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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裡有個坎,就是關於鬼爺是不是針對我而來的問題,所以我沒有和他說幾句便扯到了這個話題,想不到鬼爺竟然果斷的說了是,他說他確實為了我而來。我本來還想著如果是奔著我來的,我會不會衝著他憤怒,沖他咆哮。可他回答得這麼直接,這麼淡定我又無法可說了,不是我不憤怒,不想咆哮,而是我不敢,他是玩鬼的人,而我是個被鬼玩的屌絲,這中間差了可不是一個等級。
所以到最後我忍著怒火只問了他一個為什麼。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之後將頭撇到一邊,看著牆壁,“為什麼?我也想問為什麼。”他的聲音低沉,似乎也困惑在其中,而正當我疑問想問為什麼的時候,鬼爺書桌上的書無風自動起來,我毛骨悚然,差點叫了出來,那個女鬼竟然活生生的出現了。
“鬼…鬼…鬼爺,有鬼!”我指著懸掛在空中的女鬼心已經頂到了嗓子眼,可偏偏這時候鬼爺還一臉淡然,依舊看著他的牆壁。我嚇得不敢動彈,書房安靜到了極點,過了好一會兒鬼爺才轉過頭來,“怕什麼,這是白蓮,以後都會跟著你。”
我艹,感情這一人一鬼還認識,這兩個不好要的東西竟然耍了我幾天,我當場真是氣爆了,站起來就往鬼爺那裡沖了過去,然後跪下來抱著鬼爺的腿做哭喊狀,“鬼爺,不,鬼仙,你是大能人,我有什麼錯你說出來,我都改,我們怎麼也算相識一場,你不會做得這麼絕情吧?我家裡可是只有一個,我還不想死,我……”
鬼爺見我這樣眉頭一皺,大袖將我甩開,“什麼亂起八糟的,都多大的人了,一點形象也沒有。我告訴你,這跪天跪地鬼父母,你搞這一出成何體統。”
“鬼爺,我就一屌絲,沒什麼出息的,也成不了體統,我只求你放過我。我還想要過好的生活,我這一輩子還有很多事沒有做,我…”我聲淚俱下的對著鬼爺哭訴道,說真的,那會我是真哭,我想著自己這麼大了還是個處男,也沒有過什麼出息,現在更慘,估計有個女鬼跟著,以後不被她害死也要被她嚇死,想著以後悲慘的命運我他媽能不哭嗎?
“哼,少和我裝可憐,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要放白蓮了。”白蓮就是女鬼,我他媽嚇得立馬爬了起來,連滾帶爬的坐回座位,鬼爺見有奇效,故而又用白蓮威逼我幾次,直到我坐在藤椅上乖乖的不說一句話為止。這他媽比關門放狗有用多了。
“你放心吧,以後白蓮跟著你,不傷你,反而還會保護你。”鬼爺見我整張臉憂心忡忡,還帶著恐懼故而安慰道。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鬼爺給我講了白蓮的事也講了他自己的故事。
白蓮的事鬼爺也沒說什麼,只說這是玉戒中的鬼物,也不知道在世間呆了多久,反正從他記事之日起便能時常看到白蓮的身影,不會害人性命。
而鬼爺原名鬼賢林,家族世代修行鬼術,他們家族修行鬼術的歲月甚至可以推回到春秋戰國時期,曾經也有過非常輝煌的年月,不過後來一場意外,繼承人突然死了,帶著大部分的秘術死的,所以家族也就破落下來,再加上“破四舊”等等一系列現代科學對封建迷信的衝擊,信這些的更少了,所以鬼爺家也就沒落下來了。
鬼爺一輩子風風雨雨,他出生的時候新中國剛剛成立,社會動盪得很,後來又大躍進,文化大革命,破四舊,鬼爺的父親因為修煉鬼術,被認為是異教徒,邪教徒,活活被紅衛兵打死了,據說還被曬了幾天屍體。說這個的時候鬼爺眼淚不停掉,他說他父親是個非常和善的人,如果現在在世的話都要一百的人了。父親死的時候,鬼爺屍體都沒來的及收,他的叔叔伯伯便帶著他連夜逃到了香港,因為這再不走就可能再也走不了了。
☆、第十三章 鬼術師的傳承
在香港闖蕩了幾十年,相信鬼爺一定飽餐了辛酸,這裡他一句便帶過了,他說他現在老了,有兩個心愿沒完成。一來是膝下沒兒女,所以就想著回來大陸找一個傳承人。二來是父親的屍骨沒有著落,這一定要找到的。
不用說,這傳承人的名頭肯定是落在了我的頭上,當我問著為什麼的時候,鬼爺說這是玉戒的選擇,和他無關。他告訴我,他們家族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每一族人都是在大年三十,除夕之夜也就是新舊之年交替之時出生的嬰兒。因為新舊之時年月交換,陰陽交換,時辰交換,這陽界陰界交界之處會噴湧出極多的非陰非陽物質,投胎之人從陰間跨界而來,所以這天出生的嬰兒多少會帶上這些東西,聽我爸媽說,我正好是大年三十那夜十二點出生的,所以這種物質極盛。
鬼爺將我們這種擁有非陰非陽物質的身體叫做陰陽體。陰陽體,因為非陰非陽,便可容納鬼魄於身,養鬼修行,更重要的是陰陽體能夠穿梭陰陽兩界,見常人所不能見,做常人所不能做,得常人所不能得。當然這陰陽體若是不修行鬼術倒也同常人無異。
聽鬼爺這麼一說,我心裡倒少了幾分害怕,看白蓮的樣子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悚得慌。
至於鬼爺父親的屍骨也在緊鑼密鼓的尋找之中,現在已經有了一絲線索,所以想要我一同前往,目的很簡單,帶我回去家族拜拜祖師爺,順便一路歷練。可是我呢,其實我並不願答應,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把我嚇得夠嗆,我覺得以我的膽量估計吃不了這碗飯,可是鬼爺說玉戒選擇了我,這便是一輩子的宿命,逃也逃不開,脫也脫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