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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棋果然上當了,問單郁:「爹爹,你打哥哥嗎?」
單郁裝了那麼久的溫柔體貼好父親,怎麼可能承認他打人,咬牙切齒地瞪了海生月一眼,又指著白斂,「是他打的,我只是在邊上看。」
工具人白斂:「……」
海生月輕輕嗤笑。
單郁啊單郁,你竟然好意思罵我過河拆橋。
天快黑了,龍澤山已經暴露不能再待了。
單郁踢醒靈蛇和白澤,讓他們回去收拾東西,他要帶安棋先走一步。
白澤聽到小主人要回攬月宗了很興奮,又聽到單郁也會一起去,快樂減半。
靈蛇觀察仔細,腦子轉的也快,從四周打鬥的痕跡以及這幾人的神態,已經能夠把他昏迷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推測出個大概。
看來妖王在這場搶崽大戰里輸了。
靈蛇感嘆,腦子再聰明,詭計使的再好,都不及武力上的絕對壓制。
可惜,可惜。
「安崽。」單郁牽著安棋的手,沒走幾步就被海生月喊住了。
安棋扭過頭,懵懵懂懂地眨了眨眼。
嗷,哥哥不痛嗎?怎麼還在笑。
海生月咳了幾下,溫聲道歉:「騙你是我的不對,以後不會了。」
安棋不是個記仇的個性,而且哥哥身上好多血,臉都被打壞了,看著好可憐。
小龍崽是只心軟的崽,大度地對他揮爪:「我原諒你啦,你以後要做個誠實的好孩子嗷。」
「好呀。」
海生月狐狸眼睛彎成鉤月狀,說出的話中有一種蠱惑的力量,「可我不知道怎麼做誠實的孩子,安崽你教我好不好?」
「不好!」
單郁捂住安棋的嘴,冷酷地替他回答了,他厭惡透了這隻黑心的狐狸,都傷成這樣了還不死心,還要哄騙安棋。
真煩,就應該在他脖子割一刀,讓他再也開不了口。
單郁索性抱起安棋,快步遠離這個晦氣玩樣。
身後海生月大聲道:「安崽,過段時間我就去找你玩,再等等爹爹。」
安棋想回頭,卻被單郁掰了回去。
「別看他!髒眼睛!」
嗷。
好吧,其實這個哥哥挺好看的。
海生月目視單郁匆匆離去,背景消失在視野後,他終於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接著是劇烈的咳嗽,牽動了五臟六腑的疼,他的臉更白了。
他心裡罵單郁下手真是夠意思,不愧是當初他選中一起毀天滅地的「好兄弟」,招招都衝著要他命去的,要不是白斂攔了一下,說會嚇到安棋,否則他們倆今天肯定得死一個。
可笑殺人如麻的魔頭居然有了顧忌,也可幸單郁在乎安棋。
早知今日,當初造反與天道開戰的時候就該找機會把這瘋魔頭殺了,後面安棋也不會出事,他更不會落得現下的狼狽處境。
海生月抹了下唇角的血,病白的臉色把他嫣紅的眼尾襯得更加妖冶,像一朵殊麗但有劇毒的花,看著指腹上的血,海生月勾起唇。
我的安崽,爹爹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單郁早晚要為他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
第二天清晨,望月峰,故思水榭。
昨晚到達攬月宗的時候已經入夜,安棋在單郁懷裡睡著了,小爪子緊抓著他爹衣服,單郁扯不下來,只能陪他一起躺下。
單郁讓白斂出去,白斂不走,罵也不肯走,坐在床邊守了一夜,和單郁無聲地較勁上了。
結果就是除了安棋美美地一覺睡到大中午,他的兩位爹都一夜未眠,眼底烏黑。
安棋醒來發現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過了會才記起來,這是叔叔的家,頓時不慌了。
自己爬起來穿衣服,疊小被子,套上鞋子,出門找爹爹。
門一推開,水汽氤氳,清香撲鼻,安棋被香味吸引著向前走,扒上欄杆,看到池塘中數不盡的睡蓮隨風搖曳,宛如一首探花郎口中淡雅幽遠的詩。
「哇。」
安棋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池塘,香風吹面的感覺很舒服,尾巴也愜意地晃來晃去。
龍澤山上也有一個大湖,他以前去玩過幾次,但是後來湖不知道被哪個大壞蛋抽乾了水,裡面的魚都沒了。
池塘的香氣招來了很多昆蟲,安棋伸出爪子,很快一隻綠蜻蜓停在他爪心,安棋湊近了仔細看它,大眼睛好奇地眨巴眨巴。
唔,這是什麼蟲蟲?
安棋大著膽子戳了戳蜻蜓的長尾巴,蜻蜓振動翅膀飛了起來,沒有走,而是繞著他頭頂轉。
安棋覺得很有趣,昂起頭問:「蟲蟲,你知道我爹爹在哪裡嗎?」
蜻蜓在空中翻滾了一圈示意它知道,安棋跳下來,跟著蜻蜓穿過連著兩座水上亭台的短廊,來到一間茶室,聞到了淡淡的茶香,還有他爹煩躁的聲音。
「絕不可能是魔族人所為,這種低階殭屍做出來對魔來說就是侮辱。」
安棋探頭,就見他爹爹,叔叔,絲絲還有滾滾圍著一張矮桌屈膝而坐,桌上放著那天的黑狗頭,已經開始腐爛脫皮了。
單郁敲著桌子,思索道:「這狗頭上有靈力殘留,我看是你們仙門出了叛徒,偷學了魔族術法。」
單郁頓了頓,嗤笑道:「學又學不好,造出這麼個低劣的玩樣來,放到魔族一腳就能踩死,仙門之人的悟性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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