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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94章 槍不磨會生鏽

    當眼睛閉上的時候,觸感和聽覺就會過分的靈敏。

    我感受著點點的涼意,一顆心惶惶而動,似乎很想靠近,卻又有種無形的力量在阻止著我。

    就在兩者相抗之間,胃裡一陣翻騰,「嘩啦」一下,我吐了。

    吐的到處都是,伴隨著一污穢的氣味,十分的刺鼻。

    「哎」的一聲十分輕微的低嘆聲,隨之而來的是乾淨的紙巾,親昵又嫻熟的給我擦去了唇角和衣服上的污漬。

    隨後就被打橫抱起,低低的埋怨裡帶著藏不住的怒言,卻又緊緊地抱著我。

    「以後誰再敢給你喝酒,試試看!」

    「為什麼不!我就要喝,就要喝!」

    我在他懷裡不安分的動著,讓他沒辦法騰出手教訓我,也沒辦法開車上去。

    最後無奈之下一手將我給打昏了。

    在黑暗來襲的瞬間,我迷茫的看著最後印刻在瞳仁里的容顏。

    之後便是沒有吵鬧,十分安靜的睡眠,我不再做夢,卻被一陣吵鬧給驚醒了。

    「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

    我一醒過來,頭就疼的沒話說,腦袋發漲,還沒得休息,誰都會生氣。

    怒騰騰的就衝下床,開門就罵。

    在我才罵完,就有個聲音幽幽的響起,帶著事不關己又似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語氣。

    「喲,穿成這樣就出來,還真不怕人看麼?」

    「若瑾?」

    我被那個聲音激的猛的一個清醒,轉頭就看到若瑾一副看戲的模樣,站在門外的走道上。

    而她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人。

    一個全身的煞氣足以蓋過房間裡空調的暖意。

    「燭……照?」

    我不確信的揉了揉眼睛,欣喜的望著他,「燭照,真的是你嗎?你回來了?」

    我開心的朝他跑過去,卻被他猛然握住了手臂,那力道用力的似乎要將我的手臂給活活的擰斷。

    「疼。」我皺著眉,不明所以的問,「燭照,你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我要再看不出來他在生氣,那就是睜眼瞎了。

    那張臉都黑成炭了,堪比包公呀!

    「夏熒,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這麼的『天真』!」

    若瑾語氣涼涼,眼神卻在我的身上斜睨了一下。

    我不太喜歡她這副語氣,但還是低頭往自己身上望去。

    正所謂,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就是我此刻的心情。

    原本我身上的衣服全部被脫下,換上了一件乾淨的白色襯衣。

    但礙於襯衣比較大,雖然上下都遮掩到了該遮掩的地步,但還是防不住春光外泄,尤其是我的裡面,真的是什麼都沒有穿。

    在燈光的照耀下,半透明的白色襯衣顯得格外的誘惑。

    這下我是真的懵逼了。

    「我明明穿的不是這個呀,這是誰的衣服?」

    「我的。」

    回答我的是楚辭,連帶著肩膀上一暖,是他拿了件居家服披在我的肩膀上,然後從我背後伸出手,一點點的給我扣上居家服的扣子。

    而這過程中,燭照眼中的火焰,正在一點點的凝聚,似是要將濃黑的眼睛全部占滿,然後爆發。

    「咕嚕」一聲,我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往邊上移開了些身子,不讓楚辭碰我。

    燭照那樣子幾乎下一秒就會將我生吞活剝了,我能不害怕麼?

    但楚辭顯然不樂意,長手臂圈著我,在我移動的時候,手臂正好與我的胸口碰擦。

    就那么小的一瞬間,我看到燭照眼中的火溢了出來。

    但楚辭卻毫不在意,蹲下身,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雙棉拖鞋,溫柔的拍了拍我的腿,「抬起。」

    我腦中正想著該怎麼解除這誤會,但身體卻聽話的做出反應,抬了腳。

    然後燭照的眼神就更沉了一分。

    「好了。」

    楚辭給我穿戴完畢,站在我的身後,抬手揉了揉我的頭髮,動作溫柔又親昵。

    「以後穿好了再出來,外面冷,小心凍著。」

    他望著我,好似面前這兩個人都是空氣,他的眼底只有我。

    那鳳眼裡的溫柔,幾乎要滲透出來。

    我艱難的咽了咽口水,這樣的楚辭,誰能夠拒絕?

