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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虞吃了安棋給的藥已經清醒了,他坐在地上看著鮫人們手足無措的樣子,在這場荒誕可笑的鬧劇里,靜靜的,一言不發。
「哥哥覺得我太兇了嗎?」
因為這些鮫人畢竟是哥哥的親人,這裡是哥哥小時候生活的地方。
任虞搖頭,對安棋笑了笑,「謝謝你。」
安棋放心了,回以一個甜甜的笑,「不用謝嗷,我們是朋友嘛。」
是朋友啊……任虞耳邊反覆迴響著安棋的話,很慶幸當初的選擇。
龍君不會主動來救他的,定然是安棋要求的,如果安棋沒有及時趕到,他現在可能已經被換命成功,只剩一具冰涼的屍體了。
所以說,真的很謝謝你,我的小龍崽朋友。
王后還沒有想出來,得到了一個噩耗,她最心愛的小兒子,沒熬過去,死了。
王后當場暈過去了,醒來後哭著喊著去找小兒子,然後看到小兒子悽慘的死狀,又暈了,現在鮫人族亂作一團。
安棋沒有過去看,這些事情都是從龍暄的轉述中得知的。
「那魚哥哥怎麼辦呢?」
「鮫人族容不下任虞了,王后一見到他就發瘋,任簫確實是死於他手,鮫人族後面應該會全海域追殺他。」龍暄其實是有點幸災樂禍的。
活該白眼狼了,誰讓他趁他重病昏迷而躲起來的。
「就是說沒人要魚哥哥了是吧?」
「嗯,」龍暄問:「你想幹什麼?」
安棋抓住任虞的尾巴,他的爪子小,只能握住一點尾鰭尖尖,但這不妨礙他氣勢十足向鮫人們宣布,「既然你們不要,那我就把哥哥帶回家了,以後他就是我罩著的了,你們都不可以欺負他!」
鮫人們惶恐。
龍暄:「安,崽!」
「就不能帶個好點的回去嗎?」
安棋:「哥哥很好啊。」
「就要哥哥。」
「不要!」
「就要嘛。」安棋又開始撒嬌了,自從他發現這招有奇效後,已經能把它運用的如火純青了。
「……」
老父親還能怎麼辦,孩子喜歡還不就只能隨了他的願。
走之前,任虞說要回他從前住的宮殿看看,龍暄瞬間警惕。
這小子還對所謂的家戀戀不捨,以後不會又要為了逃回家反咬他們一口吧。
咬他無所謂,反正不疼,但要是敢咬他的崽,他定要把白眼狼大卸八塊。
「哇,哥哥住的地方好漂亮。」
殿內牆上,房樑上,柱子上都鑲嵌著夜明珠,這也是為何裡面燦如白晝的原因,幾乎隨處可見價值連城的寶物,鮫珠鑲嵌的明鏡,白玉雕成的床榻……
任虞問安棋有沒有喜歡的,都可以拿走,安棋開心地抱走了他一進來就看上的一顆狼頭……的兩隻用紅寶石打磨的眼珠子。
「這就夠了?」
「嗯。」
「把你的乾坤袋給我。」
任虞先把所有亮晶晶的,方便轉移的寶物放進了乾坤袋,又拿刀把夜明珠都扣了下來,像個面無表情的強盜,把自己華麗的宮殿變成坑坑窪窪的乞丐窩,最後親手把它夷為廢墟。
龍暄挑眉,看著他,問:「不回來了?」
「再也不回了。」
「如果你母后將來有一日為她的偏心後悔了,求你回來呢?」
「她不會後悔,任簫死了,她也活不久了。」
他為鮫人族的和平待在龍君身邊服侍了幾百年,兢兢業業,欠他們的早就還清了。
從此以後,他要去新的家了,有新的朋友和家人。
安棋抱著沉甸甸的乾坤袋,對他揚起燦爛的笑臉,「可以回家了嗎?」
任虞笑容從未如從輕鬆過,牽起安棋暖乎乎的小爪爪,「走吧,回家。」
「好嗷!」
*
「龍龍蟲」號依舊平靜行駛在海面之上,那個不愉快的小插曲最終被忘卻在歡聲笑語中。
任虞給安棋做了一種糖,味道很奇特,鹹鹹甜甜的,初吃很奇怪,但是越嚼越有滋味,真要形容的話就是下過雨後的大海的味道。
安棋很喜歡,從早吃到晚,黑衣少年讓他少吃點,會牙疼,安棋還沒說什麼,龍暄先和黑衣少年吵上了,說他咸吃蘿蔔淡操心。
安棋邊看著他們吵架,邊往嘴裡扔糖。
嗷嗷,糖好好吃。
我是小龍,一口可以咬碎石頭的小龍,才不會牙疼呢。
真的不會疼嗎?
沒過兩天,安棋早上就被疼醒了。
跑到鏡子前面一看,右邊臉頰有點腫起來了,紅紅的還有點發燙,用舌頭舔了一下下顎最右邊的那顆有些鬆動的牙齒,「嗷!」,疼的他兩眼淚汪汪,捂住了半邊臉。
原來真的會牙疼嗷。
安棋不知所措地站著,有點慌,試圖把壞牙拔下來,但是一碰到它就疼的厲害,眼淚模糊了視線,只能作罷。
為什麼會這麼疼,他每次吃完東西都會刷牙的。
而且也沒吃多少糖啊,只有二十幾顆,唔,好像是四十幾顆?還是六十幾?還是一百多?
他只會算十以內的,所以不清楚到底吃了多少。
壞牙的地方燙,他把右半邊臉貼在冰涼的鏡面上,疼痛感好像消下去了一點,但是當他離開鏡子,又開始疼了。
該怎麼才好?總不能以後走哪裡都抱著鏡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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