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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大結局2

    尹月勾在黑暗中綻放著最美麗的色彩,我聽到了外面的驚呼聲。

    陰陽家族的人看著尹月勾,非常的開心,但礙於七魂奪煞陣還在發動,他們不能進入,否則東西沒有取到,人就死了。

    但這個時候,燭照卻突然衝上來,若瑾想要阻止,被他反手一劍刺到在地。

    我抬頭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那一幕,雖然隔著層層屏障,但我還是感受到了來自若瑾眼中的恨意。

    她在燭照面前被姜小魚毀容,是因為想要帶走我。

    現在要阻攔燭照的闖入,卻被他狠狠一劍,刺穿心扉,這種痛,無疑是最重的。

    「燭照,為什麼!為什麼——」

    在黑夜當中,她的聲音悽慘又憤恨,可是燭照壓根沒有理她,全心全意的要衝進來。

    但是,原本毫無阻攔的七魂奪煞陣外,突然起了一道半透明的屏障,將所有人都阻隔在了外面。

    即便是燭照,他也闖不進來。

    也因為這層阻攔,讓他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鎮定,變得慌亂,一遍遍的用鬼力擊打著屏障,手裡的長劍,也漸漸地染上了血的紅色。

    「燭照。」

    我跪在地上,看著燭照的模樣,很想叫他離開,不要管我,但話到嘴邊,流出的卻是一口口的鮮血。

    「他的那把劍叫做燭淵,你的髮簪,叫做幽月。燭淵和幽月都是一把武器,曾分別屬於太陽和太陰兩位神。當年在兩人的婚禮上,太陰猝死,散盡魂魄於天地之間,僅有留下一魂。而這魂魄就是開啟尹月勾的鑰匙。此一魂在經過有舊歲月的遷徙,最終與你的一魂相融,投胎轉世。而我,作為蘇摩家族的最後子嗣,從出生的那一刻,就被認命,誓死保護太陰之魂,若有必要,奪取太陰之魂,開啟尹月勾。但我最後還是心軟了。因為這樣做,會讓一個可愛的丫頭,失了最美麗的生命。我愛她,所以願意讓她好好的活著。替我看盡人間的日出夕陽。」

    我茫然的看著面前的虛無,聽著他的聲音,心一點點的在撕裂,但眼睛始終看不到那個人,腦海里也全然沒有屬於他的影子。

    「你,到底是誰?」

    我壓制著身體上的疼痛,開口詢問,但一出口,音色哽咽,緊接而來的是晶瑩的淚水。

    「我哭了?」

    我低頭看著滿手的血混合著的眼淚,眼底更是迷茫,卻又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在告訴我。

    這個人,我不該忘記的。

    「小熒,別哭,你答應我的,不要哭泣。」

    他含笑如初,仿佛春風拂面,一點點的將我包圍,驅逐了所有的冷意。

    但也掩蓋不了我心裡的那種無形的傷痛。

    冰涼的手指輕輕地捧住了我的臉,我可以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氣息,熟悉卻又陌生。

    「小姐姐?你怎麼了?」

    閻相的聲音突然響起,我這才看到,她和閻無憑空出現在我的面前。

    還是年娃娃的模樣,但這個地方,外人進不來,所以他們應該是被這個我看不到的男人帶來的。

    媽媽說過幽月的力量可以解開他們的封印,而要想阻止七魂奪煞陣,他們的力量不可小覷。

    因為當時譚芸芸在那裡,我也不曉得之前燭照將他們藏在了什麼地方,所以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帶上。

    但這個人卻知道,那麼他究竟是誰?

    「時間不多了,是時候來結束這一切了。」

    他在我耳邊輕嘆一口氣,然後握住了地上的幽月,用劍身沾染我身上的血液,往無相的身上斬去。

    「封印解除!」

    伴隨著他的音色,原本兩個小小的娃娃,被血光包圍,然後身形不斷地擴大。

    在無數種色彩當中,一點點的融合著,最終成為一個黑色的影子。

    虛無,沒有形體,就是無相。

    「是無相!是黑色無相,有希望了!黑色無相可以吞噬一切陣法!」

    姜小魚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於此相對的,是陰陽家族的不顧一切的攻擊。

    也一併驗證了她的話。

    若當真是黑色無相,那麼七魂奪煞陣,不攻自破!

