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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有一種東西能做到讓仙、魔、妖、佛都厭惡無比,除了厄霧。
霧海許久沒有新生物的到來了,小龍崽的出現就好似飢腸轆轆的狼窩裡出現了一隻肥美的羔羊,從他落地的那刻開始,就被厄霧盯上了。
茫然打量周圍環境的幼崽對危險一無所知。
厄霧擔心嚇跑難得的獵物,聰明地選擇匍匐在地,從背後悄無聲息地快速接近,快而准黏附在了幼崽尾巴上的鱗片。
它成功了!
安棋依舊沒有任何感覺。
一隻龍族幼崽屬於很有價值的獵物,它可以利用幼龍去感染更多的大龍,一群狂躁暴戾的巨龍絕對能將這個世界變成它想要的煉獄。
它迫不及待要開始感染幼崽。
但不知道為何,它遲遲沒能進入幼崽身體。
接著好像發現什麼極其恐怖的存在,猛地放開幼崽躲回縫隙中。
安棋轉身撓了撓尾巴,有點癢。
他注意到了那條縫隙,好奇心催使他走過去,蹲下來看了又看,朝黑乎乎的洞裡吼了句:「嗷嗚?」
有人在嗎?
吼完沒多久,還真有團黑色的東西沖了出來,安棋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是怪物嗎?
爹爹不在身邊,他一隻小龍能打得過壞人嗎?
「你、你不要過來,我是很厲害的龍嗷,你打不過我的。」
安棋緊張地看著那個松鼠頭,松鼠頭好奇地看著他。
對視良久,安棋感覺這隻松鼠似乎沒有惡意,於是爬起來,試探地靠近,和它打招呼。
「你好小松鼠,我叫安棋,你叫什麼名字呀?」
松鼠頭似乎不會說話,不管安棋怎麼問都不出聲,安棋有些氣餒,放棄交這個朋友了,想去找爹爹。
松鼠頭卻探出身突然聞了聞他的口袋,安棋在兜里掏了掏,掏出半塊他之前沒吃完的牛乳果肉。
松鼠頭直勾勾盯著果肉。
「你想吃這個嗎?」
安棋掰下一點餵給了松鼠頭,松鼠頭先是聞了下,再小心地把果肉從安棋手心叼走,嘗了一口後直接從地下竄起,圍著安棋轉了好幾個圈,然後又一頭扎了回去。
安棋等了一會,沒見它出來,打算走了,這時那隻松鼠頭回來了,跟著第二隻松鼠頭冒出來了,接著第三隻、第四隻、第五隻……
哇,好多好多松鼠頭,還長的一模一樣,眼睛要看花了。
最開始的那隻松鼠頭熟練地張開嘴,啊——
意思是,快來餵我們吧。
小龍崽投餵小松鼠。
這個過程中安棋莫名找到了一種使命感,累並快樂著,越餵越上癮,甚至沒有功夫回頭看一眼臉色陰沉的爹。
單郁和靈蛇通過手中一塊安棋身上的鱗片定位到他身處霧海。
小龍君居然在那種地方!
靈蛇嚇得尖叫,但沒來得及扭就被單郁抓著一起趕來了霧海。
單郁快擔心瘋了,那裡可是霧海,遍地是噁心的厄霧,幼崽還這么小,這麼脆弱,不會抵抗,一旦被厄霧寄生後果嚴重到難以想像!
若是安棋因為他的疏忽出了事,他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一魔一蛇慌亂了一路,連最壞的情況都想過了,誰料到了地方,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幅場景——一溜的松鼠頭排列整齊,張大嘴巴,有秩序地等待幼崽投餵。
好詭異的畫面。
單郁:「……」
靈蛇:「……」
「嗷,爹爹!」
幼崽終於發現他爹找來了,開心地抱住了他,又摸了摸靈蛇的頭。
見到安安崽沒事,單郁眼底紊亂沸騰的魔氣也漸漸平緩,收起了殺意,手放在安棋頭上摩挲,千言萬語化為一個疲憊但輕鬆的笑。
「爹爹你還有牛乳果嗎?」
沒想到父子相見第二句話居然是這個,與此同時那一排還沒有吃飽的松鼠頭齊唰唰看過來,眼中冒光。
「……」
單郁無奈嘆了口氣,孩子想要他還能怎麼辦,給唄。
安棋拿著果子扭頭就去繼續他的投餵大業,壓根不知道他的老父親剛經歷了怎樣跌宕起伏的心理活動,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死邊緣上走了一遭。
不知道也挺好。
單郁心想:安安崽活的開心,快樂,無憂無慮就好了,所有危險、骯髒的事情由他這個父親去做。
霧海危機四伏,單郁本想趕緊把安棋帶回去,但他發現一件奇怪的事,從找到安棋到現在,這麼久的時間,一次厄霧都沒有見到過。
當真是奇怪。
難道是仙門的人來清剿過了?
單郁並沒有放鬆警惕,有了教訓,現在視線一刻不曾離開安棋。
把松鼠頭們一個個餵的飽飽的,安棋揮手和他們告別,「以後再見啦。」
靈蛇心中吐槽道:可千萬別再見了。
單郁抱起他,笑道:「回家吧。」
安棋:「嗯!」
父子倆對視,其樂融融,靈蛇欣慰地看著他們。
經歷一場危機,父子關係歪打正著變得更好了,算是意外收穫。
忽然單郁臉色變了,眸色一暗,捂住安棋的嘴,就近躲到了一塊巨石後面,靈蛇不清楚發生了什麼,趕緊跟了上去。
「嗚嗚。」
安棋不舒服,想掙脫單郁的手。
單郁不忍孩子難受,便鬆開了,又對他比了個「噓」的手勢,小聲道:「那邊有壞人要過來了,安安崽千萬不要出聲,他會發現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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