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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斂輕輕拿開他的手,讓他在這裡坐著,他還有點事要處理,摸了摸他的頭。
安棋看到他袖口有血,低頭發現白斂的劍上有更多的血。
他擔心問:「你受傷了嗎?」
「不是。」
「等著,別來。」
隨後他提劍走了。
安棋不斷想起白斂最後的那個微笑,他見過的,在那些畫面里,在記憶深處。
他想知道是他嗎,於是站了起來,往白斂的方向走去。
走了沒多久,他看到白斂的背影,還沒高興地喊出聲,又看到他腳邊的血泊里跪著一個人,流了太多的血,臉色已經白的像紙了。
是那個壞師父,他對叔叔罵著什麼話,安棋覺得應該很難聽,心裡生起無名的怒火,他大跨步走過去,要給白斂撐腰。
壞蛋不許罵他的家人!
白斂想從玄陽子口中撬出龍魂草的下落,安棋將來覺醒龍魂需要它的輔助。
玄陽子自知死期將至,怎麼可能讓白斂痛快,他用最惡毒鑽心的話語咒罵他,但白斂表現淡淡,他罵一句,他就斷他一根骨頭。
「龍魂草,在哪?」
「你這個殺師滅祖的白眼狼!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告訴你,哪怕下了九幽地府也不會放過你——」
「啪!」突然揮過來一隻龍爪把玄陽子頭打的偏了過去,吐出一口血水和幾顆牙。
玄陽子愣住了,安棋也愣住了。
哇,我的爪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厲害的讓人害怕。
不過安棋很快就不慌了,他打是的壞人,打的再重都沒有關係。
安棋拉起白斂的手,擺出他認為最兇狠的表情震懾玄陽子,「我不許你欺負他!嗷嗚!」
玄陽子表情扭曲,這崽子哪隻眼睛看到他欺負白斂了。
壞人還敢瞪他,安棋過去又給了他一爪子,這下子兩邊的臉都腫的老高。
白斂握了握他的手,問他疼嗎?
安棋抬頭對他笑。
「我很厲害吧。」
白斂無奈:「說了,別來。」
「嗷嗷,我要和你一起教訓壞人。」
白斂拿他沒轍,讓他先轉過身去,既然玄陽子不肯說,就不必再浪費時間了。
「轉過去。」他又說了一遍,但是安棋搖頭不肯,他要看著。
白斂蹙眉,蹲下,想把安棋身體轉個方向,但他的腳就像是紮根了,怎麼都不動,不知道這隻幼崽哪來那麼大的力氣。
安棋今天倔強的反常。
白斂問:「為什麼?」
安棋捧住他的臉,看著他的眼睛,「我們是家人,我要陪著你,一起面對。」
見白斂盯著他看不說話,他又說:「我不怕,我見過死人的,我……」
「嗷?」
他被白斂緊緊抱住了,抱的很用力,安棋感覺到他的情緒起伏很大,拍了拍他的背安撫。
「乖嗷,不怕不怕。」
白斂被他哄小孩的語氣逗笑了,幼崽哄人的方式也像個幼崽。
「害怕,就閉眼。」
「嗯!」
但是直到玄陽子的眼睛失去最後一絲光亮,安棋都沒有閉眼,他在觀察白斂的神情變化,擔心仇人死了,他會一下子垮下去。
爹爹告訴過他,有些人活在世上就是靠一點執念撐著,執念可能是愛,也可能是恨,一旦愛恨消失了,沒了撐著的理由,那個人就要沒了。
所以他絕對不會扔下叔叔一個人的。
好在他的擔心沒有發生,白斂收了劍,抱起他離開,都沒有回頭看一眼血泊中的屍體。
安棋問:「叔叔還恨嗎?」
白斂:「不恨了。」
安棋又問:「叔叔會尋短見嗎?」
白斂:「不會。」
安棋不放心,「真的嗎?你發誓。」
白斂舉手發誓,安棋開心地笑了,摟著他貼貼臉,「那說好了,你不可以死哦。」
「要養你。」白斂揉揉了他的頭,目光溫柔,困住了他幾百年的陰霾早在很久之前就消散了。
因為要看著你長大,所以捨不得死了。
小龍自豪,他家的美滿未來都靠他啦。
他們從幻虛境出來沒多久,單郁帶著鬼母也出來了。
他把鬼母往邊上一扔,過去把安棋從白斂懷裡拎出來。
安棋感覺他爹生氣了,張開大大笑臉喊:「爹爹!」
單郁躲開他抱過來的手臂,怒極反笑,「這是你第三次不聽話亂跑了,不聽話的小龍是要受懲罰的。」
「嗷?」
「回去之後再打你屁股。」
「嗷!!!」
安棋知道他爹不是說說的,是真要動手,他耍賴也逃不過,他著急了,不想被打屁屁,探出身子去抓白斂的衣服。
「爹爹救我嗷!」
他這一嗓子嚎的單郁,白斂,海生月全愣住了。
單郁:「你在喊誰爹?!」
*
鬼母找到,鬼契解除。
安棋手心的印記消失了,但是爹爹他們似乎不怎麼開心。
也不是全都不開心,叔叔還是很開心的。
叔叔以前情緒內斂,笑也只是唇角微微勾起弧度,而現在,他的笑更深了。
叔叔變開朗了,他爹和姐姐變陰鬱了。
大人的心情真奇怪,比小孩子還容易變來變去的。
安棋不想聽他們吵架,耳朵好疼嗷,跑去找姐姐他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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