    我看著陰陽家族不顧一切的往前沖,心裡唏噓著媽媽的本事。

    即便她不再是八門的點燈人,但預知能力依舊存在。

    她在保護這對無相的同時,就是給了我一線生機。

    「大家給我沖,絕對不能讓我們的心血白費了!」

    陰陽家的那個老人一聲令下,那些族人更是賣力的準備破除外界的結界阻攔。

    但都被燭照給攔了下來,燭淵在光亮中越發的閃耀,如嗜血的光芒,一招之下,必定飲血,才能夠罷休。

    「燭照!」那老人看著自己的族人一個個倒在燭照的劍下,火了,用力砸了一下拐杖,吼道,「你是陰陽家族的人,你怎麼可以殘害自己的同胞!」

    「陰陽家族?哼。」

    燭照冷哼,一身黑袍在月色下尤為的濃郁,似是吞併了所有的黑暗,讓他看上去仿若黑夜中的王者,與夜融合,伴夜而生,在他的地盤,誰也無法上前一步。

    他要保護的,也是誰都無法傷害的!

    「本王乃太陽燭照!」

    一聲厲喝,讓天地動搖!

    我心駭然,卻又莫名的心動。

    「本王要守護的,誰也不能奪走,哪怕是曾經的太陰幽熒!」

    他抬起長劍,斬殺了衝上來的一人,然後劍尖對準了自己的心口,狠狠地刺了下去。

    「燭照!」

    我驚呼出聲,想要上前,卻無法挪動身體。

    因為只要一動,尹月勾的光輝就會閃耀的更加厲害,從而更多的吸取著我身上的血液。

    「別動。你要相信他,只有他和無相聯手,才能夠阻擋這一切,而這也是我恰恰不能所為的。」

    「那你要做什麼?」

    我雖然看不見他,不記得他,但他的所言統統都讓我覺得,他會死,會犧牲,否則他不會出現在這裡,不會用這種方式在我的面前。

    「我嘛!」

    他嘻嘻一笑,我感覺到唇上輕微的一涼,是被親的滋味。

    「蘇摩家族的人,只要散盡一切,就可以換的一個心愿,我的心愿就是——」

    「是什麼?」

    「很自私的一個願望,希望那人記得,卻又不希望成為她的負擔,所以——」

    他咬了一下我的唇瓣,突然間涼意散盡,沒了言語。

    「所以什麼?」

    「楚辭——」

    我的話還沒說完,身後就傳來姜小魚撕心裂肺的吶喊聲,我看不到,卻知道她喊得應該是我面前的這個人。

    他做了什麼?

    我伸出手,朝前摸去。

    指尖碰到了一抹涼意,就再也沒了其他。

    「楚辭,你回來,楚辭——」

    姜小魚的吶喊聲再度傳來,可我什麼都看不到,也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誰。

    「你們知道楚辭是誰嗎?小魚好像很傷心。」

    我問的是無相,這個時候也只有它還在我的身邊。

    「他對你而言只是一個陌生人,不過是盡了蘇摩一族的使命而已。」

    無相的聲音聽起來不似之前的那麼歡愉,也或者是男女重音的關係,含著歲月的滄桑感。

    「他的使命只需要守護太陰之魂,對容器是沒有必要保護的。所以他這麼做,是因為我嗎?因為我的存在,改變了他的初衷,所以——」

    所以什麼?

