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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舀了一碗醒酒湯,吹了幾下,低頭一看,方才還在掛在腿上的小傢伙又不見了。
屋內沒有,應該是跑出去了。
喝醉了還這麼能跑?
太活潑了有時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花曉嘆氣,端著湯去找。
「安崽!」
嗷。
腦袋好暈好暈。
安棋順著長廊一直走一直走,感覺走不到盡頭。
他越走越偏,離池塘越來越近,沒注意到腳下是幽綠的深水,掉進去的話水會瞬間把他淹沒,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
一腳即將踩空——
「小心。」
危險關頭,有人把他拎了起來。
「酒味?」
白斂看他臉頰酡紅,眼睛聚不成焦點,明顯是喝醉了,在他靈台處點了一下,安棋頭疼一下子緩解了不少,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樣。
叔叔?
姐姐怎麼又變成叔叔了?
白斂帶他回房間,快到的時候,安安靜靜趴在他肩頭的安棋忽然爬起來,兩隻爪爪托住白斂的臉,湊近。
「難受?」白斂憂心他的狀態,摸了摸他發燙的額頭。
安崽看樣子喝了不少,等下喊連柏來看一下,穩妥一些。
「叔叔。」安棋喊他。
白斂:「嗯?」
安棋咧嘴笑了笑,在白斂困惑的時候,他又說:「我很喜歡叔叔嗷。」
即使不是第一次聽他說「喜歡」了,白斂還是愣了一會。
雖然安棋不清醒,但沒有人可以拒絕幼崽的喜歡。
要是他醒著的時候說,白斂自然會更開心,但也會表現出無措,不知該如何回應他。
這樣也好。
能得一個「喜歡」就已經足夠了,他不奢求太多。
「啵唧。」
安棋親了他一下。
猝不及防,沒有任何心理準備,驚與喜同時砸了下來。
白斂就那樣站著僵硬住了,只能聽到崩山倒海般的心跳聲。
他好像也有點醉了。
瓷碗重重落地,摔的四分五裂,似乎有別的東西也碎了。
花曉就在離他們不到十步的距離,將方才的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你親他?」她問。
「你不是說喜歡我嗎?!」她又問。
「你怎麼可以親他!」她質問。
明明是她先提出來的,居然給白斂撿了便宜!
白斂皺了皺眉。
魅妖的反應有些越界了。
小崽子絲毫沒察覺氣氛不對勁,他的頭還是好暈,還好睏,聽不懂花曉一連串的話。
他放棄和瞌睡蟲掙扎了。
歪頭,閉眼,睡覺,打呼。
嗷嗚,嗷嗚。
他是舒服了,留下花曉怒目圓睜,白斂狐疑看著她。
「你?」
「把他還我!」
眨眼間花曉出現白斂身前,出手迅速,要把安棋從他身上扒拉下來,白斂偏身堪堪躲開。
花曉身法比他快,找到他防守的漏洞,抓住了安棋一片衣角,花曉一喜,可緊接著嗞啦一聲,布帛被利劍斬斷。
見白斂召出了慎獨,花曉彎眸犀利非常,攻擊更加迅速且狠辣,白斂邊護著安棋後退,邊持劍一一擋下。
他的疑惑更深。
魅妖的速度何時達到如此迅捷的程度?
靈蛇和白澤聽到門口的打鬥聲,紛紛探頭出來,竟然看到花曉和白斂打的難分伯仲。
白澤使勁揉揉眼睛,「刀疤,是我暈頭了嗎?」
靈蛇的詫異不比他少,「真是奇了。」
他問:「你有沒有覺得花曉最近好像和從前不一樣了。」
白澤:「我也覺得,說不上來的怪異。」
他們遲疑要不要上去幫忙,幫哪邊好?
水榭大門被大力推門,一個久違的身影拎著大包小包大步走了進來。
「安安崽!」
「爹爹回來了!快來看爹爹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了。」
單郁!!
早不回晚不回,怎麼在這個糟糕的時候回來了?!
白澤被嚇得酒都醒了,問靈蛇怎麼辦?
靈蛇也很慌啊。
單郁看到了他們,以及他們臉上驚恐的表情,他疑惑,安崽呢?
又順著打鬥聲看到了纏鬥在一起的白斂和花曉,還有在白斂肩頭醉的不省人事的兒子。
單郁喜色全無。
他沉聲:「你們,在做什麼?」
靈蛇捂住眼睛不敢看:完蛋了,又要打起來了。
第34章
我戒奶啦!(三合一)
安棋被吵醒,頭沒那麼暈了,自己坐了起來,爭吵聲是從門外來的。
他走到門口,院中那三人劍拔弩張的焦灼氣氛撲面而來。
一團無形的陰雲圍著他們,中間穿插著電閃雷鳴。
好恐怖的氛圍。
安棋突然不想過去了。
單郁和花曉站在一起,臉色一個比一個差,沖對面的白斂罵著什麼「小偷」,「搶我兒子」,「挑撥離間」之類他聽不懂的話。
他看的出來,他爹和花姐姐都很生氣,但是叔叔被罵的那麼狠,卻不怎麼生氣。
叔叔好像還挺高興的?
真奇怪。
他爹揚起鞭子看著要打人了,安棋出聲問:「爹爹姐姐,你們為什麼要欺負叔叔?」
「是他搶我兒子欺負我!」單郁扭頭看到是安棋,一下啞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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