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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本沒有再比劃什麼,似乎對於安琪兒的解釋他已經接受。
“好了,我們不要再浪費時間,先進去看看。”一想到進到金字塔里會有驚人的發現,安琪兒就來了精神,她用力地扒住巨石,朝上面爬去。阿本和露依黛也不願意在原地做過多的停留,尾隨著安琪兒向上爬著。
當爬到洞口的位置時,安琪兒猶豫了,她剛才是因為發現了地下金字塔,感到震驚而興奮,所以充滿了驚喜,但現在真的要進去的時候,她卻感到有些害怕了。用手電筒照向裡面的時候,只能看到一條狹窄的一個人來寬的通道,甚至沒有台階,只是一個向上的斜坡,手電筒根本照不到斜坡上面,那裡面黑漆漆的,有種陰森森的感覺。安琪兒有些退縮,金字塔畢竟是法老的墓穴,雖然她不相信什麼詛咒之類的迷信東西,但是一想起裡面有死人,而且不知道還會有什麼生物存在,剛才那種興奮勁兒就完全沒了。
“我們真的要進去嗎?”顯然,露依黛也感到了害怕。
安琪兒咬著嘴唇不出聲,她彎下腰又向里看了一眼,還是沒有勇氣鑽進去。
阿本很識趣地接過了手電筒,然後毫不猶豫地鑽了進去。
安琪兒先是一愣,但隨即心中充滿感激,雖然有時候她很討厭阿本,可是他還是一個很出色的男人,尤其是膽量。
安琪兒沒有多想,趕緊跟了過去,露依黛也緊緊地跟在了最後。
通道很長,沒有台階卻浸滿了沙粒,偶爾身子會待不住向下爬,但好在坡度不是太陡,大家爬起來還不算太費力。不過,空氣卻異常得難聞,如果說這裡是放死人屍體的墳墓,那麼這空氣中除了死人味道似乎還有著另一種味道。
那是一種什麼味道?
安琪兒緊鎖著秀眉深吸了一口氣,立刻發出一陣輕咳,她有些受不了這裡的味道,甚至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
“你怎麼了?”露依黛關心地問道。
阿本也回過了頭,手電筒照向安琪兒。
安琪兒趕緊伸手擋住了眼睛,叫道:“別照我眼睛,刺眼死了!”安琪兒的話音剛落,手電筒立刻熄滅了,三個人同時陷入到黑暗中。
“怎麼把手電筒關了?”露依黛急叫著。
“我只是讓你挪開,沒讓你關上。”安琪兒也叫著。
通道里迴蕩著二人的聲音,可是手電筒依然沒有亮。
阿本的身子動了幾下。
“阿本,怎麼了?手電筒壞了嗎?”安琪兒焦急地問著。
阿本沒有回音。
“他不會說話,怎麼出聲啊,你能摸到他的腳嗎?”露依黛在底下著急地說著。
“能!”安琪兒立該明白了露依黛的意思,伸手摸向前方,當摸到腳的時候,她立刻抓住,然後問道:“阿本,如果是手電筒壞了,你的腳就動兩下。”
“啪”的一聲響,手電筒又亮了。
安琪兒鬆了一口氣,“真是嚇死我們兩個了。”安琪兒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抬起頭時正好看到上面的人。
那是什麼?她抓著的是什麼東西的腳?那東西怎麼全是黑乎乎的毛!
“啊——”安琪兒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叫聲,那叫聲迴蕩在整個通道中,仿佛“鬼”在叫……
第九章:賈德勒說的話
賈德勒的突然出現,讓歐陽玘感到很意外。他並不認識賈德勒,但是他還是決定跟著他。賈德勒在前面走著,他緊跟在後面。
賈德勒的身材看起來過於肥胖,就像是一團巨大的“肉球”。走在路上,身上的肉都跟著來回的抖動,看起來有些滑稽。米黃色的褲子裹著他肥嘟嘟的屁股,好像隨時都要撕開,就連上身肉色的針織短袖T恤也被撐得緊繃繃的,歐陽玘真擔心這個“肉球”會突然爆炸。倒是他的腦袋上顯得很乾淨,頭髮很短,梳理得也很整齊。
歐陽玘靜靜地跟在賈德勒的後面,他不知道賈德勒要帶他去哪,但是他想要知道歐陽炻的下落就只能跟著他走。
他是歐陽炻的朋友嗎?
歐陽玘一路上都在想這個問題,他無法確認賈德勒的身份,也無法確認他和歐陽炻的關係。
賈德勒突然停下了腳步,歐陽玘一個沒注意差點撞上去,好在他及時站住了腳。
“我們進裡面聊聊。”賈德勒就像在看一個老友一樣,伸手攬住了歐陽玘的肩。
歐陽玘尷尬地笑了笑,他不認識賈德勒,所以這種親昵的動作讓他顯得有些不自然。他知道賈德勒一定是把自己當成了歐陽炻。他沒有做過多的停留,只是抬頭看了一眼那個俱樂部,確認了一下它的名字後,隨著賈德勒走進了裡面。
只是一間普通的俱樂部,不過它的名字卻有些特別,譯成中文應該叫“遙遠的夢”。聽名字,歐陽玘以為這會是一間充滿夢幻的俱樂部,但是走進去才發現裡面燈光昏暗,人群涌動,聲音嘈雜,空氣渾濁,一切都顯得亂七八糟的,稍不留意就會撞到旁邊的人。
走在鐵製的樓梯上往下走時,腳底下發出“噹噹”的聲響,還有些微微的顫抖,歐陽玘真擔心樓梯會突然斷掉。
“老朋友,咱們去那邊坐。”賈德勒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緊緊地摟住了歐陽玘的肩膀,腦袋同時靠向了歐陽玘。歐陽玘立刻聞到了一股強烈的酒味,那刺鼻的的味道嗆得他不得不將頭轉向一旁,但是他並沒有拒絕這份“親熱”,他在想也許自己的弟弟歐陽炻真的跟身旁的這個埃及人很熟。
走到賈德勒手指的位子時,歐陽玘立刻坐在了那鬆軟的沙發上,抬頭再次環視了一圈。
這裡看起來很簡陋,房頂四周到處看起來都是鐵搭成的架子,也許是店主刻意追求時尚,但是卻沒有達到那種效果。歐陽玘將目光鎖定在中間圓形的檯面上,那裡正有三個舞娘跟著音樂扭動著身子,舞娘的舞姿撩人,吸引了一群看客圍在台旁吶喊。
“你見到你哥哥了嗎?”
