能聽到救生人員的嘆息聲:「全部死亡,無一人生還。」
七姐和剛子對視一眼,一陣後怕。
七姐抱著孩子火速穿過車禍現場,一邊走一邊拍著胸脯一副劫後餘生的放心,「還多虧了這個孩子,要不是有這個孩子,我們也要被砸死了,這是個小福童啊。」
可剛子卻臉色刷白,看著孩子的臉上帶著驚恐,「七姐……剛才如果不是這個孩子哭,車子不給我們停車。車子應該是能過去,他們就都不會死。這個……到底是魔童還是福童?」
七姐一愣,渾身打了個寒顫。
兩人在低頭看著這個粉雕玉琢的娃娃,卻見本該熟睡中的娃娃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朝兩人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七姐手一抖,把孩子丟了出去。
還是剛子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孩子,「七姐,你怎麼這是,他就算再邪乎他也只是個孩子。我們趕緊去縣城找老東頭,把孩子處理掉就沒事了。」
七姐連連點頭,「對……對,處理掉,趕緊處理掉。」
………………
老東頭看著這孩子,粉雕玉琢的,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這個孩子,我留下了。」把四摞百元大鈔塞進七姐手裡,「以後還有這麼好的貨你還給我,我保證給你的價格是全圈子最高的。」
七姐還從來沒賣過這個高的價格,喜滋滋接過錢,連連道:「一定一定。」
和剛子分了錢,兩個人回頭戰戰兢兢抱著嬰兒逗弄的老東頭,迅速離開了。
「七姐,沒想到這孩子這麼值錢,還是個沒主的孩子,真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剛子接過七姐遞過來的錢,昏暗的馬路上,兩人一邊走一邊數著錢。
「可不嘛,這種好事估計這輩子我們也碰不上了。」七姐聞了聞人民幣的味道,「今晚休息一晚,明天我們去下面的小鎮子,我來的時候看到那裡有個長得挺不錯的孩子。經常自己在村子裡玩,奶奶看的松,弄過來之後可以賣個好價錢。」
「好嘞,跟著七姐吃香的喝辣的,剛子沒選錯人。七姐,要不今晚讓我伺候伺候你?」剛子比七姐年輕不少,身強力壯,也是七姐喜歡的類型。
七姐挑眉嬌笑,「去哪兒?」
剛子掃了一眼不遠處黑燈瞎火的公園,「不如試試……野外?」
七姐咯咯笑了兩聲,「行啊,剛子,現在路子越來越野了。」
剛子嘿嘿笑著摸上七姐的腰,「這不還是七姐您教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