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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師兄一副過來人的口氣隨口教育著紅毛男子:「縱然是能在凡人之中橫行無忌,百年之後也不過一抔黃土。
「這天外邪魔再邪門也只是一個【縱橫境】的武士而已,張成龍、黃夏柳、上官芙蓉真是一群廢物!」
「是,余師兄說的是!」紅毛男子鄭劍平陪著笑臉問道:「余師兄,要不要通知余長老來……」
余師兄不禁「嗤」的一笑:「區區一個縱橫境武士,隨手一劍斬了便是,還用得著通知我叔爺?」
「臥槽你倆兒說相聲呢?」驢兒哥聽得嘴角一抽一抽的:「一個逗哏一個捧哏,玩的挺專業啊!」
「何為臥槽?」余師兄微微一怔。
「對呀!臥槽是什麼?」紅毛鄭劍平在旁邊趕緊給捧哏:「快說!我們余師兄問你呢!」
「沒文化,真可怕!」驢兒哥一種智商上的優越感油然而生,不屑的瞥了他倆一眼:「臥槽這個詞是很有內涵的,原本指的是牛、馬等牲畜睡覺時躺在槽里,也是象棋術語臥槽馬的簡稱,也可以是一種生活態度,不過我一般用來罵人防和諧!」
令堂嘗戲寡人耶!余師兄和他的小夥伴兒們都驚呆了,臉色從白裡透紅漸漸轉為紅里透黑,余師兄冷聲喝道:「牙尖嘴利之輩,只會逞口舌之利!待我一劍斬之!」
余師兄提著那鄭劍平往下方一躍,輕飄飄的便落了地,與此同時他手捏蘭花指向著潘小閒一指,頓時那空中漂浮的飛劍便化作一道白光,「唰」地飛射向了潘小閒!
說也奇怪,那道白光剛剛飛出時也不過就是三尺長的青鋒,但劍光卻是在空中不斷的飛漲,眨眼間就成了比門板還大的巨大劍光,寒氣逼人、劍氣刺骨,就仿佛要將虛空都一劍斬碎!
「呼」的一下巨大的劍光瞬間便吞噬了潘小閒的身影!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那巨大劍光竟然是將荒涼的大地斬出了一個一米寬、六七米長的深邃溝壑!
而潘小閒已然是隨著劍光的散去而散去!
「余師兄威武霸氣!」鄭劍平趕忙送上了一拍新鮮出爐的馬屁:「劍光所至,天外邪魔已是化作飛灰!」
「化!肥!會!揮!發……」余師兄的臉上剛剛現出洋洋自得的笑意,卻聽不遠處忽然傳來一個宛如銅鐘大呂般的聲音,竟是在接著鄭劍平的話繼續說去。
「臥槽?」余師兄剛學會的新詞兒就用上了,這一刻他感覺這個新詞兒真是太能表達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了,他慌忙定睛一看,只見潘小閒竟然是出現在了那溝壑旁十步之外!
這廝不但安然無恙毫髮未損,竟然還在笑眯眯的大聲說急口令?等一下,化肥又是何物?
鄭劍平頓時跟吃了屎似的噎住了,難以置信的瞪著潘小閒——這是個有故事的天外邪魔!
師父這口奶得真是太及時了!
潘小閒這一刻心裡真是暖洋洋的,如果不是覺悟大師傳了他《大挪移身法》,剛剛那一劍他是絕逼躲不過去的,當時只是覺得覺悟大師是看著自己的短板傳授的,可是現在潘小閒想想,覺悟大師是知道他要來陰間的,這是擺明了給他一條活路啊!
佛門武功在陰間能發揮出來的威力是很誇張的,他有這大挪移身法防身,幾乎等於手握免死金牌!
只可惜潘小閒現在只是駕輕就熟的水平,暫時只能前後左右四個方向的十步之內挪移,據說這大挪移身法越是練到高深之處就越是厲害,讓潘小閒真的十分期待!
「黑!化!肥!發!灰!灰!化!肥!發!黑……」驢兒哥每說出一個字時,那個字便會化作一道金光衝出口中,卻並不飛走而是停在他面前不停地金光閃爍!
猝不及防加上吃了一驚,鄭劍平和余師兄兩人都是被震得腦袋裡「嗡嗡」的,然後就身不由己的進入了驢兒哥的節奏。
余師兄和鄭劍平的腦海中都仿佛有著一座青銅大鐘,驢兒哥每說出一個字,他們腦海中的大鐘便響一次,鐘聲雄渾、莊嚴甚至還帶著點兒神聖,發人深省、振聾發聵!
余師兄已經是意識到大事不妙,但他的意識剛剛清醒一點,大鐘便又響一次,他再剛剛清醒一點,大鐘就又響一次,就這樣腦海中不停地「嗡嗡」作響,根本停不下來!
這大概是驢兒哥學會佛門神功獅子吼之後第一次玩這麼多字的疊加,最後他深吸一口氣大吼一聲:「黑!化!肥!發!灰!會!揮!發!灰!化!肥!揮!發!會!發!黑!」
一道道金光在他的面前已經漸漸疊加在一起,就仿佛是一顆烈日驕陽般光芒萬丈!
隨著驢兒哥最後一個「黑」的脫口而出,就仿佛是導火索燃盡,「轟」的一下他面前的烈日驕陽便炸碎開來!
金色在這一刻仿佛照亮了整個世界,一顆宛如天下第一關般巨大的金色獅子頭凝聚而成,散發著吞食天地的王者雄風,張開了城門般的血盆大口,發出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獅吼,猛地向著余師兄和鄭劍平一口吞去!
「噗——」
余師兄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老血,終於是刺激得意識清醒過來,眼見那金色獅子頭不禁唬得臉色大變,想都不想掉頭就跑,然而他才剛剛跳上飛劍,金色獅子頭已經是籠罩住了他。
隨著金色獅子頭在金光閃耀中漸漸淡去,只見鄭劍平還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余師兄卻是腳踏飛劍向著遠方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