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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心的笑了起來,好像心被挖出來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阿寂整個身影都已消失在神秘的森林,仿佛已被可怕的樹藤吞噬。
牛仔服喃喃自語:“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他突然對阿寂充滿了好奇。
第一卷:死亡之旅 9要命的黑寡婦
第一卷:死亡之旅 9要命的黑寡婦
太陽已升到頭頂,林中的的濃霧已散,一縷縷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射下來,森林中明亮了許多,但這縷縷陽光仍舊照不走這森林的神秘和詭異。
這森林倒底隱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
阿寂不時拿出地圖查看,又抬頭看著天上的太陽,以辨別方向。
他又走了兩個鐘頭,他越走越是森林深處,荊棘樹藤也更多。
突然,他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發現了一樣特別的東西——地上郝然有一攤紅色。他蹲下身聞了一下,是血。
他又用手捏了捏,發現這血雖已風乾,但卻未乾透,還有點粘粘的感覺。他推斷,這血最多有三四個小時的時間。
這是獸血還是人血?他自己都無法判斷。
他想順著血跡追尋下去,可是他再走了七八米就停下了,因為血跡沒有了。
這些血也許是野獸被獵人捕殺時留下的,野獸受傷跑了七八米倒下,之後被獵人帶走。這已經是一個很好的解釋,阿寂也很滿意自己的解釋。
他不再關心地上的血跡,他現在只希望快點追上卡雷西,殺了他。他似乎已經看到了一顆火熱的子彈射起了卡雷西的胸口,激起一片美麗的血花,炫麗如紅玫瑰盛開。
他已經走了很久了,就算是鐵打的人也該覺得累了,他現在不但累,而且餓。
他在一棵樹下坐了下來,吃了幾塊肉卷,然後他閉上眼睛,靠著樹休息。
這時他感覺到脖子上有個東西刺了一下,好像是被蚊蟲叮了。
他手往後一抓,竟抓出了一條蜘蛛,蜘蛛在他手上掙扎,舞動著它的長腳,似乎還想再咬人。
阿寂手指一捏,可憐的蜘蛛立刻腸穿肚爛。
五分鐘之後,傷口開始發熱,隱隱作痛。
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一隻小蜘蛛總是咬不死人的。
他又坐了一段時間,才起身。他走了幾步,發覺越來越不對勁,脖子那裡的疼痛愈來愈劇烈,而且渾身無力,冷汗淋漓。
最要命的是,他甚至覺得眩暈,走路變得搖搖晃晃,幾乎要摔倒。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裡?
他是個殺手,他殺人,無論多麼可怕多麼強大的人他都殺過,最後活下來的還是他。如今他卻要被一隻看起來不起眼的小蜘蛛殺死,這真是諷刺。
他是來殺人的,可是現在連要殺的人都沒看見,卻要死在這裡,死後還要被豺狼吃掉。難道這就是寂寞殺手的結局?
他突然很渴望有個人在身邊,就算救不了自己,也可以把自己埋葬,不至於葬身狼腹。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因為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接近死亡。
他真的快要死了,胸口很悶,四周的景物變得越來越模糊,模糊得就像遙遠的記憶……然後他倒了下去。
——小蜘蛛也是能咬死人的。
阿寂竟沒有死,他開始有了知覺,但是頭還是很暈。周圍很暗,他只看到眼前有一個很模糊的東西,依稀認得出是一個人的臉。
這張臉漸漸清晰起來,終於看清楚了,是一張帥氣逼人的臉——穿牛仔服的年輕人。
看到阿寂醒來,牛仔服說:“我都說這森林的會吃人的,不過你運氣好碰到了我。”
阿寂嘴唇動了動,他很想對這個年輕人說兩個字“謝謝”,但是他還是沒有說出來,他從來沒有對人說過“謝謝”,從來沒有。
“你放心,你已經給你打了一針,你肯定死不了。”牛仔服說。
“那隻蜘蛛真能咬死人?”阿寂感到十分詫異。
牛仔服手裡拿起那隻被阿寂捏爛的蜘蛛,說:“你知不知咬你的這隻蜘蛛叫什麼?”
阿寂搖頭。
牛仔服洋洋得意地說:“這可是大名鼎鼎的黑寡婦,又叫紅背蜘蛛,原產於澳大利亞,是世上最毒的蜘蛛之一。它身體為黑色,雄蜘蛛腹部有紅色斑點。”
牛仔服一講到黑寡婦似乎特別興奮,繼續說:“紅背蜘蛛是典型的自食其類者,不但母蜘蛛在交配完後將其公蜘蛛吃掉,在生活條件艱難,缺少食物時,它們更是自食其類,有時一窩小蜘蛛中成長的蜘蛛完全是靠食其同伴而成長,最完美地表現其強者生存的動物優化能力。”
他興奮得兩眼發光,有些得意忘形。
“你很崇拜這種蜘蛛?”阿寂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是的,我崇拜它就像崇拜我自己。忘了告訴你了——”他詭異一笑,說:“我的名字就叫黑寡婦。”
明明是一個男人,卻叫黑寡婦,一個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奇怪的名字?阿寂當然知道這只不過是他的外號,絕不會是他的真名。但也沒有追問,他從來沒有打聽別人身世來歷的習慣,因為他也不喜歡別人打聽自己的身世來歷。
他只是淡淡地說:“名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