    所以我木訥的點了點頭。

    「看來你急急忙忙的回來,是錯了。某人哪裡會擔心,看她的樣子,似乎根本就不希望你回來。你又何必生氣,或許他們都已經……完事了呢!」

    任誰都看得出,燭照在隱忍最後的忍耐,就差東風便可以徹底燃燒所有的怒火。

    偏偏若瑾還趁機火上澆油一把,是想徹底將這把火燒著,然後再也滅不掉。

    「完事不完事,跟你一個怨婦有關係嗎?」在我一肚子火還沒沖她先撒出來,楚辭就從背後將我圈在懷裡,一副保護性的姿態,說,「有本事,你也趁早完事。光說不練,小心皺紋越長越多。」

    「你!」

    若瑾沒想到楚辭會為我這樣的諷刺她,一時間滿臉漲的通紅。

    我忍不住彎了彎唇角,但猛然察覺燭照定格在我身上的那道銳利的視線還沒有離開,只能強忍下。

    「燭照,你看他,他竟然這樣袒護這個女人,你就一點反應都沒有嗎?好在夏熒是你的——」

    「你知道是我的就給我滾。」

    沙啞的聲音猶如黑暗深詭的地獄,帶來的不僅僅是一種恐怖,還有清冷的拒絕。

    是的,這句話燭照面對的不是楚辭,而是若瑾。

    她的表情在剎那間變得煞白煞白,是絲毫沒有想到燭照會這樣說她,滿眼滿臉的不可置信。

    「燭照,我是在幫你說話,你竟然叫我滾?」

    若瑾眼中閃現著無盡的悲傷和傷痛,她一手指著我,眨眼間就含上眼淚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燭照。

    「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愛你,若她愛你,就該懂得和其他男人保持距離,而不是在陌生人的床上這樣衣冠不整的醒來。明明背叛了你,還在你面前裝無辜!你醒醒好不好?為了她,你這樣做,值得嗎?」

    「值不值得由本王說了算!」

    這話連我也是一震。

    因為燭照只有在用身份壓人的時候,才會說「本王」二字。

    我不懂這話是對若瑾說的,還是對我。

    那一聲本王,充滿了距離與陌生的隔閡。

    「我倒是覺得不值得。」楚辭偏偏這個時候,也要撒上一把鹽,說的雲淡風輕,「你還是放了她,她本來就是我的。」

    楚辭在我被燭照握住的手臂上,微微用力,我就感覺到一股麻木的電流感,然後手猛地睜開了燭照的手。

    楚辭則趁機將摟著我往後退了好多步。

    含笑的低頭看著我,說,「你看,這樣不就掙開了?」

    「是掙開了。」燭照破天荒的冷笑出聲,看了看握著我許久的手掌心,「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我——」

