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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開始沒殺他,本來以為他和歐陽炻一定有著某種關係,從他身上一定能找到一些線索。”梅莉喘了口氣繼續說道:“那天你離開死人城,賈德勒卻下到了墓室中,我也跟著進去,卻發現賈德勒從歐陽炻的嘴中找到一樣東西,於是我就派曾經給你守過墓的女人卻跟蹤賈德勒,我相信他一定找到了什麼線索。”
“後來,你們搶走了那張紙,找到了博物館裡的那張莎糙紙。”
“可惜那張莎糙紙也是假的。”
“你怎麼知道是假的?”歐陽玘很好奇。
梅莉從口袋中拿出那兩份莎糙紙冷笑一聲繼續說道:“這兩張紙我做過技術鑑定,都是新繪的,而且這上面的地圖很簡單根本說明不了什麼,可歐陽炻留下的紙條上卻說明莎糙紙上繪著那個地方的地點,這也足以說明這兩張是假的。”梅莉將莎糙紙扔在了地上,“我想這兩張莎糙紙可能是歐陽炻偽造的。”
“你為什麼要殺賈德勒?他真正的身份究竟是什麼?”這個問題一直困惑著歐陽玘。
梅莉的雙眼眯成了一條fèng,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僵硬,她抬頭目光望向遠處,在某一刻顯得似乎有些悲傷,“他跟我一樣也是警察。”
歐陽玘大驚失色,說話都有些結巴,“他……他是警察?”這個結果是歐陽玘怎麼也沒想到的。如果賈德勒是警察,那麼他一早就知道梅莉也是警察,那麼他為何讓自己去對梅莉起疑,如果賈德勒是臥底,那麼梅莉為什麼會不知道?
“原來歐陽炻失蹤後,默汗警官感覺事情有些不正常懷疑警察內部有內jian,於是暗中讓賈德勒做臥底調查,所以賈德勒一直在調查我,我想他也發現了我的一些事情,我必須斬糙除根!”
歐陽玘無話可說,現在他知道了賈德勒早就懷疑梅莉是內jian,而且也許他在見到他的時候認為是歐陽炻,所以想要找到梅莉是內jian的證明,可是他卻又發現他的言行舉止不像歐陽炻,於是賈德勒一直沒透露自己的身份,但是他也一定不知道舞娘的身份,所以才會去那間酒吧。
“既然要殺我為什麼還讓我寫遺書?還有歐陽炻曾經見過舞娘嗎?”
“就是因為我暗中和舞娘接頭的時候被歐陽炻偷聽到談話,才會讓他知道了我是警察內jian的身份,所以當你出現的時候,我以為你就是歐陽炻,所以想立即殺死你,可是我卻發現你的神情舉止卻有跟歐陽炻有些不同,為了試探你,我讓你與舞娘見面,卻沒想到你只是被她的舞姿吸引,卻根本沒有認出她來,我就讓他……”梅莉指著已死的男人繼續說道:“假意嚇唬你讓你寫一份遺書,如果你真的是一名警察,你一定會有所反應,可是你卻乖乖地寫了那份遺書,而也就是那份遺書讓我斷定你不是歐陽炻。”
“一定是我的字跡和歐陽炻的不一樣。”
“沒錯,所以我也就有了新的計劃。歐陽炻失蹤了,卡馬也失蹤了,我的線索完全斷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我想找到那個地方,必須要找到歐陽炻說過的那份真正的莎糙紙,而要找到那份莎糙紙只能引出歐陽炻。我想歐陽炻如果知道他的哥哥在我手上,一定會擔心的,所以一定會想辦法接觸你。”
“所以你本來已經打算不論我是誰,你都想讓我憋死在那口棺材中,但是為了你的計劃你最終還是放了我一條生路。”
“其實我那個時候還不確定你的身份,我還是有些懷疑你是歐陽炻,於是我一直在試探你。”
“舞娘假裝說我的聲音和歐陽炻的相似,其實根本不一樣。還有那張阿蒙的畫像也是你們故意放那,看我能否認出阿蒙的身份。”
“的確是這樣,當我發現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我才確定你真的是歐陽玘,我在默汗警官面前提議讓你替代歐陽炻來引出殺死伊斯德的兇手,可默汗警官卻相信歐陽炻還活著,所以沒有做出決定,可偏巧在這個時候我發現了歐陽炻的棺木,於是我為了能讓自己的計劃順利進行,所以在將歐陽炻的死訊報告給默汗警官時候也將你曾經寫過的遺書給了默汗警官,我知道他一定會去做文字鑑定的,那麼他就一定會發現這份遺書有問題,他就會懷疑死了的可能是歐陽玘,你才是歐陽炻,但可能因為某些原因你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所以默汗警官才同意我讓你假扮成歐陽炻的計劃。”
“你本來是想讓我引出歐陽炻,現在他死了,你又想借我引出兇手,因為當那個兇手看到歐陽炻還沒死的時候,一定會感到奇怪,一定會來查找,這樣你就又會找到線索。”
“不過有一件事情卻很奇怪?”梅莉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斜眼瞄了一眼歐陽玘。
“有什麼奇怪的?”
“歐陽炻的屍體竟然不見了。”
歐陽玘皺著眉頭。
梅莉上下打量著歐陽玘繼續說道:“本來我可以對屍體做DNA鑑定,這樣就可以確切地知道真正的歐陽炻是否死了,可是屍體卻偏偏不見了。”梅莉繼續打量著歐陽玘。
“是誰偷走了他的屍體?為什麼要偷?”