賈德勒的這句話立刻將歐陽玘的目光吸引回來。他竟然知道弟弟要與自己見面的事情,看來他跟歐陽炻的交情的確不淺。
“沒有見到。”歐陽玘不想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既然賈德勒把他當成弟弟,那麼他一定不知道弟弟失蹤的事情,這種情況下最好靜觀其變。
“為什麼?”賈德勒顯得很意外。
歐陽玘看著他那張胖得出油的臉,那雙眯著的小眼睛讓他看起來有點不像是埃及人的特點,“他沒有來。”
歐陽玘說的“他”實際上是指歐陽炻,但是賈德勒卻以為是在說哥哥,“不是約好的嗎?怎麼會沒有來?”
歐陽玘死死地盯著賈德勒,他並不想糾纏於這個問題上,所以他突然問道:“20號我們給安琪兒打過電話?”
“是啊。”賈德勒顯得有些不可理解,“你怎麼問我,不是你打給她讓她來找你的嗎?”
“噢,我只是想確定一下時間。”歐陽玘找了一個理由,繼續接著問道:“我們後來就沒再見面?”
“是沒見面,本來約好22號在清真寺見,可你卻沒有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賈德勒上下打量著歐陽玘,那目光看起來就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樣。
“我這幾天有點兒事,所以忘了。”歐陽玘知道這個解釋聽起來有些牽強,可是他也找不到更好的謊言。
好在賈德勒並沒有刨根問底,而是將頭湊近歐陽玘壓低聲音問道:“你發現安琪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嗎?”
歐陽玘一愣,他沒想到賈德勒突然提到安琪兒,而且這句話似乎有什麼含意。他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想了幾秒後,才小心翼翼地回道:“目前沒有發現。”他不明白賈德勒為什麼會這麼說,但是他知道這其中一定有道理。
賈德勒靠向了後面的沙發,斜著眼望著歐陽玘問道:“你真的什麼線索也沒發現?”
“線索?能找到什麼線索?”歐陽玘有點心急,話脫口而出。
賈德勒的眉毛明顯地挑了一下,似乎對於歐陽玘的反應感到很驚訝,“你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
歐陽玘知道自己有些失言,但是他很想知道真相,所以也想不了很多,繼續問道:“安琪兒不是我的未婚妻嗎?為什麼要從她身上找線索?難道她有什麼問題嗎?”
連珠炮似的問題讓賈德勒更加錯愕,他瞪著眼睛足足看了歐陽玘半天,才說道:“我怎麼感覺自己像在跟一個陌生人說話,歐陽炻,我沒認錯人吧?”
歐陽玘勉強地笑了笑,道:“老朋友,你當然沒有認錯人,只是這幾天很忙,有時候我會突然忘記些什麼。”
賈德勒再次上下打量著歐陽玘,面目表情變得有些奇怪,“我還有事,我先走了,明天蘇丹·哈桑清真寺見。”說完,賈德勒已經站起了身。
歐陽玘不明白為什麼要在清真寺見,但是他擔心引起賈德勒更多的懷疑,所以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想著明天到了清真寺就知道了。
看著賈德勒離開後,歐陽玘靠在沙發上聽了一會兒吵鬧的音樂,他在思考著一個問題:安琪兒有什麼問題?她不是歐陽炻的未婚妻嗎?為什麼賈德勒會說出那種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安琪兒到底有什麼值得賈德勒知道的線索,既然賈德勒把自己當成了歐陽炻,那麼歐陽炻也一定知道安琪兒的事情,那麼他接近安琪兒……是另有目的?
俱樂部很亂,而且空氣渾濁,幾乎讓人透不過氣,歐陽玘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裡,所以他起身準備離開,但是就在他無意中瞟向中間的那個圓形舞台時,他的身子不禁僵在了原地。
圓形的舞台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換上了一名新的舞娘。她的頭髮是棕黑色的,自然變曲成波浪狀,她淺銅色的皮膚上在燈光的照she下顯得很有質感。雖然白白色的面紗遮在其嘴處,但依然可以看到她厚實的紅唇。美麗的大眼睛裡一道堅定的目光she出,始終平視著前方,無視所有人的存在……
是她!是那個在沙漠廢墟中見過的舞娘,她怎麼會在這?
歐陽玘大驚!他就是在那裡享受了一頓美餐,欣賞了一段漂亮的舞蹈,可是也寫了一份至今都讓他難忘的遺書。而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醒來後為什麼會在石棺中。
歐陽玘毫不猶豫地推開人群衝到了舞台上,一把抓住了那名舞娘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