    「我不願意。」

    我才開口,自己的聲音卻被遏制在了喉間,楚辭緊貼著我,聲音是從他嘴巴里發出來的,卻和我的聲音一模一樣。

    「只要你和這個女人再有瓜葛,我都不願意!除非你殺了她!」

    我看到燭照無力地垂下了那隻手。

    密集的黑色睫毛,將眼中的火焰全部蓋住,而後毅然的轉過了身,往前走去。

    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里。

    若瑾淚眼朦朧的樣子,也是一愣,但很快就追了上去。

    楚辭眼睛一眯,伸手在若瑾的後背彈了一下,有個東西很快的滲透去她的背脊,然後消失不見。

    她卻往前走著,像是絲毫沒有反應。

    「楚辭,你放開我。」

    我現在才算明白,原來我昨天喝酒,醉倒在楚辭家裡,都是他一手設計好的。

    在楚辭身上,我從來不相信任何的巧合。

    他對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雖然有出於好心,但只要和燭照掛上鉤,那就是利用。

    但我並不討厭他,只怪我自己對他防備太輕。

    「乖,別鬧。」

    楚辭並不放開我,溫柔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臉頰上,痒痒的,也是涼涼的。

    「你滾開!都是你,為什麼你非要糾纏我?我真的不喜歡你,我愛的人是燭照,我求求你放開我,讓我去找他,好嗎?」

    我不依不撓,在他懷裡奮力掙扎,眼淚一顆顆的往下流著。

    腦海中全都是燭照轉身離去的決然。

    雖然看不見神色變化,但單單那麼一個背影,就讓我心疼的厲害。

    「你就真的那麼愛他?即便我昨晚已經和你發生了關係,你已經是我的女人無疑,你還是愛他?」

    「我是他的童養媳,這輩子就非他不嫁。就算哪天這層羈絆被分散了,只要心還會跳動,只要魂魄不滅,於我夏熒而言,一生都只愛他燭照。」

    是的,我真的很愛很愛燭照。在不知道的時候,就漸漸地愛上,還有那份習慣,徹底讓我離不開他。

    我喜歡每天醒來可以看到他,喜歡放學回家,可以看到他,喜歡他餵我吃東西,更喜歡他抱著我,即便是板著臉教訓我,每每想來,也是心中暖暖的。

    我沒看到抱著我的楚辭因為這句話唇角輕微勾起,卻還用平淡無奇的聲音繼續問,「那若他不愛你呢?」

    「不愛……」我抿唇低頭想了想從相識到現在的點點滴滴,然後說,「我會繼續跟著他,和他當初跟著我的時間一樣長,然後我會離開。我只怨自己入不了他的眼,卻不想成為他眼中的沙子,硌的他難受和厭煩。」

    「嘿!」

    楚辭在我身後一笑,臉頰使勁的蹭著我的脖子,微微的涼意十分的明顯。

    「你這樣表白,讓我該拿你如何是好?」

    楚辭的聲音變得低沉而沙啞,和剛才的有些不同。

    但更令我驚訝的是他所說的話。

    「小熒,你真的是個不省心的人呀!要沒了我,你真的會離開的那麼爽快?別到時候又躲在角落,哭的昏天暗地,鼻涕眼淚到處流,一副可憐兮兮沒人要的模樣。」

    「誰說的,我才不會!就算哭,也不會給你看到!」

    我怒騰騰的沖他吼著,他卻含笑的說,「那是誰在十五歲那年,才一周沒看到我,就開始夜夜哭?看到我回來就把眼淚鼻涕全部蹭到我的衣服上,抱著我哭的不省人事?」

    我抽了抽嘴角,很是不滿,但腦中白光一閃,又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件事只有燭照才知道,他是楚辭,他怎麼?

    我快速的轉過身去,原以為入眼的會是燭照,卻依舊是楚辭的那張臉。

    心不僅沉了沉,我以為他是燭照假扮的,原來不過是我多心了。

    「你為什麼會知道那年的事?你到底是、是不是……他?」

    「你說呢?」

    他眉頭一挑,細微眯起的鳳眼散發著銳利的視線,幽深的黑暗,像墨汁般的渲染開來。

    我盯著他半晌,也眯著眼,將他前前後後看了個遍,然後毅然的捲起他右手的衣袖。

    黑色的藤環清晰的印在他的手腕上,襯得膚色越發的白皙。

    我顫抖的抬起他的右手,然後放在嘴巴里,狠狠地咬了一大口,是卯足了勁,要將那塊肉給咬下來。

    疼痛在自己的右手腕蔓延,但第一次在痛意加身的時候,我心裡是開心的。

    「你瘋了不成!」

    燭照單手掐住我的下巴,微的一用力,我就被迫鬆開了嘴巴,然後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我錯了還不成?不准這樣傷害自己,聽到沒有!」

    「關你屁事!」

    我沉下眼,冷漠的回到了他四個字,然後鬆開了手,朝後退了一步。

    「你說什麼?」

    「我說和你無關,你這個騙子!」

    他明明就是燭照,卻那樣的傷我的心,看我哭泣,聽我表白,當我是猴子耍嗎?

