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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信號是不好,但並不代表消息完全發不出去。
都說寧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高橋大助在企圖推亞麻由佳出來擋槍之時,註定了他將會受到反噬,被扒的片甲不留。
氣急敗壞的亞麻由佳找到還在本島的下屬,連夜搜集高橋大助之前的人際交往。
很快,在他的個人信息被曝光,其中有一張和前女友一同購物的照片被發到亞麻由佳手機中,那個漂染成淡金色頭髮的女人赫然就是在場的棕發女人。
「鐵證勝於雄辯,我看你還能找到什麼藉口!」亞麻由佳發出一聲冷笑,終於平靜下表情,恢復成最初過來時那副高傲的模樣。
在郵輪上作案,靠的就是消息閉塞,身份不易被覺察。
事已至此,福克威脅幾人如若不招,就別怪他動用死刑。棕發女人率先受不住壓力,將幾人的罪案手法和作案動機一一講述出來。
落水男人是個慣犯,有一雙善於出老千的靈巧雙手。因為多次行動成功成為日本幾家大型賭場的重點監視,同時也是棕發女人在酒場裡的熟稔顧客。
機緣巧合,他在女人和高橋口中知道郵輪上還有這樣一家賭場,便提前做了功課,決定來這裡碰碰運氣。
誰知這家賭場裡的莊家眼尖,一眼就看出他在參與過程中做了手腳。於是換不出籌碼的落水男只好用高橋大助製造的假籌碼進行活動,直接暴露了自己和假籌碼的存在。
其中,提出可以製造假籌碼的人正是高橋大助。雖然他明面上被亞麻由佳包養,但這個女人動不動一驚一乍的性格實在令人討厭。
早已習慣大手腳花錢的他不能接受想買些什麼都要和亞麻由佳報備,卻又因為捨不得這棵搖錢樹想要拓展些「私人業務」。正好他的前女友也急需用錢,三人一合計,決定依靠前女友的釣魚手法,勾搭上他們這層樓的備用鑰匙保管員已做退路。
所以在事情半曝光之後,這三人才有機會打開其他人房間,以此故意混淆籌碼以用於自己脫身使用。
他們在暗中破壞了這層樓的監控,藏身於角落,準備將自己隱藏至最深。
誰知突然到來的守澤田楠意外看上棕發女人,導致後者在時間上出了些小問題,最終被福克手下尋著線索抓住。
以及因為粗心大意,高橋大助忘了將萩原研二那間屋子裡故意調低的空調調回原來溫度。
在亞麻由佳的曝光下,大家得知高橋大助有個不為人知的小秘密。
——高橋一緊張就會瘋狂出汗,所以為了不讓汗漬滴在人家房間裡留下證據,他只能先一步調低房間內的空調溫度。
然而因為先前所有栽贓都進行的太貴順利,在輪到最後一間客臥時,高橋不小心放鬆了警惕。
「我本想讓守澤田楠坐實造假身份的,但你今天晚上的行為實在太讓人氣憤!」
這場鬧劇最終演變成高橋大助和亞麻由佳兩人之間的戰爭,「僅僅因為一點小爭執就揚言要把我丟進海里餵鯊魚,亞麻由佳,你以為你的生意還能順利多久!」
高橋大助憤怒的張牙舞爪,指甲抓在亞麻由佳小臂上留下長長紅痕。
若不是被保鏢摁住,萩原研二相信他們分分鐘能不顧形象扭打在一起。
「雖然我早就覺得他們要來一場男女混打,但要論既視感,果然還是現在最為強烈。」
「小陣平,你以後可不能變成這麼沒有紳士風度男人哦~」
「你在想什麼,我們之間的感情就不值得你對我多信任些?」
男人親口認罪,會議室里的事件終於畫上句號。
關於接下來福克會怎麼對待這幾人,萩原研二雖然好奇,但他也不敢問。
雖然此時從福克身上發出的,一直環繞在會議室內的低氣壓終於不翼而飛。但就算福克笑的和藹,萩原研二也很難把他當做尋常路人對待。
「這次多虧了你們的細心,才能讓我這兒不費一兵一卒,將事件完美解決。」
福克從最開始就對萩原研二擁有莫名好感,眼下這種感覺更甚。
「哪有哪有,也謝謝福克先生給予我們這次展示機會。」論客套,萩原研二深諳其中訣竅。
其餘幾人第一次發現這個總是笑的陽光燦爛的大男孩原來還能露出狐狸般老謀深算的笑容。
重新回歸自由的降谷零活動著肩膀走到諸伏景光身邊。「總覺得.以後和萩原交流時應該多留幾個心眼。」
除了他們幾個起身活動,其餘一直被扣留在這裡的旅客也紛紛起身,準備離開。
福克在和萩原研二又寒暄幾句後,突然輕聲吩咐手下去外頭拿了帶不知道裝了些什麼的大禮盒。
「關於賠償,我保證能讓在場所有人都滿意。」這句話是對大家說的。
「但作為感謝,這份小小心意希望萩原小兄弟和松田小兄弟能夠收下。」這是單獨對身邊這對幼馴染說的。
松田陣平抬眉,毫不客氣接過那份看起來過於喜慶的紅色紙袋,「謝了啊,還挺重,看來你這人挺夠意思的。」
福克擺擺手,「松田小兄弟說笑了,還是你們年輕有為,日後必成為國之棟樑。」
萩原研二偷偷揪了揪松田陣平衣擺,略顯含蓄的提出:「差不多了吧,大家都走了,我們也該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