“你還在裝?你裝得簡直太像了,我幾乎真的把你當成了歐陽炻的雙胞胎哥哥,可是我最終還是識破了你的身份!”
“你在說什麼?我就是歐陽炻的哥哥歐陽玘啊?”
“你根本不是歐陽玘,因為你就是歐陽炻!”
梅莉這句話說出口後,歐陽玘立刻一怔。
“你脖子上的那道傷疤已經出賣了你。”梅莉冷笑。
歐陽玘伸手摸了一下後脖子,眉毛不自覺地皺了起來,喃喃自語道:“我的後脖子上什麼時候多了一道傷疤?”
“我和歐陽炻共事多年,他在一次追捕罪犯的過程中被罪犯劃傷了後脖子,位置和你脖子上的位置剛好吻合。”
“這能說明什麼,只是巧合,並不能說明我就是歐陽炻,再說我有什麼理由要冒充?”歐陽玘還是不明白梅莉想要說明什麼。
“如果你不是歐陽炻,剛才我和那個男人的對話你怎麼能聽懂?”梅莉的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容,“如果你是歐陽玘是從中國來的,而且我記得你對阿拉伯語懂得很少,怎麼又突然能聽懂我們的對話?”
“我沒有聽清你們的對話。”歐陽玘皺起了眉頭,臉上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真的能聽懂阿拉伯語,而且越來越聽得清楚。
“如果你沒聽懂我們的對話,你為什麼要防備我,為什麼要偷車上的扳手?我看你根本就是歐陽炻,什麼復活,什麼報仇,這些裝神弄鬼的事根本就是你一個人策劃出來的!”
“我……”歐陽玘剛想解釋什麼,梅莉的手槍已經指向了他的眉間。
“少廢話!快點把那份真正的莎糙紙交出來,要不然我就殺了你!”
歐陽玘看著梅莉,她現在已經變得非常瘋狂,根本不是他之前認識的那個漂亮的女人。
“我……”歐陽玘真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他閉上了眼睛,“我什麼也不知道!”
梅莉的目光變得越來越狠,她的手指已經放在了扳機上。
“砰——”
沙漠中傳來了一聲巨烈的槍響。
梅莉不相信地瞪著歐陽玘,她想要伸手抓歐陽玘,可是手伸到半空就隨著身子倒在了地上。
她死了。
歐陽玘猛地回過頭看著子彈發出來的方向。
賈德勒正完好地站在那裡。
“你還活著!”歐陽玘感到非常的意外。
賈德勒將手槍別到腰間,緩步走到歐陽玘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面露微笑地說道:“好在我事先有準備,提早穿了防彈衣。”
歐陽玘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輕鬆的微笑,“我真的沒想到你是個警察。”
“你沒想到的事情太多,我沒想到的事情也很多。”賈德勒看向梅莉,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很嚴肅,“她本來是一個很優秀的警察,可是現在她卻沒能經受住誘惑。”賈德勒抬頭看向樹上的那具屍體,“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歐陽玘搖搖頭,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發生的一切都像兩兄弟的故事中一樣,先是牛後是樹,如果按這個故事走,接下來應該是孩子……”歐陽玘低頭思考,這件事情怎麼說怎麼都不合情理。
“我不相信什麼鬼神之說,你呢?”賈德勒側臉看歐陽玘。
歐陽玘欲言又止。
賈德勒沒有再追問下去,再次拍了拍歐陽玘的肩膀,道:“我相信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背後搗鬼,前面一定還有更大的危險,你還有膽量走下去嗎?”
歐陽玘只是想了一秒後就堅定地說道:“我一定要查出是誰殺死了我弟弟,我也一定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的勇敢很像你弟弟。”賈德勒開心地說道,他彎腰撿起了梅莉扔在地上的兩張莎糙紙仔細端祥。
“梅莉說這是假的,是新繪的,她猜是歐陽炻繪的。”
賈德勒抬頭看看歐陽玘又低頭看著莎糙紙,淡淡地說道:“你不覺得這兩張莎糙紙上繪的圖很奇怪嗎?”
歐陽玘一怔,湊到賈德勒身旁歪著腦袋仔細端祥著兩幅圖,圖上除了那根不知道會指向何方的線之外就只有那個稻糙人標記,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一幅地圖。
“你覺得這個像地圖嗎?”賈德勒問。
歐陽玘搖搖頭。
“稻糙人不應該在沙漠中出現的,可是這裡卻繪著一個稻糙人的圖像,這又是為什麼?”
歐陽玘根本想不通這個道理,所以他也根本回答不了賈德勒的這個問題。
“咦,這第二幅圖上似乎也有一句話。”
聽賈德勒這麼一說,歐陽玘才注意到第二幅圖的左上角的確有一行小字,如果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稻糙人。”賈德勒眉頭緊鎖。
“第一幅圖上寫著的是:追隨太陽的撒哈拉,上面說明了目的地及方向,第二幅圖上只有一條蜿蜒的黑線與第一幅相接,但卻沒有任何圖標,但卻寫著:稻糙人,這兩幅似乎是接著的,但又表達什麼意思呢?”歐陽玘分析著,可是他卻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賈德勒右手托著下巴望向沙漠思考著這一問題,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些蜿蜒曲折的沙丘上。