    他聞言,絲毫沒有生氣,掏了掏耳朵,小指放在嘴巴前吹了吹,懶懶的說,「每次都罵這兩個字,下次換個新鮮的。」

    我抽了抽嘴角,他還不要臉的不成?

    「畜生!」

    我很少罵人,但這次罵的相當爽快。

    「你見過畜生男人是怎麼對付女人的?」

    他眯起的眼中,寒光四溢,看的我一陣哆嗦,下意識的問,「是怎麼對付的?」

    「這樣。」

    他冷不防上前,我抬腳往後退去,「啊——」

    我驚呼出聲,居家服被他徒手撕成兩半,落在地上,就連襯衣的紐扣也不能倖免的全部都崩裂了。

    失去紐扣作用力的衣襟打開,我本能的用手去遮擋,卻已經被他拉進了懷抱。

    冰涼的氣息一陣陣的來襲,激起著我全身的雞皮疙瘩,但我的身體內部則是火熱的。

    就像是吃了一肚子的辛辣,正火辣辣的往外冒著。

    「唔!」

    驚呼的聲音被猛烈的吞噬,然後是鋪天蓋地的霸道占有。

    其實早在知道他是燭照不是楚辭的時候,我就原諒了他。

    就像上次他為了若瑾,那樣狠狠地對我,到最後,我也莫名其妙的原諒了他。

    這個男鬼,對我來說,是一種毒藥,但也是一種解藥。

    失去他,我會痛不欲生,只要他回到我身邊,一切傷痛都會變得好轉。

    所以當以為是第三者詢問的問題,我卻是真心實意的回答。

    我愛他,就像愛我自己一樣,不會捨得讓傷痛留下,不會捨得讓他滅亡。

    「小熒,聽過一句話沒?」

    他半貼著我的唇,聲音越發的低柔魅惑,絲絲入耳,侵擾著人的神志。

    「什麼話?」

    我喘著粗氣,全身上下都不敢動,像極了被激起全身毛髮的小貓,僵持著身子,十分的不安和緊張,又有著一絲的期待。

    「槍不磨會生鏽,刀不磨會鈍。」他每說一個字就會碰一下我的嘴巴,然後裂開了唇角,「所以——」

    「所以?」

    「你要做防護。」

    我還沒明白過來,就一陣天旋地轉的被他抱了起來。

    他腳步才動,卻又很快的停了下來,單手朝著敞開的臥室,將放在一邊凳子上的一塊毛毯給吸到了手中,快速的將我包裹了起來,只勉強露出一個頭。

    他才做完這些,走廊上就出現了一個人。

    一個陌生的男人,但他穿著的衣服,卻是剛才那個燭照穿的。

    我這才發現,自己還有一肚子的疑問沒問他,就被他完全帶跑了。

    「主子,一切都在您的意料當中,她果然去了。」

    「繼續跟著她,一旦和陰陽家族的人有接觸,立刻殺無赦。」

    當燭照說出這麼個冰冷無情的命令時,我看到陌生男子眼中微愣了一下。

    「真的要殺了她?」

    「我的命令需要質疑?」

    「屬下不敢。」

    他對著燭照拱了拱手,然後就消失在了走廊里。

    我眨眨眼,不明所以的問,「那個人是誰?為什麼他要假扮你,你要假扮楚辭?」

    「因為心心被陰陽家的人抓走了。」

    「什麼?」我大為驚訝,「她不是已經不是容器了嗎?為什麼還會被抓走?」

    「我也不太清楚。但牽動這件事的是若瑾。她和陰陽家族的人聯手,為了讓心心順利被抓走,她利用了我。」

    後半句話,讓我一陣哆嗦,不僅是因為燭照的言語中充滿了殺意,還有那身上散發的寒氣。

    我一直以為,若瑾那麼愛他,他們之間又曾是未婚夫妻的關係,從燭照對她做的那些事來看,是多少還對她有些照拂的。

    但現在,我完全打破了這層觀念。

    燭照這個鬼,本質永遠都是冰冷無情的,一旦誰動了他的底線,不管是誰,他都不會放過。

    那一刻,我慶幸自己沒有對他動過二心,否則總有一天,我會成為第二個若瑾。

    「你怎麼了?」

    燭照察覺我的沉默,低下了頭。

    我快速的眨著眼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剛才的熱度一下子就消退了下去。

    「我只是在想心心被帶走,明執會很傷心吧?現在一定是急死了。」

