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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棋手腳並用,眼看著就要爬到頂了,紅亭擔心他摔下來,又怕貿然出聲嚇到他,著急去拍前面人的背,壓著聲音喊:「二師兄!」
但綏平沒有幫忙的意思,冷眼看著,「他自己要爬,摔了怪不得他人。」
紅亭:「師兄你怎麼這樣!」
坐她左後方的杜松輕笑,頗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三師姐急什麼,師兄說的沒錯,這崽子頑劣不堪,上次拔了大師兄的藥,下次指不定會闖什麼彌天大禍,他就該吃點教訓。」
「你閉嘴!」紅亭回頭呵斥道。
杜松不屑哼氣。
林三思撓撓頭,正要說點什麼緩解一下氣氛,突然臉色大變,猛地站起來大聲道:「要掉下去了,抓穩!」
原本還在吵架的三人皆是心中一驚,向架子那邊看去——安棋因為爬的爪爪疼,鬆開了一隻爪,但是另一隻爪子難以支撐他身體的重量,顫巍巍地抖,他再想重新抓穩時腳又滑一下了,兩隻爪子都鬆了,他整隻崽向後倒去。
遭了!這個高度摔下來肯定要摔傷骨頭!
弟子們愣住的愣住,驚恐的驚恐,即使他們不喜歡這孩子,但畢竟是白長老的兒子,不能看著他在眼前出事。
紅亭他們四個反應快,同時施法想托住他,但安棋卻沒有如他們害怕的那樣掉下來,尾巴勾住了一根杆,像蝙蝠那樣倒掛在架子上,左晃一下右晃一下。
看到哥哥姐姐們都在看他,他還揮爪爪,笑著跟它們說話,「你們好嗷。」
眾人沉默:……該說他膽子大還是沒心眼。
紅亭覺得,其實倒掛小龍崽挺可愛的。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紅亭過去把他抱下來,將他安穩放在地上後才真正鬆了口氣,又幫他把挎包拿了下來。
「謝謝姐姐!我有個禮物送給姐姐。」
「什麼禮物呀?」紅亭好奇。
安棋從包里拿出一朵紫色的蓮花,有點害羞地交到紅亭手裡,「我昨天在池塘里找了好久的嗷,挑了裡面最漂亮的一朵花花,送給姐姐,希望姐姐喜歡。」
紅亭自然喜歡,就是這花怎麼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下一秒杜松的尖叫證實了她的疑惑。
「我的紫雲蓮!」
杜松衝過來一把奪過花,聞了聞氣味,獨屬於紫雲的香氣沒了,藥廢了!
眼淚幾乎是瞬間灌進了他的眼睛,他兇狠瞪著安棋,淚珠要掉不掉,委屈死他了。
「你為什麼又拔我的東西!」
他要哭了。
「吼這麼大聲做什麼!他又不知道」,紅亭把不知所措的安棋擋在身後。
「早跟你說了不要把藥亂種地方,你不聽,被人拔了也是你有錯在先。」
紅亭完沒說還,杜松眼淚就下來了。
「你,你哭什麼?」
「你們都欺負我!」
「誰欺負你了?!」
在座的誰不知道他是攬月宗最受寵的小弟子?看看他這一哭,其他人都圍過來哄他了。
他趴在桌子上哭的昏天黑地,紅亭剛開始還愧疚,後面不耐煩地踢了踢他的腳,「夠了哈,再哭下去就誇張了。」
杜松停頓一下,看到新鞋上的印子,「哇」一下哭的更大聲了。
紅亭:「……」
綏平拿小師弟沒轍,看安棋的眼神愈加陰沉不善,原本剛對安棋有一些好感的弟子們也覺得他就是個禍害,到哪裡都惹事。
他們不會明說對他的不滿,但安棋能感覺到氣氛不對勁。
好像又惹哥哥姐姐們討厭了。
他走過去,摸了摸杜松的頭,就像爹爹安慰他那樣安慰杜松。
「哥哥對不起,別哭了好不好。」
「不好!你滾!」
杜松哭出了鼻涕泡。
嗷嗚。
安棋看著他,沒忍住用爪爪一戳,啵——泡泡破了,杜松一抖。
緊張的氣氛仿佛隨之破裂,滿室寂靜了一瞬間。
杜松的哭聲戛然而止。
他下意識吸了吸鼻子,眼睛睜的老圓,不可置信。
「你,你在做什麼?」
「戳泡泡。」
「???」
是個泡泡你就戳嗎?!!
一大一小看著對方,一個炸毛,一個無辜,但眼中是一模一樣的不知所措。
有種詭異的和諧感,以及……滑稽。
不知是誰先帶頭低低笑出了聲,接著其他人也哈哈笑起來,就連最不苟言笑的綏平,也以拳掩唇,轉過身去。
杜松臉上爆炸般發燙,漲的通紅。
「笑什麼?!」
「有什麼好笑的!」
「不許笑!」
他越是羞憤,手忙腳亂去捂弟子們的嘴,笑聲就越發的歡快。
「你們,吵什麼?」
白斂一出現,弟子們火速坐回位置上,只剩混亂中心的幾個人沒動。
安棋看到了主心骨,跑過去抱住了他,白斂發覺他神情不太正常,問他怎麼了,安棋小聲說他可能又闖禍了。
闖禍?
白斂聽完紅亭說完事情緣由,眉眼微沉,質問杜松:「何時,種的?我為何,不知?」
杜松心虛地把紫雲蓮收進袖子裡,不敢看他。
「在您離宗的那段時間。」
白斂又問:「你怎麼,進去的?」
走之前他在門口設了禁制,雖是急著去找兒子,隨手設的,但如若有人擅闖他不可能絲毫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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