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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虞捂臉,不忍直視。
就知道這小龍崽一個動作都沒有看進腦子裡!
「別刨水了!」
他把安棋抓過來,手把手矯正他的動作,「你想以後被人笑話是小狗龍嗎?」
「小恐龍是什麼?」
「……」
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時辰,任虞累的都游不動了,想當初他能一口氣從東海這頭游到那頭,如今教個小崽子教的頭昏眼花,尾巴酸疼,躺在石頭上一動都不想動。
真不知道單郁當他爹這麼久是怎麼熬下來的。
就不該答應教他,後悔也來不及了。
與任虞相反,安棋眼睛明亮有光,巴巴看著他的尾巴,「哥哥我可以摸一下嗎?」
任虞生無可戀,「摸吧。」
嗷!
安棋激動撲上去。
好重!……任虞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本來就感覺要斷掉了的尾巴這下是徹底廢了。
小崽子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蠻勁?!
「如何?」海生月問。
任虞仰頭看著他,眼中是深不見底的絕望,他僵硬地笑笑,「我覺得『狗刨』也挺好的,很符合他自由隨心的性子。」
海生月一針見血,「意思是你教不會。」
任虞:「……」
「真沒用。」
「……」
狀況外的安棋,還沉浸於和漂亮尾巴貼貼。
*
最近家裡不太平。
爹爹和姐姐好像經常吵架,但是他一過去,聲音就停了,探頭一看,爹爹姐姐都笑著,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但有件事情他很清楚,就是姐姐也開始粘他了。
一個爹爹已經夠讓他的苦惱的了,現在又多了一個。
小龍百思不得其解,他又不會亂跑,不會丟,爹爹姐姐為什麼都要看著他。
好煩哦。
不想呆在家裡,他去找哥哥姐姐們玩,卻吃了個閉門羹。
「有個地方出了很厲害的瘟疫,我們要去幫忙查清源頭,治病救人,不能陪你玩了。」紅亭向他解釋。
安棋聽到「救人」二字,想到了話本子裡說的大英雄,心底燃起一股莫名的火焰,在紅亭轉身要走的時候拉住了她的手。
「我也要去救人!」
紅亭難得對他嚴肅:「不行,瘟疫不是開玩笑的。」
「師叔來了,你快跟他回去吧。」
安棋還想說些什麼,但白斂不由分說把他們的手分開,不顧他的掙扎,抱著他往回走。
看著紅亭的身影越來越遠,最後從眼前徹底消失,安棋難過地撇了撇嘴。
回去後,他把這件事告訴了爹爹,他以為爹爹會安慰他,結果他爹臉色變了,蹲下來,讓他看著他的眼睛,告誡他絕對不可以靠近危險的地方,一定要記在心裡。
爹爹的表情好可怕。
而一向縱容他的姐姐,這次竟然站在了他爹身邊。
叔叔更是對他搖頭。
安棋委屈,剛萌生的正義感被所有人齊心摁滅了。
為什麼沒有一個人支持他去做好事呢?
他想不明白,心底難過,倒頭就睡,背對門口,不想理任何人。
第二天天還沒亮,紅亭他們已經整裝待發。
林三思背起裝了草藥的背簍,「怎麼這麼重啊。」
杜松解釋:「聽鶴山莊報過來的患病人數太多了,需要的藥乾坤袋裡都裝不下,你就辛苦點背過去吧。」
林三思不滿道:「你們淨會使喚我幹這種苦活。」
話是這麼說,但他一路上還是把背簍抓緊,沒有掉出來一根。
到了離聽鶴山莊最近的鎮子,這裡是瘟疫最開始蔓延的地方,一行人決定先歇下腳,打聽消息。
城內防守嚴密,目前還未被波及,在白天,相對於城外的慘澹,這裡更加熱鬧些,有人氣。
他們進了一家酒樓,把東西都放在角落裡,店小二看出他們是仙門的人,熱情上前招待,問他們要吃些什麼。
「要兩壺熱酒,一份鮮炒菜心……」
「我要燙蝦子和肉沫蛋羹。」
杜松:「好,再加一份蝦和蛋羹。」
等一下,這聲音……
眾人向角落看去,一個熟悉的腦袋笑著歪頭,他想爬出來但是背簍太高,背簍倒了,他摔了出來,像個球一樣骨碌碌滾到他們腳邊,撐著地面站起來,然後又倒了下去。
暈嗷。
「!!!」
「你怎麼在這裡!?」
*
「已經傳訊告訴白師叔了。」
「師叔怎麼說。」
「師叔說外面危險,讓我們帶安棋先進聽鶴山莊等著,他馬上趕過來。」
紅亭嘆氣,「就先這樣。」
「天快黑了,現在就走吧。」
「你看看他這樣子,走的了嗎?」
紅亭看向吃的正香的安棋,杜松和林三思一左一右圍著他,一個給他剝蝦,一個給他餵水,而他自己拿著勺子一口一口往嘴裡送蛋羹。
皇帝都沒他舒服。
弟子撓頭,「那怎麼辦?到了晚上鬼嬰就要出來害人了。」
紅亭:「我們幾個在這裡陪著安棋,你帶其他人還有藥物先過去,向莊主稟明情況,請他派人來接應我們。」
「好,師姐要小心。」
送走同伴們,紅亭坐回位置上,托腮無奈看著安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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