    不是我沒有往下說,而是我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

    剛才那個人說了什麼話,似是一場風,從我腦子裡消失了。

    也在剎那間,我心頭的那股酸澀那抹空洞的難受,在一瞬間,全部都不見了。

    目光所及處,唯有燭照的身形,在黑夜中,獵獵生輝,成為黑暗的主宰。

    他明明是太陽燭照,是將光明照耀人間,卻化身黑夜,一度沉淪。

    我不知道當初的太陽和太陰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只清楚,他應該很喜歡太陰,否則不會讓自己處於這種地步。

    因為在我體內的太陰之魂正在波動著,隨著他的怒氣上升,越發的猛烈起來。

    「阻止他,阻止他。」

    朦朧當中,仿佛有這麼一個聲音在對我說話,衝刺著我,要往前衝去。

    因為徹底提升自己力量的燭照,也在被自身的力量反噬,血腥味瀰漫著整片天地,我的視線也不再受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變化。

    他受了傷,他在流血,但他無法停下來。

    七魂奪煞陣的陣法在感受到那抹血跡的靠近,變得愈發的肆意起來。

    祭壇以極快的速度往下落,無相立刻出手,在祭壇的四個角落,給予支撐力,保證我不被陣法吞噬。

    「現在的尹月勾還沒有完全脫離你的體內,若你一旦被七魂奪煞陣吞噬,尹月勾估計會失去控制。所以抓緊了,時間不多了,靠他們根本無濟於事,我們要對付的依舊是七魂奪煞陣。」

    無相的聲音變得凌厲,它護著我,以簡單的言語,告訴我現在的處境。

    我一手撐著地面,一手握起地上的幽月,艱難的從地上直起身子。

    胸口破了一個大洞,還真的是電視裡的那種被一擊斃命時候留下的大洞。

    但除了血,什麼內臟都看不到,仿佛都被擠在了洞的外側,但那種痛卻是錐心的,我只要一動,血液流動的也就越快,而尹月勾的光輝也就更加的強烈。

    「我能做什麼?」我調整著呼吸說,「我身體裡還有太陰之魂,是否可以控制尹月勾?」

    「不行,那東西除了真正的太陰幽熒外,誰也無法控制,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它再度陷入沉睡當中。或許當千百年之後,天地重新修補了太陰幽熒的魂魄後,才能夠控制它。」

    「所以我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等著你們施救,或者是等死?」

    我笑,笑得有些諷刺,笑得很是不甘。

    這是第一次,面對命運的折磨,我深深地為之厭惡。

    用劍尖抵在地上,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從地上爬起來,咧著嘴,大笑著。

    「我就不信了,它借用我的身體出現,我就無法控制它了!」

    「你要做什麼?」無相的聲音有些驚訝,但還是冷靜的對我說,「你好好坐著,不要讓血液更多的流動,這會加速尹月勾的脫離,到時候,它第一個吞噬的就是你!你快別動,我會嘗試著吸取七魂奪煞陣,若能夠將它徹底提出,我就能夠完全吞噬。」

    「但若不能提出呢?」我一字一句的反問道,「今夜不管是尹月勾將我吞噬,還是七魂奪煞陣重現人間,都勢必是一場生死之戰。既然你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就不要阻止我做任何決定。」

    「你想做什麼?」無相看我直起身子,手持幽月,黑色無形的身形輕微的扭動了一下,「你知不知道你到現在都沒死,是他人在庇佑你,所以你——」

    「所以我就要坐以待斃的等著?我偏不!」我固執的說,「不管是那人做了什麼,還是燭照,或者是心心,還有思思,他們每個人都沒有錯,卻偏偏深陷其中。為的只是這一個東西,那麼我一定要親手毀了。救我的愛人,救我的朋友。」

    我抬起幽月,月色下,它和尹月勾閃現著相似的光芒,一閃一爍,相互呼應著。

    「既然都是太陰幽熒的東西,那麼既為相生,也為相剋!」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手裡的幽月朝著尹月勾拋了過去。