    「哼。」燭照冷哼一聲,「你那麼關心他做什麼?」

    「我——」

    「我還沒問你昨天竟然和楚辭去喝酒,你才多大年紀,就學會和男人去喝酒了?知不知道那是一頭狼,隨時都會把你給吃了!你到底有沒有點安全意識!要我沒有及時回來,是不是你就成別人家的了?」

    燭照鮮少會這樣劈頭蓋臉的罵人,這麼一罵,我聽得一愣一愣的,當真覺得自己錯了。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明明他還欺騙我在前,怎麼就成了我的過錯了?

    「你還敢說我,你為什麼要假扮楚辭騙我?還要讓你的屬下假扮你,你知不知道,我穿著襯衣的時候,他可能都看到了。」

    「不會。」誰料燭照絲毫沒對這個發火,反倒是略帶得意的說,「在他眼中的你,不過是一個木頭人。」

    「那你為什麼要假扮楚辭?真的楚辭去了哪裡?這裡應該是他的家,我有些印象,咱們在這裡弄得一塌糊塗,真的好嗎?他回來不會生氣嗎?」

    「你再說一個他字,我就讓你下不了床!」

    燭照身上的怒意一升,我就冷的打了個哆嗦,往毛毯里縮了縮頭。

    「那麼凶做什麼?難道年紀大的更年期了?你別說你沒有,男人也是會有的,你要不去醫院看——」

    我抱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再度封存了唇瓣。

    這一次是長久的為曾鬆開,一直到我暈暈乎乎的時候,他才放開我,將我往懷中一按,然後腳下一點,就消失在了楚辭的家裡。

    我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然後背脊就觸碰到了一道柔軟。

    是他將我放在了床上。

    四周的房間古色古香,像極了上次來鬼市帶過的那個地方,但似乎又和那個有些不同。

    「這裡是什麼地方?」

    「一個沒有人會打擾我們的地方。」

    燭照修長的手指,擰開衣服的第一個紐扣,露出了性感的鎖骨。

    一顆顆的往下解開,每開一寸,就落下一寸白皙的膚色,一直到袒開了結實的腹肌。

    我也好歹十八歲的人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對於他想要做的事,我是心知肚明,但還是有些害怕,無奈全身被毛毯裹住,只能細微的掙扎。

    「那什麼,我還小,連酒都不能喝,所以還不能和你、和你那個。」

    「哪個?」

    燭照棲身上來,雙手撐在我的兩側,含笑的眯起眼,眼底狡黠之意如星光璀璨。

    「就、就是,那個。你、你知道的。」

    他的氣息一直是冰冰涼的,但此時此刻,落在我的臉上,卻是一道點燃油燈的火苗子,十分的危險。

    「我不知道哦!你告訴我,好不好?」

    修長的手指精準的捏住了毛毯的一角,只要一拉就可以揭開。

    我心砰砰直跳,臉頰紅到脖子根,緊張的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就連大腦都快要停止思考了。

    「就是——」

    我難以啟齒,他卻不肯放開我,最後無奈下,對著他的耳朵說出了兩個字。

    他聞言,突然噗嗤一笑,同時扯開了我身上的毛毯。

    我縮了縮,緊張的閉上眼睛,等待著他下一步的動作。

    但最後迎接我的是被子的暖意。

    和他緊摟著我的安眠。

    「你?」

    我睜開眼睛,就看到他抱著我,和往常一樣安穩的在我身邊,準備睡覺。

    「我什麼我?你的思想太齷齪,我只是想抱著你睡一覺,這幾日有些乏了。」

    他說完就閉上眼睛,一副認認真真睡覺的樣子。

    我眨巴著兩隻眼睛,敢情是我會錯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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