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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整個人像是被雷劈到一樣,僵硬無比。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將沒被控制住的手往床邊一指:「看!飛機!」
而後趁著松田陣平下意識聞聲而動,立刻抽揮手,把可樂仰著往自己嘴中灌入大大一口。
等到松田陣平意識到上當回頭,萩原研二嘴巴一抹,眯起來的眼睛滿足的像只偷腥成功的貓。
本就下垂的眼角在彎起來後顯得更加純良:「不就是喝了你一口可樂干瞪我幹嘛,我就是嘴巴渴了又懶得去打水,這不只能拿你的飲料下手嗎!」
萩原研二若有其事的點點桌上的空瓶,「喏,不信你看。」
松田陣平順著他的指引望去,確實如他所說。
「.可你剛剛拿我手貼掌心幹嘛?」沉默許久,松田陣平問出第二個問題。
只是萩原研二眯了眯眼睛,仍是答非所問:「你剛剛沒睡著?你是在裝睡?你裝睡做什麼?」
「不要轉移話題。」松田陣平不為所動,一雙藍眼盯著萩原研二一眨不眨,將壓力重新給到萩原研二這頭。
但是——
當一個人足夠擺爛時,那他就是無敵的!
在這個世界呆了將近一周,萩原研二已經基本摸清了屬於他的「人際關係」。
「反正小陣平早上也說我摔壞腦子了不是嗎,你就當我犯病了好了。」他托起下巴,一幅完全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要善待病人啊小陣平~我們十幾年的情感,難道抵不過一口可樂。」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十分無語。
這還真是.
他承認他詞窮了,竟找不到合適的心情形容詞。
得,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贏,松田陣平喘著粗氣,咬碎牙往肚裡咽。
不過他仍是不甘心的補了一句:「以後別做這種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事了,小心你的風評從王子變成奇怪的行為藝術家。」
「.」不得不說,打蛇打七寸,松田陣平的這句「提醒」算是精準瞄到了萩原研二痛點。
但是在生命面前,優雅是可以放棄的不值錢玩意兒。
萩原研二聳聳肩,故作不在意:「嗨嗨嗨,我知道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請注意,是【注意】而不是【改正】。
松田陣平注意到了話里的漏洞,但他卻沒提。
最終,他只留下一句,「算了,你開心就好」,便起身離開座位,雙手插兜向外走去,一副看起來心情不佳的模樣。
被留下的萩原研二一臉莫名,「小陣平他這是生氣了?為什麼離開的這麼快?」
兄弟間共喝一瓶飲料又不是罕見事,他們之前也經常這麼幹。
總不至於是因為被偷喝飲料,所以和幼馴染鬧翻臉了吧。
縱使萩原研二情商再高,也被眼前的情況給弄迷糊了。
難道又是被所謂的世界差異給坑了一把?還是因為貼貼掌心,讓小陣平感到不舒服了。
【有可能哦,畢竟萩萩你剛剛的行為真的很過分嘛!】C66突然插口道。
它一點接一點細數萩原研二的不是:【又是偷喝人飲料,又是和偷人貼貼,到最後竟然一句話都不肯解釋,反而任性的把所有錯誤都甩鍋給小松松。要我說你這不就是提褲子不認人,反而來一句我下次還敢的渣男行為嘛!】
萩原研二很想反問這都是拜誰所賜,但被這麼一提.
「我好像確實挺對不起他的。」他瞬間焉了。
「那要怎麼辦啊,我現在追上去道歉還來得及嗎。」
萩原研二的腦袋越垂越低,聲音也越來越小。「可解釋的理由又該怎麼說明呢,總不能說我就是想比下手心大小,然後嘲笑他手指沒我修長吧.」
C66滿臉驚恐。
你這是心聲對吧!你這絕對是把心聲給說出來了對吧!
「可這樣會把小陣平推的更遠的吧。」還好萩原研二心裡有底,光說不做。
他將腦袋埋在臂彎里,任由下落的髮絲在臉上留下一抹落寞的剪影,決定思考一下如何賣慘找台階下。
所以當松田陣平回過頭來時,正好看到一個身高超過一米八的大男生縮成一團,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抽著鼻尖。
萩原研二的臉長得很好,這是全班級公認的。
所以他在做某些動作時,就會把原本可能帶來的油膩感變成其他一些感受。
不知怎麼的,松田陣平覺得此刻的萩原研二有些像被主人拋棄的小狗狗。
那種在大雨天,因為渾身被泥水沖刷的髒兮兮而不敢靠近人類,獨自一隻站在角落裡,不知道哪裡是家的可憐小狗狗。
於是松田陣平回去了。他藏起了臉上所有的不開心,屈起指節對準幼馴染蓬鬆的後腦勺,趁其不備就是一擊。
「你還呆坐在這幹什麼呢。下午第一節就是體育課,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去體育館準備準備了。」
松田陣平本來也沒生氣,最多只是覺得有些失望罷了。
也許是因為多次被欺騙,失落值在不斷累積,也許只是因為嫌棄自己做不到讓萩原研二坦誠相對,內心煎熬不已。
但這都不是讓他把萩原研二獨自一人拋在一邊的理由。
大概是想明白了,松田陣平提了提嘴角,又打了萩原牙二後腦勺一下:「起床了起床了起床了,就算你手臂受傷不能打球,也得當面和體育老師去請假一下吧。還是說短短一上午你的腿也傷了,又需要我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你公主抱抱去體育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