    「你這麼做根本毫無作用,這裡的屏障,連燭照都打不開,你——」

    它的話沒有說完,就斷了。

    因為在我的幽月拋出去的那一刻,燭照打破了外層的結界,朝著空中的尹月勾也拋出了手裡的燭淵。

    我不知道燭淵和幽月究竟代表著怎樣的一股力量,但它們既然都是上古神器,那麼就會有靈性。

    瓦坈給我的錦囊里,提到它們的名字,才迫使我體內的尹月勾衝破而闖了出來。

    那麼這兩樣東西,加上太陽和太陰的血液,也是有著相同的作用。

    「它們一定可以克制的!」

    我知道機會只有一次,所以當時也只是抱著一絲的希望,畢竟我這裡扔出幽月簡單,燭照那裡要破除結界再把燭淵扔進來,是難。

    但他沒有讓我失望。

    僅是一個眼神,他就知道我要做什麼,這種默契,不單單是朝夕相處的結果,更多的是心意相通。

    我想這麼做,他也願意跟著我這麼冒險。

    所以我在心裡祈禱,必須成功,因為我已經快看不到最後的希望了。

    身子往後倒下的時候,眼前閃過一道黑影,穩穩地接住了往後墜落的我。

    「燭照。」

    我看著他,感受著他懷裡的冰涼,笑了,笑得很開心,就如每次看到他的時候,那樣的溫暖。

    「忍著,不准死。」

    他語氣冰冷,漆黑的眼底,迸射出的是同樣的冷意,也是一種來自王者的命令。

    「可是,不行了呢!」

    我看向他的後面,尹月勾在那一刻散發出強大的光芒,吞噬了燭淵和幽月。

    那光芒雖然溫暖,但不知為何,這個時候七魂奪煞陣突然湧出了一股強大的黑色霧氣,沾染到尹月勾之上,讓尹月勾的光輝在慢慢的變得暗淡,整片天空,也一下子染上了一層濃郁的黑色。

    不是天氣的自然變化,而是人為。

    「是她!」

    是奶奶惡念附著的那個老人!

    「既然得不到尹月勾,那麼就一併黑化吧!用我陰陽家族所有人的魂魄祭祀,七魂奪煞陣,開啟你最猛烈的力量吧!」

    她雙手張開,嘴裡默念著咒語,身邊的族人一個個開始自殘,然後黑色的霧氣就從身體裡飄出,源源不斷的朝著七魂奪煞陣滲入。

    「她瘋了不成!」姜小魚的聲音再度傳來,「八門聽令,立刻布陣,我們勢必要阻止這一切!」

    她的聲音才落下,我就聽到背後傳來的慘叫聲,然後是隨風飄來的血腥味。

    不用說,那人肯定是用邪術控制了八門的人,連著取了他們的生命。

    用人命和魂魄來祭祀這樣的陰陣,是最適合不過的了。

    那一刻,悽慘聲絡繹不絕,人在不想死的時候,偏偏要死,那麼怨氣衝天,更會讓陰陣吸收,從而散發強大的力量。

    但我們在陣中,無法再度去阻止。

    「糟了,七魂奪煞陣開始不穩了。你們保護好自己,我來試試,能否吞噬。」

    它攔在我們面前,張開嘴巴,形成一個漩渦,將四周的黑氣給吞噬著。

    一時間,狂風肆意,我躲在燭照的懷抱里,只覺得意識在一點點的被抽離。

    尹月勾的氣息越來越弱,但我並沒有因此而好轉,倒是覺得越發的看不清東西,也越來越寒冷了。

    然後我聽到了一個聲音。

    「燭照,我好像聽到尹月勾在對我說話。」

    「胡說。」燭照抱著我,為我抵擋著外界的傷害,但那些風似是刀子一樣的打雜他的身上,讓他的黑袍變得破破爛爛,血腥味也越發的濃郁起來。「它從未實體化,更無靈附體,不會說話。」

    「但我聽到了。」我歪著頭,輕聲的說,「那麼是不是我就要死了?」

    我含笑的看著他,希望將他多印在眼中一會兒,也多一分去想念曾經的美好。

    「放心,黃泉路上,由我陪你。」

    他看著我,眼底的黑暗被光芒襯的看不清楚,但我知道他在緊張,因為他的聲音里,帶著輕微的顫意。

    「好——」是好,但我不希望呢!你是鬼體,一旦死了,就再無其他,所以就讓我先走吧!或許黃泉路上,我還能夠再度遇見你。

    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最後縫隙里是他擴大的焦急神色,大喊著我的名字。

    但我已經聽不到了呢!

