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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郁臉色陰沉的宛如能滴墨。
白斂的意思很明白,他要麼同意,要麼就等著老龍和海生月知道眼前的安棋是真的,到時候誰也別想走。
單郁對白斂起了殺意,他最討厭被人威脅牽制。
但是懷裡的孩子耗不下去。
安棋到現在爪爪還在抖,這個夢把他嚇的不輕,反應過激,不能再讓他待在噩夢裡了。
「成交。」
————————
單郁語重心長:你的心變髒了知道嗎?
白斂面無表情:給我崽。
單郁:你這樣對得起你師父的教導嗎?
白斂:給我崽。
單郁:你對得起那些仰慕你的人嗎?
白斂:給我崽。
單郁:你對得起天道嗎?
白斂:給我崽。
單郁:你對得起……
白斂拔劍:給我崽,再pua我就剁了你!
第24章
仙尊爹找上門
老龍急吼吼衝出夢境,趕往雪山搜尋線索。
剩下三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不走?」
單郁警覺地打量海生月,聽到安棋回來了,迄今他一句話沒說,表現的有些過於淡定了。
「老龍太煩了,待他走了我再去。」
海生月無視他話中趕人的意思,微笑如常,問:「賣嗎?」
單郁反問:「賣什麼?」
「這個小傢伙。」海生月想摸摸安棋的頭,還被碰到就被單郁大力打開手。
單郁嫌惡他,視他如蛇蠍,抱著安棋後退兩步,「我辛苦養的,多少錢都不賣,滾!」
海生月甩了幾下手腕,笑了笑,也不惱,狐狸眼睛勾成月牙似的彎,又深如寒潭,讓人看不清他眼底藏著的東西。
「既是寶貝你就要小心捂好了,莫讓人鑽到漏洞偷去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單郁聽到「捂」字被咬重了音,但海生月面上是滴水不漏,說完便走了,乾脆利落,連發難的機會都不給他。
礙事的兩個都走了,唯一的麻煩就是固執的白斂。
白斂也想摸摸孩子,單郁依舊沒給碰。
白斂維持原樣站著,手也不收回去,就一個勁盯著單郁看,眼皮都不眨一下,沉默但又執拗,看到單郁先受不了。
「你是木頭成精嗎?」
白斂:「給個,見面的,時間,地點。」
單郁扶額,隨口編了個,「五日後,白楊鎮的浮來酒樓。」
白斂把金球給他,「好,我等,你們。」
單郁沒那個耐心等他把話說完,搶過球,抱著孩子就走。
哼,等吧等吧,等到你這塊木頭變成了糟朽也別想見到安崽。
*
這個夢做的格外長,安棋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
單郁守在床邊給他檢查身體。
安棋眨眨眼看著他,突然坐起來抱住了他,抱的很緊,爹爹身上很溫暖。
安棋確認了不是夢,嗷,這是他真正的爹爹。
「怎麼了?被嚇到了是嗎?」單郁輕聲問。
安棋嗯哼一聲,搖頭,把腦袋拱進爹爹懷裡。
「我在夢裡見到了壞人了,嗷。」
單郁擔憂地拍拍他,「是那個笑眯眯的傢伙嚇唬你了?」
「不是,是一個和爹爹長很的像的壞人。」
單郁疑惑,和我像?
安棋繼續說:「我看到壞蛋害死了好多人,還有一隻好大的綠龍嗷,天上下雨了,好紅好紅,像血一樣。」
安棋沒有注意到他爹身體的僵硬,以及聲音里壓制不住的顫抖。
「你,你還看到了什麼?」
「沒了嗷。」
安棋抬起頭,臉頰鼓起來了,憤怒地握緊了爪爪,「我好氣嗷!那個壞蛋居然用爹爹的臉幹壞事!」
嗷嗚!
氣死小龍崽了!怎麼能欺負他溫柔的爹爹!
單郁:「你討厭他嗎?」
「討厭!」
話音未落,安棋眼前黑了。
嗷?
單郁抬手蓋住了安棋的眼睛,他無法和幼崽單純的目光對視,就像有一把鈍刀子在他心口一下一下割,痛感會沉重而持久地折磨他。
「那,你還喜歡爹爹嗎?」
安棋脆生生道:「喜歡!」
「好,好。」單郁喃喃,惶然的心定了定,他放開手,認真看著安棋明亮的眼睛,「安崽聽著,爹爹也很喜歡你,爹爹會保護好你的,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你一定要相信爹爹不會傷害你。」
「嗯嗯。」
怎麼感覺爹爹今天好奇怪,說出來的話他聽的雲裡霧裡的,爹爹好像在害怕什麼東西,是被昨晚的噩夢嚇到了嗎?
算啦,不管那麼多了。
安棋抱上爹爹的脖子,親昵地貼貼。
「嗷嗚,爹爹不怕,噩夢飛飛,壞蛋不見啦。」
單郁也將他緊緊抱住。
*
魔族不擅岐黃之術,單郁擔心夢境紊亂會對安棋的身體有影響,帶他下山,去城裡找了家專治婦孺幼童的醫館。
看病是位老醫修,上了年紀眼睛看不清東西,只見到一大一小兩個模糊的身影進來了。
「坐吧。」
「嗷。」
小的那個跑進來,坐到了小凳子上,又拍了拍旁邊的大凳子,回頭示意他爹快來。
老醫修笑了,這小傢伙對自己的幼崽身份還挺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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