    我倒在黑暗中,身子輕飄飄的,是從未有過的舒服。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

    我看著虛無的星空,笑了。

    「夏熒,夏熒。」

    忽然之間,我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轉了一個身,然後在星空當中,看到了另一個我。

    「你是——」

    我記得這副打扮得我,在太陰之魂出現的時候。

    「我是幽熒,也就是你。」

    她閉著眼睛,但聲音卻清晰地傳了過來。

    「其實,當初我隕落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所以我雖然散盡魂魄於天地之間,但卻藏匿在了九個不同的魂魄當中,讓它們隨著轉世,一點點的隱匿掉我原本的氣息,只餘一魂,為了守住尹月勾。」

    我點點頭,不發表任何評論,安靜的聽著她的解釋。

    「尹月勾雖然是我之物,但並不是正道之物,只因出自我手,所以被世人誤解。它亦正亦邪,千萬年來,也未能完全祛除邪性,但也無法將它徹底破壞。所以只能選擇封印。對此,我和燭照商量過,結果賠上了我們那一世的幸福。他或許是失去我太過於痛苦,對之前的記憶,選擇了遺忘。就因此觸發了他曾轉世成為陰陽家族的族長,更策劃了那一場變故,之後被閻王封印,再度掩埋了記憶。雖然現在記憶解封,但很多事相隔時間太久,因此他對那時候的事,看似清楚,但又似乎並不是特別的清楚。」

    我抿著唇,將她說的每一個字都細細的斟酌了一番,這才問,「那麼,如何才能壓制住尹月勾?」

    「用七魂奪煞陣,這陣法是我當年背著燭照留下的。要壓制它,只要找到陣眼,然後讓那隻無相吞噬便可。但卻需要你做出犧牲。」

    我一笑,坦然道,「我都死了,還如何犧牲?」

    她沒有回答我,但答案,我已經知道了。

    我現在是魂魄之身,再度的犧牲,就是魂飛魄散的真正死亡。

    一旦這樣,我就不會再出現在天地當中,不會有輪迴轉世。

    「那個陣眼就是尹月勾的克星,但需要用你的魂魄來祭祀。因為隨著太陰之魂入主你的體內,我於萬年中漂流在外的其餘二魂七魄也會一併甦醒於你體內,所以我就是你。盡你我之力,就可以結束這一切。」

    原來,她散盡的魂魄,兜兜轉轉從他人身上分離,隱匿了她的氣息,最終造就了一個我。

    這就是真相。

    我盯著她的模樣,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愛燭照嗎?」

    「愛。」她忽然睜開了眼睛,眼底是星辰璀璨,「但我也愛天下蒼生,那是我和他一起創造的,形如我們的孩子,所以無法割捨。你,也有相同的感受。」

    是的,我也有同樣的感覺,無法割捨,即便是犧牲自己。

    因為我想爸爸好好的活著,我想燭照,想姜小魚他們好好的活著,所以我必須犧牲。

    「告訴我,陣眼在什麼地方。」

    我沒有去考慮太多的可能性,因為不想被自己左右了決定。

    她的手指在虛空中一划,就露出了一個缺口。

    缺口正對底下的陣法,在那裡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東西。

    「幽熒,你好,我叫夏熒。」

    她飛到我的後背,逐漸進入我的魂魄里,完整了我的三魂七魄。

    「夏熒,你好,我是幽熒。」

    我勾唇笑了笑,然後朝著陣眼的方向,閉上眼睛,沖了下去。

    燭照,黃泉路上,請你不要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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